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汇文学 > 其他小说 > 郡主娘子猛如虎赵从愿崔显安 > ☆、再无苦难
待人散尽,崔显安拉着赵从愿的手,漫步走回清风苑。

“好困啊,”赵从愿打了个哈欠,小嘴微微张着,眼角隐隐逼出几分晶莹,她看向崔显安,话音里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撒娇 ,“我想睡觉。”

崔显安含着笑,手指轻移,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温声道:“那就先睡一会儿。”

赵从愿乖巧的点点头,往榻上走去。

“乖乖躺下,”崔显安看了眼她睁得老大的眼睛,失笑:“不是困了吗?”

赵从愿点头,又摇头。

崔显安没辙了,他对她是一贯没有脾气的,诱哄道:“那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赵从愿从被子里露出头,眨了眨眼。

摸了摸她顺滑的乌发,崔显安熟门熟路的从枕头下面摸出来一本话本,一本正经的读了起来。

“……书生考取状元后,如愿迎娶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低沉的嗓音戛然而止,崔显安看向手侧正一脸睡熟的姑娘,轻轻弯下腰,低头凝视了半晌,未曾动弹。

直到窗外传来一阵阵轻微的敲门声,崔显安才挺直身子,又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崔湛立在门外,看见崔显安出来,低头敛目道:“公子。”

崔显安淡淡应声,关了门,才看向他:“人呢?”

“在城南小院,”崔湛低声道:“追到人的时候,已经出城了。”

崔显安转身,朝楼下走去。

城南小院就在赵从愿买的院子的隔壁,自从崔显安住到清淮院,便再也没回去过了。

门上已经积攒了些许的灰尘,看上去倒是没有隔壁的那间新了。

崔显安推开门,走进去。

绕过厅堂,便到了里间。此时本无人居住的房间里,正绑着两个人。

“呜呜呜,”水仙听到开门声,便呜呜的喊叫,脸上还带着期待,涨的通红。

倒是一旁的男人,显得要平静多了,虽是狼狈的坐在地上,却也并未挣扎。

崔显安倒是不急,他慢条斯理的走进内室,带着他一贯的沉稳。

“呜呜呜呜呜……”

水仙抬头,就看见长身玉立的崔显安,正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方向。她脸上闪过恐惧,害怕,最终成了绝望,眼中灰暗下来。

崔显安眼风扫了她一眼,未发一词,只淡淡的喊了声,“崔湛。”

崔湛微微点头,上前将她嘴里的白布抽调。

水仙乍一得到新鲜空气,大口大口的呼吸,哭嚎道:“公子饶命啊!公子饶命啊!”

一旁的男子看见她这副蠢样,不屑的撇了撇嘴。

崔显安挑眉,道:“你们想怎样,那是你们怡红楼的事情,但将手伸到清淮院来,便不应该了,”说及此崔显安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地上的男子倒是颇有骨气,梗着脖子大声喊道:“要杀变杀,不就是个姑娘吗,兄弟你至于吗!要我说,这年头,女人那就是顶顶不值钱的!不都是用来玩的嘛!”

崔显安语气玩味,他开口道:“哦?既然这样,那你家里的妻女是不是也应该送到怡红楼里来体验体验?”

那男子脸一僵,憋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愤愤的伸出手指指着崔显安。

水仙看见崔显安手上隐隐凸显出来的青筋,缩了缩脖子,不敢大声出气。

他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眼睛却出卖了他,到底含上了些恐惧。崔湛抱着胸,冷笑:“我们家公子才不会那么歹毒,你道人人像你,恶心又狠毒!”

这个男人是死的那个恶霸的兄长钱怀仁,他亲弟弟死了,他若是想着报仇,也还说的过去。偏偏他是个心术不正还喜欢祸害人的,只想着去怡红楼闹事,顺带着赚点好处。水仙被烦的实在没法子,便哄着他,他弟弟便是因为清淮院的老板死的。他躲在暗处观望了两次,只觉得那小娘子不仅人生的貌美娇柔,那副身段,也是让他欲罢不能。

所以他便起了歪心思与水仙立下约定,水仙帮他将那个小美人儿弄到他床上,他就答应她,不再去骚扰她,并且出银子,替她拿下怡红楼。

这个诱惑多大啊,水仙自是忍不住的。

清淮院有个守门的小厮,名叫旺财,曾经来过怡红楼几次。先不说怡红楼与清淮院本就是敌对的竞争关系,就说一个守门的,不得主子重视,平日里能赚几个钱?水仙虽不是个心气高的,却也着实看不上他。

这次要进清淮院,她自是又想起了旺财。前夜让人给他送了口信儿,昨晚又与他好一番周缠,最后扛不住他的那幅馋样儿,还让他得逞了一回,他才答应今日帮她一回。

水仙不明白,那致昏的汤药已经亲眼见她服了下去,赵从愿今天早上还能起来。

崔显安眸子一抬,就猜到了她此时脑子里的疑惑。

他眼睛眯了眯,都到这时候还不知道收敛,还想着害人。

崔显安忍了忍,仍是差点没能压抑住心里的暴躁因子。

今天早上若不是崔湛警惕,将钱怀仁给扔了出去,及时给赵从愿服了药,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失去赵从愿,是他所不能承受之痛。

他的愿愿,坚韧,隐忍,平日里大方乐观,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她无坚不摧,仿佛能抗住这世界所有的苦难。

真相尚未出世,流言早已走遍天下。

若是让他们得逞,一个弱女子又该怎么面对南城的流言蜚语,又该面对无赖的骚扰?

