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原怒甩衣袖,正要阔步离开,白云汐在身后大喊了一声,“爹爹!”

白原黑着脸,“九王妃若是没事的话,恕不远送!”

一句‘九王妃’彻底隔开了他与白云汐之间的距离。

白云汐愣在原地,两只手情不自禁的紧握成拳头。

当白云汐回到九王府的时候,月开正巧回来。

“王妃,属下跟踪妙笔生花,跟丢了。”月开低垂着头,不敢与白云汐对视。

白云汐站在庭院的梧桐树前,此刻梧桐树的树叶几乎都掉光了,光秃秃的一片,给这个本就清冷的庭院添了几分落寞。

白云汐早就料想到了这个答案,并不惊讶。

“本宫早已料到,**还有多少人离开了那里?”白云汐语气很平淡,并没多大情绪波动。

月开又道:“据我们的人禀告,鬼王已经换了人,不是离魂,更不是小闹,新的鬼王离开了**,如今不知去向。”

白云汐只听到了一句‘离开了**’,然而这些日子慕容书并未出现,她在心中暗暗道:师父,你究竟去了哪里?

月开低垂着头,“**里就离开了这三个人,其他的并没动静。”

白云汐凤眸一低,眸子里流露出一丝疑惑。她不停的重复念道:“只离开了三个人,三个人,为什么?这其中定有蹊跷。”

师父,难道你知道是我设计让那些人离开了**?

白云汐凤眸一紧,她自认为她的计划万无一失,没想到还是被慕容书给看穿了。

除夕前夜,几日不曾出现的萧墨初突然出现在清秋苑,他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的倒在白云汐的门口。

白云汐听到异样打开门,只见萧墨初一袭白衣,早已被殷红的鲜血染红,刺眼的血色让白云汐变了脸。

“墨!”她眸子一紧,本想叫人,却被萧墨初抓住了手,萧墨初不停摇头,艰难的说道:“不要,不要叫”

‘人’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萧墨初就晕倒在地。

白云汐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这才手忙脚乱的将萧墨初扶到了床上。

萧墨初浑身是血,她小心翼翼的解开了萧墨初的衣服,看到胸口那一条正汩汩流血的伤口时,惊住了。

倘若不能及时止血,只怕萧墨初

白云汐没有继续想下去,连忙私下衣服的一角,在梳妆台前翻出她早前备好的金疮药,小心翼翼为萧墨初清洗之后,又上了药,这才小心包扎了一番。

等她为萧墨初包扎好伤口之后,额头上渗出了大量的冷汗。

白云汐擦了擦额头的汗,瘫坐在床边。

“墨,究竟发生了什么?高冷呢?高冷去了哪里?”

白云汐走到门边,本想去把高冷叫来,然而昏迷中的萧墨初突然说了一句,“汐儿,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她心中一软,顿住了脚步,再次回到床边,握着萧墨初的手,柔声回应着,“我不会离开你,安心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就这样,萧墨初紧握着白云汐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夜半时分,白云汐想喝水,她刚刚站起身,萧墨初握着她的手再次紧了几分。白云汐只能再次坐下。

“汐儿,汐儿!”萧墨初突然大吼着,剑眉拧在了一起,看起来十分痛苦。

白云汐不停抚摸着他的眉头,柔声安慰道:“不要怕,不要怕,一切都会好的。”

白云汐的手触摸到萧墨初的额头,这才发现他的额头滚烫,此时虽是寒冬,可萧墨初身上的伤口引起了发烧。

白云汐陷入了纠结,她想叫大夫,但萧墨初昏迷前并不想让人知道他受伤的事情。

无奈之下白云汐脱掉了身上的外衣,在萧墨初身旁躺下,她向来体寒,而萧墨初的身子却是火一般滚烫。

白云汐渐渐靠近,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他的肚子上,唯恐一个不小心触碰到他的伤口。

白云汐整个身子都贴在萧墨初的身上,心里跟小鹿似的噗通乱跳。

萧墨初那张精致俊朗的脸距离她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他的每一次呼吸她都能感受到。

白云汐没有熄灯,直到蜡烛燃尽,她也不知何时在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

白云汐被春儿和冬儿的敲门声惊醒,白云汐小心翼翼的翻身下床,然后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春儿和冬儿一脸疑惑,平日里都是她们敲门,听到白云汐的回应之后才会进屋,而今个白云汐竟主动起床开门,最重要的是门只打开了一条缝。

春儿柳眉一挑,低声问道:“王妃,洗脸水。”她的目光向下,示意她手中还端着水盆。

白云汐迟疑了一下,下令道:“去把高冷给我找来!至于这个,放在这里,你们快去!”

