第158章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是去见人了？"我把眉头一皱，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乾元，他的眉头也紧紧皱成一团，似乎有微微嘀咕了句，却是轻轻摇头。
“你不用事事都知道，尤其还是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他之前一句话给我怼了回去，可能够让他老人家如此上心的，也不可能是小事情。
他有事情瞒着我。
憋着一口不爽，我也着实想知道，竟然连拙劣的激将法也用上了。我就特别认真地看着乾元，指了下一旁的沙发。“如果你不说，我今晚就睡这里，不进去了。”
好吧，我睡沙发威胁乾元只是其中的一个目的，更主要的是，在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之后，尤其知道我的眼睛是他给的之后，我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同乾元相处，所以……
所以我需要一丢丢空间。
如果我直说，乾元非但不会同意，说不定还要好好教训我一顿……所以我想着，他要么告诉我去见了谁，要么就让我自己睡沙发。
反正，横竖不亏嘛。
当然，如果乾元要强，什么都不告诉我，还要睡我，我……我也只能受着。
呓，这大概就是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
但，我到底还是低估乾元，或者是他今天实在反常……因为他竟然轻轻地看了我一眼，破天荒地表示，“行吧，你今天可以睡沙发。”
他说完之后，又摇晃着身子去了里面的卧室，再把门关上。
“诺诺，你给我守着。”
……
不是，他这什么意思？
我气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抱枕那些扔了一地，可还不能抒发心里的憋屈，就一把捉了诺诺过来，“诺诺，我问你，刚才出来的，真是你的三殿下？”
我怀疑，刚才的乾元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他不会这样对我。
诺诺一脸无辜地看着我，眨了眨眼睛特别单纯地看着我，“小姐姐你在胡说什么，您不是跟三殿下一起回来的吗？而且我也觉得他刚才挺正常的，和平时的三殿下一模一样呀。”
一模一样？
好吧……我怀疑这诺诺也是假的。只能把诺诺往沙发上一扔，自己非常认命地将抱枕捡起来。其实我昨晚在车里睡得，睡得腰酸背痛，本来巴望着回来就睡到舒舒服服的床，结果……
结果还得睡一晚上的沙发……
我头疼欲裂，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沙发上算了……
诺诺也帮我捡了一个小抱枕过来，她还瞪着一双又大又漂亮的眼睛问我。“小姐姐，你刚刚莫不是想欲擒故纵，故意说要睡沙发，让三殿下对你做什么，结果没有想到他不上当，你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欲擒故纵？！
我很想捉了诺诺好好问问，就她的三十六计是跟谁学的，都什么跟什么玩意儿！
我只是气不过，乾元不肯告诉我见了什么人，而且还非常反常地不跟我一起睡！
等等，他不跟我睡，那不挺好的吗？我刚才不也说要给自己个空间，好好思考。可真的得偿所愿之后，怎么还各种各种不爽呢？
等等，该不会我想和乾元睡吧？
我被自己这想法狠狠地吓了一跳，就……就老娘我，我怎么可能想跟他睡？
我自己一个人落得安逸，睡沙发就睡沙发。
只把诺诺提了起来，“我问你，你是向着我的呢，还是向着三殿下呢？”我要让诺诺明白立场，她如果向着乾元，那就有多远滚多远。
我是不伺候了。
诺诺是憋屈而可怜地看着我，模样委屈极了。就稍微一顿后，继续往下说，“小姐姐，如果你真要这样问，诺诺肯定向着三殿下，我们三殿下不容易，为地府倾尽所有，可说到底，他从未有可以完全信任之人。”
我承认自己刚才那话带着情绪，可说得诺诺眼睛通红，便要哭出来了。“小姐姐，你是要和三殿下为敌吗？”
……
我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得出如此结论……也快把我的眼泪给勾了出来，只能把诺诺捉了过来，将脑袋埋在她的肩上。
“诺诺你放心，我……我不会的。”
我说完，还要一本正经地给到诺诺一个承诺。“全世界可以与他为敌，只我，不会。”
“是吗？”诺诺抬起头，一脸单纯地看着我，盼望着我能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我点头，表示自己是认真的。
小丫头这才破涕为笑，然后自顾自地感慨了句。“真好，上一次这么说的，还是三殿下的母妃，然后她就魂飞魄散了……”
诺诺说得可怜兮兮……
我心里也痛了痛，当然是为了那个善良且漂亮的女人。至于诺诺，我特别想告诉她，就魂飞魄散和相信乾元两者之间，并没有因果关系!