他看向水仙与钱怀仁,平静的眸子里已经蓄上了一层水雾,不知道在想什么。

水仙与钱怀仁尚不明状况,崔湛却是全身一凉,明明是温和的春日,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

崔显安一步步往角落走去,他嘴角带着笑,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柄短刀,刀鞘上镶嵌着一颗精良的鸡血石,刀身的纹路一看便不是凡物,映衬着刀锋,带出一股股凉意。

钱怀仁脸色煞白,屁股无知无觉的便湿了,他却不管不顾,只顾得杂乱无章的趴在那里,一个劲的磕头,响声大的惊人。

这恐怕要比他死了兄弟磕的声音都大吧?

崔湛站在那里,像棵挺拔的松树,他低着头,默默想到。抬眼偷看了主子一眼,他默默的想,我是个杀手,我莫得感情。

气氛陡然凝滞,只剩下崔显安轻飘飘的脚步声。

“你们在做甚么?”

声音娇软,带着点春日的暖意,生生的钻进人心里。

崔显安微愣,竟有些不敢转过身,他闭了闭眼,将眸子中的嗜血掩盖了下去,浑身僵硬,脚下迈不开步。

“你们来这里做甚么?”赵从愿身后跟着临衫,慢慢的走向崔显安。

崔显安偷偷握紧了手里的刀,悄然将它收进衣袖里,才转过身看向赵从愿,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道:“你怎么来了?”

她一身烟粉色的笼纱裙,腰上的丝带掐出不盈一握的细腰,面上无饰粉黛,却也美得惊心动魄,像极了天上的小仙女。

赵从愿像往常一样,伸出手去抓他的手,他的手牵着她,总能给她安全感。

崔显安一躲,闪身避开。

手上落空,赵从愿微怔,随即便轻轻的放下手,任其自然的垂在身侧。她轻声开口道:“来接你回家呀。”

巧笑倩兮,眉目盼然。

崔显安愣住,手上的刀滑落,砸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

钱怀仁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女子,即便是此时他随时有可能脑袋搬家,却还是改不了他好色贪婪的本性,呆呆的盯着赵从愿看,脸上如痴如醉。

赵从愿全副注意力都在崔显安身上,临衫却是瞧见了他那油腻腻的眼神,当即指着他的鼻子喝道:“看什么看,在看挖掉你的狗眼!”

崔显安回神,回头瞥向他,难掩暴躁,他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在了一起,迫使着他拿起刀。他忍不了,别人拿着这种眼光看他的小姑娘,这种时候,他总是想用最直接的法子将他们的眼睛活生生的挖掉,让他们再也看不了。

赵从愿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细语,“显显,我们回家好不好?”

半晌,崔显安才转过僵硬的脖子,看向赵从愿,声音沙哑,道:“好。”

赵从愿牵着崔显安,一路出了小院。临衫走在前面,忙不迭打开隔壁的门。

赵从愿拉着崔显安,踏过门槛。

崔显安脚步一顿。

“怎么了?”赵从愿被拉得不得停下,转头疑惑的看向他。

崔显安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紧张,“我能进来吗?”声音轻轻,仿佛怕吓到了她。

赵从愿眨了眨眼,眼中带着不解:“你不能进来,谁能进来。”手中却是一个用力,不由分说的直接将人给拉了进来。

崔显安被拉得一个踉跄,嘴角却翘了起来,带着明晃晃的愉悦。

这段时间虽然不住在这里,临衫仍是会隔三差五的过来打扫一遍。她私心里一直觉得只有这个三间小院才是她们的家,才是她们真正的避风港。

虽是与隔壁一样的格局,里面的布置却全然不同。院里种了很多花花草草,有些叫不出名字,厅里的桌椅上还摆放着精致的小玩偶,整个小院里满是温馨。

待两人在堂屋的小方桌旁坐下,赵从愿这才看向一旁的临衫道:“临衫,去给崔护卫送些果子,估摸着他也渴了。”

来的时候,赵从愿顺路带了些果子,现在吃倒是正好。

“不用!”崔显安闻言,立刻道。

赵从愿看向他:“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显显:老婆别抛弃我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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