在白云汐的催促之下,春儿和冬儿都被她赶出了清秋苑,她连忙将洗脸水端入了房间,迅速洗漱之后,穿戴整齐。

不过一小会的功夫春儿就跑了回来,见门紧掩,小心翼翼的问道:“王妃,奴婢,奴婢可以进来吗?”

春儿话音刚落,白云汐已出现在门边,“高冷呢?”她问。

春儿支支吾吾的说道:“回王妃,高侍卫自昨日随王爷离开之后,一直不曾回府,王爷也没回来。”

白云汐柳眉一紧,没有回来?她回过头看向床上面色苍白的萧墨初,心中暗暗想到:墨,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究竟去了哪里?

春儿见白云汐发愣,轻声叫了两句,“王妃?王妃?”

白云汐恍然回过神来,她灵机一动,突然说道:“去打一些热水来。”

春儿问,“王妃想沐浴?”

白云汐摇了摇头,“本宫想泡泡脚。”

春儿听罢,迅速端来一盆热水。

然而白云汐依然没让春儿进屋,而是让春儿把月开叫了来。这些日子白云汐昼伏夜出,举止怪异,春儿和冬儿都已经司空见惯,倒也不觉得稀奇。

月开赶来的时候,白云汐已为萧墨初擦拭了身体,萧墨初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温度,伤口已经止了血。白云汐那颗悬在嗓子眼上的心总算踏实了几分。

月开来到清秋苑的时候,见春儿神神秘秘的站在门口。他走上前,春儿突然对他说道:“月侍卫,王妃今日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月开长眉一紧,示意让春儿退下。他敲了敲门,白云汐直接让他进去。

当月开看到床上躺着的萧墨初时,脸色大变,匆忙走上前去,“王爷!”

他一回头,只见地上有血衣,水盆里的水变成了一盆血水。再次脸色大变,他撩起软被一看,萧墨初的胸口被简单包扎过,布条已经被鲜血完全染红。

“王爷他怎么了?”月开站起身,“属下去叫御医。”

“慢着!”白云汐喝止了月开,“王爷他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受伤的事情。”

月开不解,“为什么?”他拧着眉头,“春儿说高冷一直不曾回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云汐拧着眉头,淡然的说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可王爷至今未曾醒来,月开,王爷一日不醒,他受伤的消息就不得泄露出去,明白了吗?”

月开不解,“为什么?倘若王爷身上的伤不能及时医治,恐有性命之忧。”月开十分担忧,虽然他忠心玉白云汐,但萧墨初也是他的主子。他不仅要保护白云汐的周全,更要保护萧墨初。

白云汐面色淡定,“我已为他上了药,这两日你多派些人守在清秋苑,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随便进出。就算是夏嫣然也不行!明白了吗?”

月开重重点了点头,却还是担心萧墨初的伤口,“王爷的伤需要及时医治。”

白云汐道:“派人去查一下王爷昨日去了哪里?打听一下高冷的下落,恐怖他遇到了什么麻烦。”

月开连连点头,匆匆离开。

萧墨初醒来的时候已是夜幕降临十分,白云汐一直守在床边,但萧墨初的手微微一抖的时候,她本在打盹,突然一个惊醒。

“墨!”白云汐大喜,萧墨初缓缓睁开了那墨玉般深情而多情的眸子,艰难的说出了白云汐的名字。

“汐儿”

白云汐高兴极了,倘若萧墨初再不醒来,只怕她只能请御医了。好在上天保佑,萧墨初终于渡过了难关。

萧墨初紧抓着白云汐的手,突然想到了什么,试图起身,白云汐及时阻止了他,“你身上有伤,不能乱动。”

萧墨初剑眉一紧,“高冷,高冷呢?”

白云汐问,“高冷,高冷在哪?昨夜你们去了哪里?是谁刺伤了你?”

萧墨初剑眉一紧,面色痛苦,“昨日我们,我们去了白府。”

“白府!”白云汐心中缓缓浮现出不祥的预感,“是谁伤了你?”她不相信白原会对萧墨初大大出手。

萧墨初闭口不言,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是谁伤了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事。”他温文尔雅的笑着,那只有厚茧的手不停摩擦着白云汐光滑如玉的脸庞。

“是我爹爹?”白云汐不肯定的问道,心中不停否定这个答案,然而真相只有一个。

萧墨初的沉默让白云汐心口一凉,“我爹爹他,他为什么要刺伤你?刺伤皇室乃是大罪,我爹爹他又怎会不知?”

白云汐并不知道白原和萧墨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由此可见他们之间很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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