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晓雨躺在床上,回想起有那么一天,自己和明月走近过一片竹林跟前,被明月给制住了。她说,那竹林是王府的禁地······

所谓禁地,就是关了个人在里面?

究竟是谁?犯了什么罪?才会被关在竹林里的山洞中。

带着疑问,合衣睡下了,第二日清晨醒来时,衣儿做了碗热腾腾的白粥端了进来。“夫人,起来吃早点了。”她在桌上摆着一碗白粥,两碟腌菜,算是最近不错的食物了。

没了王爷的命令,她们生活在冷苑,简直跟外面乞丐差不多。衣儿为夫人感到惋惜,但夫人似乎并不在乎,照样吃喝玩乐,心情颇好。

背上的伤已经在结痂了,晏晓雨万分小心,全身动作都降低幅度,就为了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不再撕裂开。

坐在简单的方桌前,就着腌菜吸了几口白粥,吃完心情也颇好。晏晓雨道:“衣儿,以后若是有人送吃的来,我们便自己做点,既温热,还安全。”

昨天无缘无故的拉肚子,她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今后要更小心了。

衣儿:“是,夫人。”

二人吃完早点,正到院子里溜达时,有人敲门进来了。

来人是浣衣房的付妈妈,面相方圆,腰肢粗大,一看就是力气很大的妇人。她带着两个丫头入内,丫头手里抱了一堆的衣服,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付妈妈直走到了晏晓雨跟前,也不行礼,也不废话,指着后面丫环手里的衣服道:“夫人,侧妃娘娘请示过王爷,府里浣衣房人手不够,主子们的衣服就要劳烦夫人来洗了。”

衣儿年纪小,一听到这么明显的欺负人,一脸不乐意的惊讶道:“什么?夫人不是你们的奴才!”

付妈妈一瞧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得衣儿趴到了地上。她扬着头不懈的笑了:“贱丫头,王爷和娘娘的意思你也敢质疑?”

晏晓雨沉住了气,把衣儿从地上扶起,“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你在我跟前打我的人,又是谁给了你狗胆?”

晏晓雨的话并不凶狠,却也让人听着不舒服。付妈妈垂着头睨了她一眼,照样不放在心里,自个儿在王府待了十多年,见惯了受宠的女人,可王爷真要是不要了,根本不会多看一眼。何况,自家王爷从未对哪个出身一般的女人多看一眼。

付妈妈道:“夫人,你还是省省吧,赶紧把侧妃娘娘的衣服都洗了!晒干后送回画眉阁!”说完,两个丫环把衣服往地上一扔,堆成了小山似的。

晏晓雨不禁生疑:“这都是侧妃娘娘的?”

衣儿木讷的点了头,准备起身把衣服拾起来,转移到井边清洗。这种事,总不能让夫人亲自来动手吧。

晏晓雨被这事气到无语了,三两步上前,把冯鸢的衣服一股脑的扔到了水井旁,开始动手洗衣服。不就是洗衣服吗?还能压倒我这个勤劳善良的姑娘?

洗了一中午的衣服,干完活后却没有什么东西晾晒,衣儿便出去寻了杆子过来。冷苑外面虽有人看守,但衣儿是能够出入的,囚禁的只有晏晓雨一个人。

等忙活完晾晒衣服,衣儿便去做饭,吃了饭,晏晓雨回屋躺在床上睡了个午觉。临近傍晚,院子的衣服已经完全干透了,衣儿把衣服收好,便送去了画眉阁。

从衣儿离开后,晏晓雨就一直在等,直到入夜人也没回来。她着急的跑出了冷苑,穿过小道想出去,被外面的护卫拦住了,无奈焦急的等着,许久才瞧见衣儿失魂落魄的往这边走来。

“衣儿?”晏晓雨喊了她一声,衣儿闻言垂低了头,袖子在眼跟前晃了晃。

“夫人,你怎么出来了?”衣儿上前,扶着晏晓雨的手臂,一同回去。小道下灯光昏暗,晏晓雨也未看清衣儿那红肿的眼眶和脸颊,直到进了冷苑,她飞快的跑进屋,晏晓雨才觉出不对劲儿。

“衣儿?”她在衣儿的房门外拍打着门板,“出什么事了吗?”方才就是去送个衣服,还去了那么久,一回来就神情古怪的躲进屋。

“再不出来,我撞门了!”晏晓雨急切地吼着,并真的抬脚踹门。

没几下,房门就打来了,衣儿正满脸泪痕的站在门后,看到晏晓雨,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把衣儿抱着安慰了后,才仔细看了看衣儿的脸,简直肿的像个包子,看着都觉得疼得要死。“她们打你了?”

衣儿眼角挂着泪,呆呆的点头,慢慢说着:“奴婢去画眉阁送衣服,乳娘检查衣服时,发现娘娘的衣服破损了,便要奴婢受罚······她们打了我很多巴掌······”

简直是仗势欺人!即便是衣服破了,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一个丫环打成这样。

晏晓雨心疼的捧着衣儿的脸,却是红肿不堪,拉着她的手要说些什么时,衣儿突然低呼了一声,她便马上拉着她的手看,没发现异样,后撩开袖子,却看到一条条乌紫的痕迹。

“还打你身上了?”晏晓雨不忍心问下去了 。

衣儿点着头,如实道来:“说这是代主子受罚······”

晏晓雨气得浑身发抖,她们怎么可以这么可恶!

第二日,依旧有两个丫环送来一堆衣服,晏晓雨接过的时候问了句:“请问姑娘,今天的衣服都是谁的啊?”

那丫环被她古怪的话吓一跳,丢下句:“还是侧妃娘娘的衣服。”两人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晏晓雨蹲下来看了看,明明是一堆下人的衣服,怎么说是侧妃娘娘的衣服?现在已是夏日,昨天那一堆如小山般的薄纱裙应该就差不多是冯鸢的家当了,今天还要拿下人的衣服来欺负人是吗?

衣儿哭丧着脸看着小山般高耸的一堆下人衣服,当即又要哭了,晏晓雨哄着:“乖,别哭,我来想办法,让他们不敢把衣服拿给侧妃娘娘了。”

衣儿犹豫的看了看晏晓雨,只见她歪着头在想什么,便也停住了想哭的念头,转身去井边打水上来。

晏晓雨微微眯着眼,抬着头朝着天空,脑子里不停的转动起来,焦急时刻,想起了爷爷那张从容不迫长满褶子的红肿的脸。爷爷一直对蒿草过敏,后来自己煮了草药吃,才勉强能抵住秋末蒿草花粉的折磨。

灵光一闪,晏晓雨缓缓起身,问了衣儿:“衣儿,王府里现在可有什么花开了?”

衣儿拧着眉,思索了会儿才道:“月季、荷花······石榴花也有的······”

“那你趁中午园子里人少的时候,悄悄摘几朵回来?”

衣儿不解:“夫人要那些花儿有什么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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