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略了刚才为什么会和对方生气，“来参加学校的活动身边也没有老公陪着”这句话和言思看她的目光交织在一起，让邱灵儿实在是没办法再忍。
她兀自出神，耳边突然凑过来一个脑袋，几乎是贴着邱灵儿的耳朵在说话，“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来？”
邱灵儿轻轻往一边避开顾泽言的靠近，目视前方，神色冷淡的说，“幼儿园老师通知的吧。”反正顾泽言神通广大，只要他想，言思在学校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身边的顾泽言却摇了摇头，接着露出一个十分满足的笑。
他很少笑，大多数的笑都是昙花一现，这会笑得这么开心，很明显心情不错，连眼底的冰寒都融化了。
邱灵儿注意到周围好几个孩子妈妈都在往顾泽言这边看，眼不见心不烦的低下了头，“你要是想让我猜的话，不好意思，我猜不出来。”
脸上笑意微微收起，顾泽言目光落在邱灵儿的侧脸上，眼神不避不闪看着她白嫩的脸颊，“言思让我来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里的满足简直要溢出来，恨不得晃花别人的眼睛。
邱灵儿一下抬起头，“言思通知你的？”
顾泽言有些骄矜的点了点头，忽略他唇角的勾起简直压不下去。
被他这副样子刺激了一下，邱灵儿忍不住开口讽刺，“就这么容易满足？”
“那当然。”顾泽言瞥了她一眼，“这可是儿子亲自通知我，表示很想看到我出席他的元旦庆典。”
小小一个元旦庆典，从顾泽言嘴里说出来，好像比什么国家会议都还让人期待。
他和孩子相处的机会不多，人来都来了，邱灵儿当然不会说什么，也闭口不提刚才自己准备打电话给他的事情。
两个人距离比较近，邱灵儿脊背绷得笔直，看起来顾泽言在旁边让她有些不自在。
搭在椅背上的手没收回去，刚才顾泽言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他们是夫妻，现在让他放下去反倒有些奇怪，邱灵儿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周围的夫妻都在聊他们的家长里短，邱灵儿无聊的转折手机，身边顾泽言又一次贴上来，“你知道言思怎么通知我的吗？”
邱灵儿用手机抵住他的腰，将人往后面推了推，“你坐直了说话，怎么告诉你的？”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顾泽言说话的时候喜欢和人离这么近？
顾泽言没骨头似的顺着她的力道往后靠了靠，“言思让老师给我打了电话。”
其实顾泽言早就知道今天幼儿园有孩子们上台表演，一大早就赶到了幼儿园，不然也不会来的这么快，而且穿的这么休闲，一看今天就没有工作上的安排。
邱灵儿觉得热人要是屁股后面有一个尾巴，顾泽言的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不就是孩子给他打电话让他来看表演，至于这么开心吗？
虽然离婚后很不希望顾泽言再打扰她和孩子的生活，但是邱灵儿也清楚，顾泽言对孩子的关心从来都是真的，她也没有强制两个人不要见面。
不过，言思很想爸爸却很少表达出来，顾泽言大概也不想因为孩子的事情互相打扰，所以见的次数自然而然就少了。
心绪有些复杂，邱灵儿无意识往后靠了靠，正好碰到一个温热的手臂。
男人的体温比她高出一大截，隔着衣服也能清晰感受得到。邱灵儿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坐直了身子，“不好意思。”
她在走神，完全是身体的自然反应，没注意到旁边的顾泽言的眼里的开心打了个折扣，显出几分寂寥。
一时无话，好在很快外面传来小朋友们叽叽喳喳小鸟一样的欢快的声音。邱灵儿忍不住探头往外面看去。
只见表演不同节目的小朋友穿着不一样的衣服，脸上画着略显夸张的妆容，却一点也不媚俗，反倒因为是小孩子，更多了几分童趣。
邱灵儿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邱言思。他穿着正反面绣着花朵的天蓝色小褂子，头上还带了一个小小的瓜皮帽，看起来憨态可掬。
小朋友们过来第一个扑到了自己爸爸妈妈怀里，言思也不例外，先是迅速锁定了邱灵儿和顾泽言。
邱灵儿很明显看出他两个眼睛瞬间亮了，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了过来。
他扑过来跑到两个人中间，两只手分别撑在邱灵儿和顾泽言的腿上，接着仰头朝着两个人甜甜一笑。
和化妆前蔫头耷脑的样子截然相反。
邱灵儿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将他头上歪了的帽子戴好，端详着言思五颜六色的小脸。
“这么看好像更可爱了，以后妈妈也这样给你打扮好不好？”邱灵儿故意说道。
言思很明显也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样子，他还未成型的审美其实有些不能接受自己两个脸蛋涂的像是猴屁股，听到邱灵儿的话立刻摆着小手表示不要。
身体力行表达了自己的不愿意。
身边的顾泽言看着言思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你这个样子一会上去表演？”
言思点了点头，伸手捂住自己的小脸。
“别捂，多可爱啊。”邱灵儿想将他的手拉下来。
旁边顾泽言不咸不淡的说道，“化的乱七八糟的，还是原来的样子可爱。”
邱灵儿忍不住反驳他，“你知道什么，小孩子就是这样子看起来才喜庆，而且现在还小还能这么折腾，等以后长大了，想给他化他都不愿意了，现在多好玩。”
她话音落下，就看到顾泽言和邱言思父子两个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表达了对她的想法的不解。
不管什么年龄段的男人都不能理解女人的想法。
正式表演过一会才开始，邱灵儿拿起手机给言思拍了好几张照片。
小言思倒是一直黏着顾泽言，对顾泽言的到来表达了最大程度的开心。顾泽言伸手将他抱起来，也不在意他脸上的化妆品会不会蹭到自己造价昂贵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