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哒……啪……。”
掌声冰冷，每一声都让人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惧。
丁艳从始至终都藏在暗影中，惬意的靠着墙，欣赏叶凡的表演，一脸的餍足。
见叶凡眼眸瑟缩，她慵懒的直起身，伸了个拦腰，随后猛地将房间内的大灯全部打开。
“啊！”
强光照射让叶凡本能的闭上了眼睛，而他面前的妮妮更是难受的扑倒在了地上。
刺痛感逐渐消失，眼前的画面由模糊转变为清晰。
房间内的空间比想象更大，周围四通八达，一眼望不到边际。
其中一处角落堆叠着数个木雕人偶，角角落落里还有黄纸，香烛等祭祀用品，乍一看，像是大型宗教祭祀场所。
在他身侧，妮妮跪坐在地上，一颤，右脚上的铁链就跟着颤动一次，铁链的另一端嵌死在墙壁里，让她走不远。
她面前，放着一盆米饭和脏污了的水。
“叶凡，听说你是犯罪心理学专家，在国外屡破奇案。可现在的你，怎么会沦落成这样？”
哼着小曲走到妮妮身边，丁艳将妮妮一把给拽了回去。
妮妮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只僵硬的瑟缩着脖子，她并没有哭，像是早就习惯了。
丁艳上前，背心，短裤，手臂上的肌肉依稀可见，去掉妩媚性感的妆容后，她看起来俨然就是个男人。
“原来如此。”
叶凡无奈的笑了笑，“你原本就是男人，对吧，只是在几年前做了变性手术，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鲁道士曾经见过郭小慧和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瓮声瓮气的男人一同去到清风道观。看来当时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面前的丁艳。
除了鲁道士和他已经死去的师傅外，另一个掌握雕刻木雕人偶的人。
丁艳转头看着叶凡，没有给出回答。她用手死死抱着赵妮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警队已经展开行动，只是，他们在调查了“丁艳”的资料后，会暂时将重点放在“女性”身上。你现在的模样，正好完美避开警方的排查，以你的能力，从黑市上弄到两本不同的驾照和身份证，易如反掌。”
路远想必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丁艳，但仅凭丁艳名下的房产，绝不可能找到这里。
叶凡拖延时间的同时，想从她嘴里问出更多信息。
只是，丁艳根本没有开口回应的意思，她用手不停抚摸着妮妮的脸颊。
女孩呆立在原地，根本不敢反抗。
妮妮的脸颊两端满是淤紫，口鼻处清晰可见凝结的血痂。天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妮妮受了多少虐待，只是小女孩一如既往的坚强，也许她只是将这一切当成是一场恐怖的游戏吧。
“你觉得，自己还能活着离开这里么？”
叶凡只是淡淡一笑，稍稍挪动了身子，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人总要有点希望，兴许警察早就将这个地方包围了，下一秒，他们就会鱼贯而入，救我出去。”
“哈哈哈。”
丁艳的笑声诡异，“在此之前，有五个人像你一样躺在那里。他们每一个都哭的声嘶力竭，求我别杀他们，有几个甚至吓得昏厥，不能自理，你就不怕吗？”
怕？当然怕！
右手缠绕着的T恤已经被解开，随着意识逐渐清醒，叶凡明显能觉察到两种不同情绪正顺着右手传遍全身。
一种，害怕，恐惧以及战战兢兢，这种感觉来自妮妮，好在她没有直接崩溃到失控。
另一种，冰冷，嗜血，以及莫名的兴奋感，来自丁艳，这一点让叶凡感到隐隐不安。
也许，暴雨即将倾盆。
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身体又难以负荷这样沉重的伤害，叶凡几乎已经成了强弩之末，连动一动就要喘口粗气。
他细细观察王艳的神色，集中意识，用神入捕捉着她的情绪变化，“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非得在雨夜作案？”
心脏，突然瑟缩，像是被重拳击中。
叶凡感到了扭曲的痛感，这让他险些吐出血，他往回咽了一口，细想，一定是暴雨天，丁艳遭遇了什么伤害。
这伤害，刻骨铭心，几乎成了他丧失理智的最强驱动力。
“小时候被家人虐待？甚至是性、侵？当时应该下着大雨吧，你孤立无援，苦苦哀求，家人还是对你下手了。后来，还是在雨天里，范一白和你分手了。外人以为你们是好兄弟，但你们是伴侣，可那家伙却因为世俗言论和你分手了……”
一半事实，一般瞎猜，半真半假，叶凡说得却像事实。
叶凡无意深究这三人之间关系，更不想拿感情做文章，他真正的所求，就是在暴雨来临前彻底激怒丁艳。
“对于发生在你身上的不幸，我深感同情。你尽了一切努力想要挽留范一白，甚至不惜做了变性手术，可范一白却只是把你当成一个怪物，躲得远远的,甚至转过头去讨好别人……”
“好了。”
丁艳松开了怀中的妮妮，一步步逼近叶凡，扭曲的笑脸上挤出了无比仇恨的眼神，“你原本还能多活几天，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