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第五天,来检查的都是陈医生,直到陈医生宣布艾一笙可以出院那天为止,艾一笙都再也没有见过钟叶昀。
出院当天,艾爸爸和艾妈妈都来了,艾爸爸还开了车过来,说了几句便默默地把艾一笙的住院行李拿上车,艾妈妈一边走嘴巴一边没停地叮嘱,“这次要吸取教训,千万不能再乱吃东西了知道吗?”
“妈,我知道了”
“嘴上是个乖的,其实就是个不省心的。”艾妈妈横了艾一笙一眼。
“艾太太”艾一笙吐吐舌头,其实心里有些心不在焉的。
“怎么,还不让说了?”
“不敢不敢!”
“你个鬼丫头”
坐上车后,艾一笙透过车窗,最后看了一眼医院大门。
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钟叶昀了,艾一笙心中忽然有股淡淡的惆怅,感伤了起来,住院的几天,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她和极品之前似乎有哪里变了,她好像没有办法再单纯地当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了。
唉,艾一笙啊艾一笙,还没得到,你就已经开始患得患失了。
这是她开始最不愿意看到的,心不由我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这几天的平静,又让她忍不住想,也许她和极品之间都只是彼此生命的过客,又或许,这份懵懂的心动,只是她一个人的单相思?
一厢情愿,艾一笙垂眸,遮掩住眼底淡淡的失落,随后扬起一抹淡然的笑。
止步于此,各自归位,这样也好。
把车窗缓缓摇上,车子汇入车流,很快驶离了医院。
接下来的几天,艾一笙进入了期末最后的倒计时,生活节奏恢复到了进院之前的状态,紧张,忙碌,充实。
甚至乎比进院之前还要拼命复习,为此郭玲说过她好几次,“病才刚好可别又折腾垮了。”
艾一笙笑道,“我这种脑子,还是勤能补拙的好!”
“呦,以前怎么不见你那么谦虚?”
“可能说明我越来越可爱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郭玲笑了下,不跟她贫,“我去吃饭,要给你带点什么吃的吗?”
“不用不用,我没胃口。”
郭玲吓了一跳,“又没胃口?!艾一笙我可警告你啊,你丫的别又把自己折腾进医院啊”
“不会不会,我自己晚点再去吃。”
郭玲将信将疑地离开了。
郭玲走后,艾一笙往宿舍的椅子上一躺,忍不住想,忙碌点多好啊,忙碌能不自觉使人忘记许多,忘记那些愉快的和不愉快的人和事,想起出院那天看到的,艾一笙的眸子暗淡了下去,直叹果然无狗血不生活。
还有,这个世界原来真的这么小!
出院那天,艾爸爸的车路过了C大,在路口停了那么一会,也就是那么一小会,艾一笙便在茫茫车海中看到了几天没见的钟叶昀。
只不过,这一回钟叶昀并不是一个人,陪同人还有她的室友――方小旗。
那个话不太多,甚至乎有些呆板的女孩方小旗,那个她住院以
来一次都没有来探视过的方小旗,同时也是那个让她觉得一鸣惊人的方小旗。
出院的那天,正值下班高峰期,C大那条路的路口有些拥堵,艾一笙一直看着窗外出神,冷不丁的便撞上这么一幕。
极品的车窗半开着,两辆车离得并不远,车内,极品用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把矿泉水瓶拧开,然后递给了副驾驶座的方小旗,方小旗笑着接过,脸上分明是难以抑制的爱慕和迷恋。
那一瞬间,艾一笙的心中闪过许多莫名的情绪。
难过,委屈,气愤,嘲讽,甚至乎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但最后都化为一抹叹息,微微一笑后,转头不再看他们。
时间向来残酷得很,它既能见证,也能摧毁。
时间会证明,有些东西不是你的,永远都不会是你的,就像钟叶昀之于她,而有些人,不想见到却偏偏避无可避,一如她对方小旗。
每天和方小旗低头不见抬头见,艾一笙没有问过一句关于极品和她的问题,因为没有立场。
但她是真的不太想见到她,不想看见她脸上的得意,因为觉得刺眼,至少这段时间是。
于是艾一笙只好一有空就往图书馆跑,往外面跑,是躲避,也是麻痹。
几乎除了吃饭和休息的时间,一整天都泡在图书馆,坦白说,她心眼就是小,小得很,她就是不愿意看到她脸上那眉飞色舞的样子。
但也总有避无可避的时候,方小旗从门外进来,
艾一笙立马闭上眼睛装死,但显然事常与愿违,方小旗心情很好的打招呼,“一笙,身体好点了吗?”
这话听着让艾一笙心中觉得好笑,您不觉得这话问候得太迟了吗?
但出于礼貌,艾一笙仍是平静道:“嗯,现在已经没事了。”
却是头也没抬。
艾一笙冷淡的样子方小旗不知是没感觉到还是并没有在意,匆匆拿了点什么东西就又出去了,连再多敷衍一句都懒得再敷衍。
艾一笙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闷闷的。
不过转念一想,本来就不相熟的两人,她凭什么要求别人什么呢?
来到C大两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但却见过了不少的人情冷暖,最大的感慨是,大学就像一个小型社会,温暖伴随的就是冷漠和世故,小团体无数,牵扯到各自利益的时候,说翻脸就翻脸的也不在少数。
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是事实。
很多原因决定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注定了和一些人是没办法成为朋友的。不是谁不好,而是缺乏眼缘和磁场,就像同一个屋檐下,她能和林氧成为知心好友,能和郭玲成为好朋友,却只能和方小旗止步于室友关系。
艾一笙这些日子过得很烦躁,钟叶昀这些日子同样过得很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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