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要死了吗?
难道姑婆就没有办法救柳姨了吗?
我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在我刚用手支撑起身子的时候,我爹忽然尖叫着放开了勒在柳姨脖颈上的绳子。
柳姨瞬间从房梁处掉了下来。
摔得诶呦一声,随后连身都没起,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疼痛相对于呼吸来说,没那么重要。
我不解的看着我爹背影消失的地方。
到底是什么让我爹落荒而逃,惨叫连连?
我爹走了,柳姨安全了,我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趴在地上也就没急着起来。
刚才嗑的膝盖很疼,我用手探过去摸了摸。
入手湿润涩滑,能感觉到一丝胶黏。
是血,难道我爹怕我的血?
想想又觉得不对,因为上次我爹被吓跑的时候我并没有流血。
那是什么?
我坐起身,隐隐感觉到胸口有些烫。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了过去,放触碰到那有些发热的玉佩时,我不禁瞪大了眼睛。
是玉佩!
平时玉佩贴身都感觉冰凉,可是昨天和今天这个时候竟是热的。
我想起昨天领口被我拉扯开,玉佩好像是从衣服里掉了出来。
而刚刚,我摔倒以后,玉佩也掉出来了。
隔着衣服,我都感觉到了玉佩的温度,可想而知刚刚玉佩的温度。
顾不得腿上的疼痛,我立刻站起身,走向还在错愕之中的姑婆。
兴奋的看着姑婆说道:“姑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我娘留给我的玉佩。”
我赶紧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希望能帮助姑婆赶紧将我爹除掉。
还村子里一个安宁!
我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来姑婆身边邀功。
姑婆伸出手,摸了一下我胸前挂着的玉佩,眸子里闪过精光,有些意外的问道:“你确定?”
我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也不是非常肯定。
谁知道我爹是不是真的因为害怕玉佩才逃走的。
姑婆摸了摸我的脑袋,把玉佩从我脖子上摘了下去。
她握在手里,在煤油灯的照射下,仔细的把玩着。
看了好一会,才把玉佩重新带在了我的脖子上。
而后朝着柳姨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你把大栓子的尸体放在哪儿了?”
“不还是在井里?”柳姨咳嗽着,语气好像再说姑婆明知故问。
姑婆看着柳姨,直言不讳道:“你若是想活着,就给我说实话!”
我听的出,这次姑婆真的动怒了。
她很生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柳姨。
柳姨喘着粗气,摸了摸脖子,那根绳子并没有因为我爹的离开而消失。
扯掉脖颈上的绳子,柳姨顺势站起身,看着姑婆很认真的说道:“不是找到大栓子的弱点了?我还担心什么?姑婆啊,这小家伙的玉佩,我拿走了!”
说完也不给我和姑婆反应的时间,直接把我脖子上的玉佩给拽走了。
我听到了绳子被扯断的声音,柳姨竟然
太过分了!
我想抓住柳姨,不想让她把玉佩抢走。
这是我和姑婆对付我爹唯一的希望。
如果我爹真的害怕玉佩,那这就是全村人的希望啊!
被柳姨抢走了,是能保住她了,那其他人呢?
我扯着柳姨的裤腿儿,说什么都不放手。
柳姨一用力,把我拖走的同时,裤子也差点被我拽下来。
她拉了一下裤子,用脚把我踢开,不顾我的叫喊,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我抽泣着这站起身,转过头去看着姑婆问道:“姑婆,我们怎么办?”
“唉!自作孽,不可活啊!”姑婆叹着气,似乎放弃了柳姨的样子。
我吞吞口水,几经周折,我明白死亡的恐惧,如若不是十恶不赦之人,该救还是要救的。
姑婆说,有另外一个叫做监狱的地方,去惩治那些十恶不赦之人。
具体的,我也不懂,外面的世界,我还没去过。
还记得和小丫姐商量过,等我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就去外面看看。
可是七天又七天,何时我爹才能被送走?
现在好不容易发现了我爹的弱点,可却被柳姨夺走。
“玉佩在她那,很安全!”姑婆却没有我这么担心,她觉得柳姨那么惜命,肯定会保护好玉佩的。
听了姑婆的话,我也放心了不少。至少我娘留给我的玉佩,不会被柳姨摔坏,她还要用来保命呢!
我随着姑婆回到了姑婆屋,路上我疑惑的看着姑婆问道:“姑婆,小丫姐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等调查清楚你柳姨那边的情况,她自己就会回来了。”姑婆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这说了和没说不一样吗?
我撇撇嘴,没有在自讨没趣的问出口。
熬夜习惯了,晚上躺在床上,就怎么都睡不着觉。
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尤其是我娘给我留下的玉佩被拿走了,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直到天色大亮,我才被困意笼罩,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
生物钟被彻底打乱,白天是怎么都起不来,晚上又怎么都睡不着。
这不,今天夜里我爹还会出来,毕竟昨天杀人的事情没有成功。
目标依旧是柳姨,然而姑婆却不打算带我去柳姨家。
“姑婆,我们不去看看柳姨吗?万一我的玉佩不管用呢?”我拉着姑婆的衣角,心里对于我爹的出现已经见怪不怪了。
没有了起初那种惊心动魄的恐惧,只有一种强烈的意愿,那就是阻止我爹杀人。
姑婆没有理我,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子时将至,我却坐不住了,看着姑婆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真想替她去找柳姨。
子时过半,我心里忐忑的等待着,心里希望有人能来说说村里的消息,同时又不想让人来通知。
两种矛盾的心里同时出现,让我心里非常忐忑。
姑婆没多给我忐忑的时间,子时过半一到,立刻让大黑带路,沿着大黑的跑去的路线,带着我一路狂奔。
在我看来,姑婆的步伐很稳,一步一步的并没有多快。
但我
不跑着还真跟不上。
跟着大黑,我们来到了一个菜地。
在菜地的正中央,有一个地窖。
地窖的入口很大,足以同时通过三个人左右。
大黑站在门口,冲这里面大叫。
姑婆那如鹰般锐利的双眼,盯着地窖入口好一会儿,在地窖入口点燃了两盏煤油灯。
并看着我说道:“进去看看!”
“我?就我自己?”我吞了吞口水,想也知道这里面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姑婆让我大半夜的,自己进去?
“跟大黑一起!你爹应该在里面。”姑婆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我听清楚了。
我爹在?
是指我爹的尸体?还是
还没等我确定要不要进去,就感觉一股冷风吹过,地窖门前的两盏煤油灯,顷刻熄灭。
在地窖里,忽然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忽然听到地窖之中有声音。
“救命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