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汇文学 > 其他小说 > 林锦绣朱玉倾 > ☆、撞见
谢毓把头一偏, 腿一伸, 直接把雪雁踹下了马车。

锦绣听到雪雁倒地闷哼的声音,推开谢毓就要倾身出去,却被他一把捉回来按得死死的。他的声音淡淡地在她头顶响起:“你这个奴才也该管一管了, 让她自己走回去。”声音不高不低, 车内外都听得分明。

他并没有发怒,语调也很平静。

雪雁几次三番对谢毓不敬, 锦绣都看在眼里。她知道此时此刻若是自己出口求情, 等着雪雁的就不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脚了。

她攥紧的拳头一松,垂下了头。谢毓一整前襟, 淡声命车夫启行。

马车行出一段路,车外的声音渐渐嘈杂起来。

锦绣被谢毓单臂搂在怀里,半边脸贴着他的前胸,鼻息之间全部是他身上的气息。

“听卫衡说, 你帮了他一个大忙,”谢毓搂着她的那只手往前一绕, 摸上她的脖子,摩挲着娇嫩细滑的肌肤,“虽然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也算是立了一桩小功,想要爷如何赏你?”

锦绣:“顾大人救过我, 就当是报恩了,不用表哥再费心下赏。”

那只手往上移,食指一拨, 令她的下巴翘起来,两人四目相对。锦绣发觉谢毓的眼睛生得好,眼黑多于眼白,眼睫鸦青,目光极有神。

“爷说了要赏你就是要赏,你这是不稀罕呢?”

锦绣觉得与他没道理可讲,轻叹了一声道:“那随便表哥吧,赏什么都行,我都喜欢。”

她想着这一茬能快些过去,偏偏此人有些不依不挠的意思,点着她唇角似笑非笑:“若叫我来定这个赏赐,也不无不可,怕只怕你承受不住……”

锦绣觉得这话听起来古怪,又看他眼神意味深长,似乎是有别的不大好的暗示在里头:“什么意思?”

谢毓正等着这一句,将她下巴勾得更高,迫使整张脸仰起来,他只需略一低头,便能轻轻吻住。

双唇相触,便隐隐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口舌交缠,津液相渡,不知不觉间贴得越来越紧。他一只手捧在她后脑,指尖若有似无地掠过后颈肌肤,引得她一阵阵地战栗。

她心知反抗无用,且越是推阻,此人越是得劲。两只手软软搭在他胸前,身不由己地承受着愈来愈深入狂放的亲吻。

那人紧紧吸着她的舌,轻巧不失蛮横,她仓皇逃窜,却到底相差悬殊,很快就“溃不成军”。

不知过了多久,她脖子仰得太久,再也支持不住,一声不受控制的轻哼从嘴里泄了出来,他才稍稍停息。

谢毓目光幽幽地俯视软倒在怀里的女孩,伸手擦过她被吻得红肿润泽的双唇,沉沉一笑:“味道不错。”

锦绣身子一颤,轻轻咬住了唇,又将脸朝里一别,似乎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窘迫。

谢毓眉头一皱,将她下巴一捏,令她松嘴:“别咬,咬破了不好看。”

锦绣抿抿嘴:“没咬。”

谢毓嗤了一声:“小孩子家。”

锦绣最听不得这一句,抬头就瞪他。谢毓挑眉:“接着瞪,再瞪一眼,爷就在这儿办了你。”

“你……流氓!”锦绣不可置信。

谢毓听到这一声骂,忽然记起早先在暖阁里头她被人下了药时骂自己的那一声“臭流氓”,破天荒地没有变脸色,还砸了咂嘴露出回味的神情:“骂的好。”

他发现跟这丫头硬碰硬是讨不得好的,要他跟她服软,那绝无可能。不过,他近日算是摸索出了她的一个软处,那就是面皮子薄,禁不起玩笑。

龙城卫是专门做审讯的,气人最是在行,他更是个中翘楚。只不过先前没把这小丫头太放在眼里,就当是个可心的玩意儿,如今折腾过这许多次,发觉她比往常那些女人都要犟,少不得要用些心思。

果然,锦绣被他这厚颜无耻的架势堵得无话可说。

谢毓瞧她粉嫩的一张小脸给自己气得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心情愉悦不少,懒洋洋地往车厢后的软枕上一靠,翘起了嘴角。

锦绣眼见这两条直咧咧敞开的长腿,恨不得伸手去拧一把,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

不多时,马车在定国公府的后门门口停下。

谢毓先下了车,锦绣在后,帘子掀到一半,忽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车外头响起:“爷……”

只是一个字,却是说不出娇柔婉转,缠绵悱恻。

锦绣从不知女子的声音可以这样动人心魄,而且,听着竟似有几分熟悉。

她望过去,就看到一名菱白衣裙的女子立在他们的马车前。这女子眉目婉约,身形纤柔,正是那位眉姨娘。

却说这眉姨娘闵新眉自那日被人强行拖走后,成日心有不甘,不愿就此离开。原本谢毓手下的人替她安排好的去处,她打死也不愿去,只回了原本的娘家。她想着不管如何总要再见到谢毓,见了面就还有余地。定国公府的正门把守严明,不容她徘徊走动,后门却要松动得多。她出自商户之家,家底尚且丰厚,自己也有几个小钱,便动了心思要买通谢家的下人,想寻个机会偷偷溜进去一回。毕竟谢毓办公的青天府,更加是铜墙铁壁,一个不慎,还会被当作可疑之人。谢家成了她唯一能够见到谢毓的地方。

没有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在后门附近走动这几日,还未买通谢家下人,却如此机缘巧合,遇上了自己心心念念要见之人。

一时间喜不自禁,更有一番姻缘天定的宿命感。

谢毓眼见是她,眉头一拧:“你在这儿做什么?”

闵新眉泪水涟涟地望着他:“爷,妾身已经是您的人,哪还有另嫁他人的道理?家中如今要逼着妾身委身给那户部尚书的儿子做妾,妾身是死也不愿的,妾身只求陪在爷的身边,哪怕是为奴为婢,也不敢有怨言。”

锦绣听得疑惑,谢毓……是将这眉姨娘遣出府了么?

谢毓没有说话。闵新眉垂了头,露出细白柔美的颈子,乌发微垂,更显楚楚动人:“妾身只要是在爷的身边,就心满意足,求求爷,不要赶妾身走。”

锦绣坐在马车半边帘子后头,只看得到谢毓的背影,瞧不见他神情,听得他开口道:“当初救人是个意外,你不必想太多。到底是进过国公府,也还没真成爷的人,外头的人家自不会亏待你。”

闵新眉抬起眼愣愣地望着他,双唇一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见他出现的一刹,是下了决心哪怕生死相挟也要再入府去。想来,以前他能因为怜惜她救下她又纳了她,如今也能因为怜惜她就让她回去。

但是她没有料到,谢毓是这样的反应,用这样话家常的语气叫她另寻归宿。

“你走吧,没事别再在这儿瞎转悠,以后爷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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