她不会说话，就给我消停会！
为了不让诺诺继续胡言乱语，我翻身躺在床上，“诺诺，你进去给我拿枕头被子出来，我要睡觉了。”
“好嘞。”她甜甜的答应道，然后冲进去给我拿被子拿枕头。
就如果诺诺在拿被子的时候，乾元告诉她说让我进去睡，那我……
那我……那我还是愿意进去睡得！
是的。我就是这么作，作到作死的一个人！
简直是傲娇教科书般的人设。
结果诺诺只是把被子和枕头抱了出来，还乖乖地给我铺上……
弄好这些后，小丫头就特有成就感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也是各种得意，似乎在等我夸奖……
我不想夸她，我只想问候乾元他全家！
他，肯定故意的。
“那小姐姐，诺诺也去睡觉了，你在这里乖乖的。不许偷听哦。”诺诺说完，自己找了个角落躺着，闭目养神地开始睡觉。
我不想睡觉，我现在比较想死一死……
只能气鼓鼓地躺在沙发上，就幸亏我之前累得不行，躺在上面一会儿就睡着了，不然……
不然，我会有杀人的打算！
然后迷迷糊糊地，竟又开始睡觉了……
这次，我梦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祭祀场景。
我有看到一群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人们眼神混沌，他们虔诚地跪在地上，只从一双双混沌的眼神，便可看出他们的窘迫。
这样活着的人，还真是大写的辛苦。
…………
我犹豫着，却见得一巫师模样的男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卷绿色的草席，走到祭祀台上。那里，站着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孩。
小女孩约莫五六岁的模样，长得却非常可爱，尤其是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特别可爱。
只看那双眼睛，我就知道她长大肯定是个美娇娘。
“我们请圣女做祭祀。”巫师一边招呼小女孩上前，一边将手里的席子放置在祭台上。
之后便有村民上来，将带毛的动物和璞玉一起埋入地下，被称为圣女的小姑娘取了把糯米过来，也塞在了上面。
再往后，祭祀继续。
那些村民跪在地上，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就怕亵渎了神灵，引来恶报。
我怔愣地看着，总算明白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祭祀的场景非常熟悉了。
因为，这是祭祀山神的仪式。
我虽然没有亲生经历过，但在电视上看到过一二。之前被奶奶逼着读山海经的时候，也曾在南山一经当中，读到过类似的描述。
我记得原话大抵是，“其祠之礼：毛用一璋玉瘞，糈用稌米，白菅为席。”
那话生涩难懂，但大概流程，就和我眼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人们祭祀山神，无外乎是希望来年可以风调雨顺，可以事事顺利，不会再有什么天灾人祸……
我心里也是如此想，但下一瞬突然山洪袭来，从上而下，似乎要把村里人统统吞噬殆尽。
我错愕地瞪大眼睛，好半天的，没能回神过来。
山洪倾泻而下，村民们一边疲于奔命，一边对女孩破口大骂，说她枉自什么圣女，真是白费了他们如此信任……
小女孩怔了怔，茫然地看着那些对他各种指责谩骂的人。
她只是个孩子，哪能承受、承担如此多……
…………
最后洪水朝着我倾泻而下，要把我吞了！
“啊！”我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只身上冷汗涔涔，又是迟疑好久，怔愣反应过来，原来凡此种种，倒是不过梦一场。
我舒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却是稍微放心了些……
可偏偏的，却有一双眼睛，它不怀好意地，盯着我看！
“你做什么？”
我面露不安，惴惴小心地问那双眼睛的主人……
“小秋，你做了个好有意思的梦呀。”织梦冲着我眨了眨眼睛，却是巴巴地望着我，虽然他已经努力装出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
但我知道她，别看她现在这幅模样，其实心里呀，还有各种各样的小九九呢。
就织梦，我……我可了解她了。
就板着一张脸地问她，“我之前已经说过，你不许窥伺我的梦境，你知道，为什么还要？”
规矩这东西，难道就没有人告诉他么？
织梦轻笑，直接翻身上了沙发，一边拿过抱枕放在胸前，一边悠悠地开口。“不说这个，我只说，你的梦，可真有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