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汇文学 > 其他小说 > 应许白知景 > 65 第65章 生日预定
天气越来越冷了,十二月底首都下了一场小雪,小雪点细细碎碎的,打在脸上还挺疼。

周四一大早,白知景出门就被冻了个激灵,和宋宝贝在小区中央的花园边会了面,两个人都是瑟瑟发抖,二话不说就紧紧抱在一起。

“宝儿,冻、冻冻冻死我了......”白知景话都说不清楚。

宋宝贝也好不到哪里去:“景儿,咱们抱紧点儿就不冷了。”

“这天寒地冻的,”白知景擤了把鼻涕,然后在宋宝贝的羽绒服后头擦了擦,“也就你能给我温暖了。”

“景儿,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宋宝贝牙齿打着颤,“还好有你,要是没你,我真怕挨不过这个冬天我就暴毙了......”

“是不是打扰你们互诉衷肠了?”白艾泽从地下车库开着车过来,摇下车窗说,“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别啊!”白知景迅速打开车门,钻进后座长舒了一口气,感慨道,“还是空调暖和啊!”

宋宝贝也上了车,不乐意地嘀咕:“刚才还说只有我能给你温暖呢!白叔,景儿也忒能过河拆桥了,你该多管教他了,家教可太重要了。”

“爸你甭听他瞎叨叨,”白知景捂住宋宝贝的嘴,“你赶紧和宋叔反映一下,大宝睁眼说瞎话的毛病都要病入膏肓了,再不矫正容易有生命危险......”

白艾泽被他俩逗乐了,边打方向盘边说:“刚才不还你侬我侬的吗?这么快就劳燕分飞了?”

“你咋乱用成语呢还!”白知景瞪眼,“肯定是和我爹学坏了,你多大年纪了还不学好,真是不像话!”

两边家长前段时间还担心这俩孩子要早恋,白艾泽和尚楚更是如临大敌,生怕白知景这缺心眼儿的被宋宝贝诱骗了。结果家长们观察留心了两个多月,得出了一个结论——傻|逼孩子遇上另一个傻|逼孩子只会更傻|逼,而不可能产生荷尔蒙。

白艾泽送他们到了校门口,白知景和宋宝贝刚在车上打完一架,发誓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下了车被冷风一吹,又哆嗦着抱在一块儿,立下誓言说这辈子永远都要做温暖对方的天使。

白知景声称要捍卫Alpha最后的底线,坚决不穿秋裤,加上体育课出了一身汗,没及时把外套裹上,于是晚上回了家就开始流鼻涕,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都抬不起来。

他爹尚楚给他量了个体温,有点儿小烧,白知景趁机卖乖,用浓重的鼻音撒娇说:“我晚上能不能不写作业呀?可真是太困了......”

“可以,”尚楚怕傻小子烧坏了,“睡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白知景乖巧地点点头,等尚楚从厨房端着热水进房间,傻小子已经睡着了,嘴巴张着,打着细细的鼾。

“景儿?”

尚楚喊了他两声没反应,无奈地摇摇头,托着白知景的背,把他上衣脱了,接着去脱他的外裤,裤带刚解开就察觉了白知景没穿秋裤这事儿,揪着白知景的耳朵把人拽醒。白知景睁开眼觉着腚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瞧,心里大呼完蛋了完蛋了,事情败露了。

早上尚楚叮嘱他穿上秋裤,白知景答应得特好听,穿好裤子还给尚楚检查了,结果出门前偷偷摸摸跑进厕所脱了,把秋裤塞马桶水箱里掩着。

白知景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抱着他爹胳膊老老实实交代了起因经过结果,然而他们家的家规是抗拒从严坦白也从严,白知景被尚楚按在床上一顿暴揍,嗷嗷的哭声十里外都听得着。

其实他爹根本没下重手,但白知景就是不禁疼,趴在床上啪啪啪掉眼泪,哭了几分钟感觉好点儿了,刚想把湿漉漉的脸蛋子擦干净,转念一想又给应许拨了个视频,想让应许心疼心疼他,说点儿好听的哄哄。

“嗯?”应许瞅见白知景一脸鼻涕泪水的,忍着笑问他,“又怎么了?”

白知景可怜巴巴地控诉:“我爹揍我了!”

“怪不得呢。”应许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白知景问:“怪不得啥啊?”

“怪不得胡同里狗叫了,”应许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是应和你。”

“靠!”白知景隔着屏幕捶了他一拳,“你咋净说风凉话呢,有你这么当男朋友的么?”

应许笑了小半响,靠着榕树眉毛一挑:“叔叔为什么揍你啊?”

白知景把秋裤的事儿和他说了,末了还特委屈地补上一句:“我错了吗?你是大学生,你说句公道话,咱Alpha不穿秋裤错了吗?我错哪儿了我?”

“该。”应许言简意赅地给出了评价,“知不知道今天零下,不穿秋裤就敢往外跑,该打。”

“应小许!”白知景不乐意了,愤愤地一抹鼻子,“你怎么不和我站一边呢?亏你还成天亲我嘴呢,我亏死了我!古时候读书人去青楼嫖个花魁还知道给点儿好处呢,你、你不仅不给我好处,你还占我便宜你!”

