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祖暗想:“你怎么老问这些小事?女人家就是会注意这种鸡毛蒜皮!”

林爱念催道:“然后呢?快说。”

林天南道:“那姓姜的孤儿默然不语,姜绝之喝道。”你的病已痊愈,还蒙著脸做什么?那女子轻笑道:“您是要我解下面布?姜绝之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沉声道。”这关头还在使狐弄媚!那女子笑道:“掌门老人家,我只不过问问,您何必动那么大的火气?你怪我诱骗青郎,我是诱骗了他,青郎,你师父知道了,我骗不下去了,咱们别了吧。说完,竟真的便走了出来,要离开天雄山。”

这下子大出宋祖与林爱念意料,没想到那女子说走就走。

林天南道:“姜绝之突然把剑一横,差点就要刺中那女子,那女子一怔,姜绝之道。”且慢,事情交待清楚再走。女子问道:“您要我交代什么?姜绝之道。”锁妖塔下被杀了五名弟子,是何人所为?她没说话,姓姜的孤儿已连忙道:“师父,这绝对与她无关,您怎么会认为她……她……不料,那女子一清二楚地说道。”是我杀的。那姓姜的孤儿当场呆住,姜绝之冷笑道:“好,你很乾脆,敢做敢当!为何要杀我天雄山子弟?你说!这时,几百个人在场,却连呼吸声都听不见,本门弟子在自己的地上被人给杀了,还有什么比这更严重的事?”

“那女子脸上所蒙的麻布微微一动,正要说话,那姓姜的孤儿已抢步上前,拦在她和师父之间,道。”师父,这其中定有误会,她是个身无武功的女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姜绝之更气恼,二话不说,一剑便往那女子刺去!那姓姜的孤儿一把抱住那女子,往旁闪躲过了师父这剑。姜绝之接连几下追杀紧刺,那姓姜的孤儿总是闪避灵活,不让师父伤到那女子。他武功早已不在师父之下,一时之间,姜绝之竟无一剑得手,气得脸都绿了,喝道:“你闪开!若再回护于她,你便不是天雄山子弟!这话说在几百个人面前,绝收不回去了。”

“那姓姜的孤儿仍挡在那女子身前,他没说话,不过大家都知道了他的意思。我那天雄兄弟人群之中,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这么执迷不悟?他不是对抗不了诱惑的人。”

“没想到那女子得意地笑了起来,说道。”掌门老人家,你瞧见了,青郎不要你,不要你们这些子弟了,你还是看破吧!这句话说得全天雄山子弟全怒目而视,恨不得杀了这个无耻女子。就连姓姜的孤儿也气恼地回头问道:“你为何这么说?那女子嘻嘻一笑,道。”青郎,我的好青郎,你忘了你当初跟我说了什么吗?姓姜的孤儿茫然问道:“我说了什么?那女子道。”你说你不知怎么选择我和你师父,当时我便恼了,我竟比不上一个臭老头?哼,我便下了决心,非要你选我不可!姓姜的孤儿苦笑道:“你在说什么?你今日说的话,怎么全不是你平常的口气?你不是这样邪恶的女子……那女子仰头大笑道。”哈哈……所谓天雄山第一弟子,原来是个呆瓜,真是笑死我啦!我和你虚与委蛇,逼你宣布背弃师门,我出了这口气,以后总算不必跟你瞎缠了。姓姜的孤儿一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女子道。”我已经厌烦你了,堂堂天雄山门人,也不过如此乏味。姓姜的孤儿说不出话来,愣在当地。原来那妖女并无真心,让那姓姜的孤儿面子扫地,更削尽了天雄山派的脸。

“她拂袖欲走,这回那姓姜的孤儿没有再拦他,姜绝之却喝道。”想活著下山,没那么容易!姜绝之挺剑又刺,那女子却回手一挥,一道真气逼退了姜绝之,冷冷地说道:“想拦我,也没那么容易。姜绝之扫了那姓姜的孤儿一眼,道。”身无武功的女子?哼!姜绝之振剑攻去,那女子身如飞絮,轻功之高,天雄山弟子们都看傻了。她纤细的影子像一朵飞过天边的轻鸿,姜绝之排空御气,踏剑而追,指间剑气往那女子背后射去,那女子一抽花花腰带,啪的一声,柔软的腰带竟像钢剑似地,格开了姜绝之的剑气。两人身在半空,姜绝之的剑气与她手中的腰带,像两条飞空缠斗的螣蛇,矫矫灵活。

