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里竟然连满汉全席都能吃到……”凌之昏看着街边餐馆门口的立牌，嘴角一阵抽搐。
在混沌世界里，想做什么确实都没难度。可他是万万没想到，系统竟然会在社区里直接提供满汉全席……
“正常啦。你手里这杯果汁，放到现实里都能换一个金手镯呢。主城里可不会有便宜货哦。”伊塔说道。
“这……好吧。”
凌之昏这会是真的有些语塞。
现实里极为珍贵的东西，在这里直接变成了随处可见的地摊货。这种反差有点太大了。
准确地说，可能连地摊货都算不上……你见过价值一个金手镯的地摊货，比如手里这杯果汁，在什么地方免费供应吗？
凌之昏想来想去，脑中只剩两个字，“离谱”。
“行了。我差不多理解主城的情况了。你能带我去主城下的区域吗？”
“你指的是……第0层往下？”伊塔语气微变。
“嗯。”
“我最多只能送你到地面层，也就是第0层的传送点。0层以下的区域不归我管，也没有人管。对我们下属人工智能来说，那里是禁区。”
“禁区……为什么？”
“没有什么原因，就是不能去。”伊塔叹了口气，“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只要接近地下区域，我的意识就会不受控的颤抖。不过，你不用担心。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我们身上。负数层的影响，对你们混沌者是无效的。”
明明能影响到仅次于混沌零号的下属人工智能，却对身为玩家的混沌者无效。
难道说，主城下的区域，还隐藏着什么东西？
“嗯，没关系。那麻烦你送我到地面就行。”
“好。沿着这条街走下去，便能回到你来时的传送点。在平台上选择传送至第0层，就可以到达地面了。”
……
随着传送的蓝光散去，凌之昏来到了荒废的地面。
这里有着和主城里一样辉煌的城市。
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在经历了未知的灾难后，地面上的城市化作一片废墟。绝大多数楼房都只余骨架，也有不少区域被彻底夷为平地。
之前在主城2层时，凌之昏在最外围的咖啡厅里，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观察了这片大地许久。
地面上的城市没有一点生气。褐色，棕色，灰色，黑色，这些并不美好的颜色涂满了视野所及的所有区域。
而这般景象，一直延伸到了地平线的尽头。
没有人知道这座城市到底有多大。
城市之中，每隔一段距离，就会一片通往地下城区的入口。从高空看去，那些入口就像是这座城市的伤口，触目惊心。
究竟是什么摧毁了这座无边无际的庞大都市？
核战争，陨石坠落，火山爆发？
普通的灾难可创造不出此般令人内心发凉的景象。
而且，这还只是地面层。
伊塔告诉过自己，在这地面之下，还有数百层地下城区。下方的每一层，都是一座与这地面层大小相同的城市。
凌之昏难以想象，这里在以前该是怎样一番繁华之景。
数百座无边无际的大都市，就这样彼此上下相邻。
这得有多少人啊……
可现在，这里却全都是无人居住的废墟。
人都去哪了？
凌之昏不敢深想这个问题。
这里与主城不同。在传送平台上站了一分多钟，也没有其他人出现。四周的城区更是一片死寂。
太压抑了。
“你还好吧？”见凌之昏半天没有动静，伊塔有些担忧。
“嗯，只是看到这里的样子，有些想法。你在这里很不舒服的吧，我没事的，你可以回去了。”
“那我走了啊？”
“嗯，谢谢你。”
“不用谢，这是我的职责啦。”伊塔的声音逐渐远去。
好了。
根据封腾天和伊塔给的信息，地面层之下的地下1-20层，为暴乱街区。如果想去更深处的荒废区，就必须经过那里。
走吧。
……
借助小地图的指引，凌之昏很快就来到了附近的一处地下城区的入口。
入口并没有像凌之昏想的那样的阴森可怖，反倒是有着不知何处传来的光照亮了整条通道。
地下城区的入口是一块近似正方形的巨大井状通道。在通道边缘，有着数十部大型电梯。
明明整座城市都是废墟，这里的电梯却完好无损，还能正常运行。
不得不说，这真的有点诡异。
现在，凌之昏只能当是混沌世界将这些电梯修复了。
轻按向下键，电梯门缓缓打开。其内极为宽敞，墙壁是富有活力的亮银色。在门的另一侧，是一面落地窗。
凌之昏看了眼，门边的层数按钮，发现这部电梯最多只能到地下二十层。
原来如此。
通往地下城区的起始电梯所覆盖的层数，正好就是整个暴乱街区。要进入更深处的荒废区，自然只能在暴乱街区的底层换乘别的电梯。
要不要在中间某层停下来看看呢……
算了吧。
凌之昏感觉，暴乱街区的最底层，很有可能会是最热闹的。
那里与荒废区相连，是所有人的必经之处。而上方的这十九层都可以跳过，估计很少有人停留。
凌之昏按下了-20。
“咚”
电梯微微一震，开始下降。
凌之昏趴在窗边的横杆上，朝外望去。
通道两侧的距离非常大，在百米以上。从这边看去，能模糊地看到另一侧电梯的轨道。
下面……有点黑。
哎？
等等？
为什么通道下面就没有墙壁了？
也没有架在空中的轨道……
不会要直接来个自由落体吧？
不会吧？
看着电梯离轨道尽头越来越近，凌之昏也越发紧张。
他是真的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嗞嗞嗞”
脱轨了。
“咚”
在短暂的停顿后，电梯飞速向下坠去。
不是？
真就自由落体？
这重力加速度，似乎比地球还大不少？
喂喂喂！
我可不想摔死啊！
这都四五秒了，下方也看不到地面。
这样下去，自己怕不是要和这电梯仓一同化作陨石，来一个惊天动地的坠落！
电梯还是没有减速的意思……
我靠，这不会是玩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