“小帮主成花魁了?”应许笑着说。

“......我就是打个比方,修辞手法你都不懂,真够没文化的。”白知景撇嘴,可怜巴巴地说,“你都不知道我爹打我多狠,我屁股蛋子都打红了,不信我给你看看......”

他边说边扒拉自己睡裤,手机那头忽然传来一声幽幽的“哥”。

白知景吓得手腕一抖,一把盖住手机摄像头,迅速说了句“挂了哈”,接着飞快按掉了视频通话。

老姜胡同,应英姿裹着厚厚的棉睡衣站在门边:“这么冷的天儿,你和谁讲这么久电话呢?”

“景儿。”应许把手机放进口袋,“怎么出来了?多冷啊。”

应许不觉得和白知景在院子里打电话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他非常坦然,更何况英姿早晚要知道这件事情,不如让她现在就开始慢慢接受。

应英姿其实早就猜到电话那边的人是白知景,她哥从来不会和谁讲这么久的闲话,也不会对谁那样笑。

她也说不上是哪种笑,反正就是怪怪的。

“进去吧。”应许进了屋,反锁上门,又插好插销,见客厅里电视歇了,爷房门合着,问道,“爷睡了?”

应英姿点点头:“吃完药就困了,我就带爷进屋睡了。”

“行,”应许拍了拍妹妹肩膀,笑说,“辛苦了。”

应英姿抿了抿嘴唇,又轻轻地摇摇头。

其实她挺希望她哥能摸摸她的头,或者揉揉她的脸,就像应许常对白知景做的那样,但她却不敢说。如果说白知景能够亲近应许是一种天赋,那么应英姿敬畏应许似乎也是与生俱来的。

应英姿生下来没多久,他们爸爸就去世了,从她有记忆开始,应许就是她的爸爸,是胡同口庄严的石狮子,为她遮风挡雨披荆斩棘,但同时也威严加身,让她不敢亲近。

“最近家里总有电话来,”应英姿和应许说,“爷也挺奇怪的。”

“找爷的?”应许眉心微微一蹙,“知道是谁吗?”

“爷没说,”应英姿指了指沙发边的座机,“都打家里电话,肯定是找爷的。”

“行,我知道了,”应许不想让妹妹操心这些,颔首道,“你回去写作业吧,我明天问问爷,你别想这些了。”

应英姿嗫嚅片刻:“......哦。”

她哥什么也不和她说,什么都不让她知道,这都不是一次两次了。

应许每回接了什么活儿,又去哪里打零工了,从来都不告诉应英姿。前年夏天,应许去郊区新开张的儿童乐园派气球,却告诉应英姿说他去图书馆查资料,傍晚应许乘公交进市区,路上发生了追尾事故,应许护着邻座的一个八岁小孩儿,自己撞破了头,额头上缝了五针,还是白知景赶到医院把他接了回来。

分明她才是这个家里的人,应许出了事受了伤第一时间告诉的却是白知景这个外人。

应英姿喉咙口堵得难受,回头说:“哥,我今年生日能不能和同学出去过啊?”

再过半个多月就是应英姿生日了,往常都是应许和爷在家给她庆生,今年还是头一回小姑娘要出去过。

“当然可以。”

应许当即就答应了,应英姿在高中能交到朋友是好事,应许自然为她开心。

“那我进去写作业了。”

应英姿进了房间,应许看着妹妹在灯光下高挑纤细的背影,忽然觉得家里的小姑娘长大了,眨眼功夫就出落得窈窕有致,估计外边有不少人喜欢他家小姑娘。

他又是欣慰,又感到了几分失落,明明他只比应英姿大四岁,却品出了点儿做父亲的感受来。

应许想着想着觉着挺好笑的,给白知景发了条短信:

“以后别气叔叔了,当爹挺不容易的。”

白知景没几秒就给他回过来了:

“我当儿子就容易么!人人都知道当爹的辛苦,怎么不说当儿子的多酸楚呢!”

应许哑然失笑。

-

应英姿回到房间,打开手机群聊,若若和小惠她们在群里炸开了锅,一个劲儿问应英姿今年生日打算到哪里操办,酒店订了没有,要不要预定个KTV,现在大包可难定到了,现在预定半个月后的都说不准有座没座呢。

“没想好呢。”

应英姿回复道,高三有个学声乐的学长叫丁卯,最近在追求应英姿,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应英姿生日,放话说要在生日那天给应英姿一个惊喜。这么一来二去的,小惠她们也知道应英姿不久后就要十七岁生日了,成天起哄要应英姿请客。

应英姿翻完一条条聊天消息,感觉心里像扎进了一根小刺。

她哪里有钱订酒店订KTV,每年的生日就是一碗长寿面和一个小蛋糕罢了。

“我没过生日的习惯,还是算了......”——应英姿垂着头在手机上打字,发送键还没按下去,若若在群里发了一条语音消息。

“对了英姿,上回军训那个小帅哥来不来啊?你们不是青梅竹马么?他总不能连你生日都不赏脸出来吧?我看他对你可好呢,连瓶盖都帮你拧,你这是公主待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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