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小姐居然不抢功,也退后两步,丁字步站立,静待对方再出手。

这下两人隔着数步之遥,都在观察对方的招式,都没有出手,但气氛反而比刚才更紧张,台下更是鸦雀无声。

现在的这一场,出手都十分文雅,可是看在众人眼里,比起刚才对上铁面煞星,还要激烈多了。

那剑客见林大小姐俏生生的样子,柔若无骨,目若秋水,冷冰冰地望着他。台下又是千万只眼睛看着,不禁大惭,想道:“我听说这位林大小姐仗着学过点拳脚兵器,就爱羞辱武林豪杰,我看不过去,想来教训教训她,谁知道她实力如此深厚!我一个须眉男子,竟连一个女流都打不过,想出头扬名,反倒栽了,这可怎么办?”

他越想越急,忍不住剑法骤变,又往林大小姐面前刺来。

他心浮气躁之时,林大小姐已在揣摩着他的剑法来势及破解之法,见他剑气强猛而无后劲,便知他黔驴计穷,不是对手,便好整以暇地微微一笑,纤腰疾转,宝剑斜掠,化去他数招。

眼看剑客手中的剑一式快过一式,剑花万点,林小姐身随剑舞,姿态却越见轻灵美妙,纵跃回旋,拒前制后,一剑又一剑地杀来拆去,俏影翩然,步法一点不乱,众人都还目眩于她的美妙身法神态时,便听见一声娇喝:“中!”

“噗”的一声,那剑客肩头已被刺中了,剑尖没入约有一寸。

林大小姐面不改色地抽出剑,剑客的肩头登时鲜血淋漓,痛得渗出冷汗,整只手举也举不动,不知是否废了残了。

那剑客面如死灰,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大小姐道:“下一个!”

林忠上前来,恭敬地领他到林天南面前。

对于武功较为出色,或是看出了流派渊源的挑战者,林天南都会特别与他们交谈一番,一来是尽量以礼相待,试图化去可能会结下的仇;二来是从败者中挑出较有潜力的,看看是否有可能打败女儿。

林天南道:“陈少侠英雄出少年,剑法不凡,承让了。”

那位姓陈的剑客苦笑道:“林堡主太谦虚了,晚生技不如人,败在林家的家传剑法之下,心服口服,告辞!”

说完,对林天南一揖,便以轻功一跃不见,应该是急着去治伤,免得万一真的伤到筋脉,等于被废了武功。

台下有一人低声道:“这娘儿们好厉害,我看我还是弃权吧!”

另一人也道:“林家大小姐的拳脚本就不轻,今天不知怎么,出手比以往更狠了!”

一个年青刀客道:“是啊,我还以为一个年轻姑娘,再怎么强也强不到哪里去,铁面煞星是成名的老前辈,都被她整成这样,我还是死心吧!”

当下就有几人弃了权,林忠一连叫了五六个人,都没人敢上去。

宋祖想:“本来我看这么多人报名,一个一个上,林大小姐不被杀死,也被累死,现在这样看来,比过几场之后,就有很多人会自动放弃了,真正敢上场的不会有几个。”

宋祖的猜测是正确的,过去的几场比武招亲,报名的有上千人,敢上场的最后只剩下了二三十个而已。因为林大小姐不但武功高强,出手也极狠,断臂瞎眼的,不在少数。

虽然说比武招亲,死伤不论。可是武林道若真的这么讲理,哪还有那么多恩恩怨怨?要不是林天南会做人,林家堡早就得罪光武林同道了。

只听得台上林大小姐打了个呵欠,道:“喂!还有哪个欠揍的,上来呀?”

林忠有点尴尬,道:“小姐,我还没叫完人呢。”

林大小姐哼了一声,转头对林天南道:“爹,爹!这些家伙没有一个像样的!一点也不好玩,我们回去算了!”

林天南抚了一下长须,道:“念儿,你出手未免太重了!挑擂台之前,已说好点到为止,你却动辄伤人,谁还敢上来?”

林大小姐道:“怪我?这些人难道就对我手下留情了吗?怕死的就别来!”

坐在一旁的刘晋元也忙道:“爱念妹妹说得对,那些比武人对爱念妹妹出手也很重,爱念妹妹是为了自保,才不得不下重手的。再说,只有女子打男人的道理,哪有男子太昊打女子的道理……”

不料叫做爱念的林大小姐美目一瞪,对刘晋元道:“你说什么?”

刘晋元一怔,反问道:“什么?”

林爱念道:“你刚刚最后两句说什么?”

刘晋元道:“啊,我说……只有女子打男人的道理,没有男子太昊打女子的道理……”

林爱念怒道:“你再说一遍,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刘晋元还不知道哪里讲错话了,有些错愕。林爱念一扬头,道:“女子怎样?男子又怎样?敢打我的只管来,能打败我,我佩服他是英雄!”

说完,林爱念转身,道:“你们谁有本事,就上来!”

台下众人一片死寂,林爱念转头对林天南道:“爹,您自己瞧!台下那些男子全部都畏畏缩缩的,怎配做林家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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