“青空下,两道凌虚的身影在剑光气影中穿梭,真气相格的劈啪之声,像一个接一个的闷雷霹雳。那女子何止会武功,她的武功还不低!可是姜绝之毕竟是一代宗师,他的剑气越逼越近,突然扬手一挑,喝道。”现出面目来!妖女!她惊呼一声,脸上包缠的麻布被剑气削开,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众弟子都想看让姓姜的孤儿神魂颠倒的妖女,生做何等模样,几百人都瞪大了眼睛想看,而她身在空中,逆光之下,众人只见到一片模糊的黑,根本什么也看不清楚。她却惊恐至极地扬袖掩住了脸,姜绝之一剑刺到,她急忙闪身,但却真气失御,从半空中跌落了下来。”

“姜绝之御剑俯冲而下,剑尖对准了妖女,一眨眼就可以刺穿她的天灵。姜绝之的剑扑的一声刺了进去,血溅在他脸上,姜绝之看见了,受这一剑的,是那姓姜的孤儿。他这气势万钧的一剑,贯穿了爱徒的胸口,姜绝之整个人陷进了冰里,握著剑柄呆立著。”

“那妖女掩著脸凄厉地大叫了一声。”青郎!这一声呼唤,谁都知道她是深爱著他的,方才那些话,都不是真心的。姓姜的孤儿对她一笑,突然汇足了真气,一掌打退师父。

“这一掌并不重,姜绝之却松了手踉跄退开,这么一呆,那妖女一手掩面,一手挟住姓姜的孤儿,提气急往山下的方向急奔。姓姜的孤儿身上还插著师父的剑,被那女子挟抱著飞奔之时,血不时地滴落在地,滴成了一条淋淋的血路。事已至此,天雄山弟子们群情激愤,都挺剑追奔,要杀了这妖女,替死得莫名其妙的五名子弟,以及那姓姜的孤儿报仇!”

“众人分开封锁所有下山之路,想把那妖女逼至锁妖塔。天雄山多少能人?那妖女有通天之能,也只能东奔西闯,无法越雷池一步,被赶到锁妖塔前。那妖女抱著姓姜的孤儿,背对著众人,哭道。”你为何要受这一剑?你为何要救我?那姓姜的孤儿出气多,入气少,说道:“你脸上的布削落之时,还掩著脸怕我瞧见,我就知道……你的真心。妖女哭道。”我是骗你的,我是妖,我和这锁妖塔里的妖都是同类,我对你没有真心!你去求你师父救你,我管不了你了!说完,把他放在地上,便要走开。那姓姜的孤儿突然握住了插在心口剑柄,一把拔了出来,血柱狂喷。这个坚决的举动,已是说明他不活了。那妖女回过身来,她的容貌果然娇美无比,挂著泪水的脸孔,像是染著霜的梨花一般,既脆弱又娇艳,泪水不断地滴下来,融在他的血里。

“她惨然说道。”你这是何苦?他微笑道:“你面对我时,总是以倒转行气,把毒逼入体内,好以美丽的容颜对我。我怎么劝你这是自杀,你总是不听……现在,你知道我的心情了。她咬了咬唇,抱起他,便往锁妖塔奔进去了。”

“众人大惊,妖女入塔固然是理所当然,可是连姓姜的孤儿也进去,可就糟了,不要说凡人无法在里面存活,他已将近气绝,众人也不忍让他弃尸塔内,被群魔糟榻。当时便有不少武功顶尖的弟子们追了进去,结果……没一个出来过。”

宋祖和林爱念大气都不敢透,继续听林天南叙说。

林天南叹道:“过了一阵子,天雄山派恢复了点冷静,姜绝之再度训练弟子,进锁妖塔拿人,但是也是全军覆没,只有一个逃了出来,这个逃出来的弟子说出了让姜绝之心痛欲绝的真相。”

“那姓姜的孤儿没死,他不知怎么又活了,在锁妖塔内,杀了进去救他的师兄弟们,他亲手杀死许多追进去救他的同门!他已经变成真正的妖魔了!”

林天南说到此处,静了半晌,三人都无言以对,此事演变到后来,确实令人不解,宋祖更是五味杂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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