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女孩都打不过。”卫枭轻呵一声，胖子爸爸脸都绿了。
“你这是什么话！你女儿打了人还有理了！”
“那你儿子骂人还有理了？”果果反驳道。
“误会都是误会。”老师看终于有人镇住场子了，连忙开口劝和。
“你们想怎么解决？”卫枭看着胖子爸爸，直看得他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嗫嗫嚅嚅地说：“是误会，误会。”
“什么误会，打了人就得赔钱！”胖子妈妈不顾胖子爸爸的阻拦，冲出来梗着脖子说。
“好，打人赔钱，这是你说的。”卫枭把小胖子一把抓过来，对白果招招手：“找根棍子来，慢慢打，千万别给我省钱。”
“你，你什么意思？”胖子妈妈懵了。
“看不出来吗？我很有钱，打残两条胳膊两条腿，还赔得起。不过你儿子对我女儿的辱骂，我会另找律师跟你谈。”卫枭把小胖子按在椅子上坐下。
白果煞有其事地拿了老师的戒尺来，啪地拍在桌上。
直接把小胖子吓尿了。
“果果爸爸，有话咱们好好说。”老师诚惶诚恐地开口。
卫枭看了她一眼，她头皮一麻，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错了，是我们错了，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也是常有的事情……”胖子爸爸看这情形，着实被吓到了。
他再爱钱也不至于拿儿子的胳膊腿去换啊。
“你们别担心，该赔的我一分钱都不少。”卫枭瞟了眼胖子妈妈。
胖子妈妈脸上讪讪的，想把胖子拉起来又不敢：“误会，都是误会。”
“果果妈妈，你劝劝你丈夫，你看也不是什么大事……”老师小声对白清泠说。
白清泠拉了拉卫枭的衣袖：“算了吧。”
卫枭一脚踹在椅子上，小胖子吓得直哭。
胖子爸妈也吓坏了，抱起他就跑。
“叔叔你太棒了！”果果扑进卫枭怀里，仰起头看着他说：“以后我再也不是没有爸爸的孩子了！”
卫枭有一瞬间失神，突然想起小时候妹妹像白果这么大的时候，在外面受了欺负哭得眼泪鼻涕地问他：“哥，我们为什么没有爸爸妈妈？”
这孩子眉眼有些像她。
白清泠跟老师说完话回头，正看见他看着白果出神，心里有些慌，连忙把孩子拉进怀里说：“我们走吧。”
卫枭双手插进裤兜里，抬头看了看沉下去半颗的夕阳，目光深远而哀伤。
上车后，他才问：“殷伯文这些年没有照顾你们母女吗？”
为什么白果会姓白，为什么她会说她终于有爸爸了？
“这是我的私事。”白清泠并不想多说过去的事。
白果却对卫枭崇拜得不得了，见偶像看着自己，一股脑说道：“开始的时候杨阿姨不喜欢我们……”
“杨阿姨是谁？”
白清泠捂住白果的嘴不让她说，她挣扎着说道：“杨阿姨是殷叔叔的老婆……”
“白果！”白清泠一声呵斥。
白果缩了缩脖子：“对不起妈妈，我不说了。”
卫枭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殷伯文竟然是有家室的。
这五年，她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
难怪她会对破坏他和崔佳怡感情的事情那么介意。
五年前那件事的主谋，他一定会查出来！
到家后，白果因为被白清泠训斥过，有点蔫蔫的，白清泠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有些恍惚。
卫枭脑子里盘旋着五年前的事，又盘旋着卫薇的死，也有些心烦意乱。
到家了才想起大家都没吃饭。
“我去做饭。”白清泠看了眼冰箱里有菜，没有多想就拿着去了厨房。
卫枭却站在厨房门口，目光一点点冷沉下去。
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她闹着要独立，从家里搬到这，说要靠自己养活他。
结果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家务活自然一点都不会干，他那时候忙着公司的事情，无暇顾及她，心想她吃几天苦就自己回去了。
哪知道她竟然一坚持就是半年，虽然家里总是乱七八糟的，但是她每个月当真给了他足够的生活费。
可是直到他失去她的那天，也没吃上她信誓旦旦说要做给他的饭。
现如今，她却为了别的男人学会了做饭。
学会了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甚至还学会了带孩子。
“叔叔，我有东西给你看。”白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旁边，扯了扯他的裤腿。
卫枭对这个孩子，本来应该没什么好感，却又莫名觉得有些亲近。
鬼使神差地跟着她进了卧室，屋里东西归置得整整齐齐，尤其是被子方方正正地叠在床头。
以前她总喜欢赖床，每天早上要他叫好几遍才肯起来，起来时从被子里掀开一个洞人就滑下来了，床上乱成一团也不管。
每天都是他给她叠的被子。
那时候他总想，以后没了他这女孩要怎么活？
可她没有他的五年竟然过得好好的，让他心里涌起一股失落感。
“叔叔，这是你吗？”白果拿出一个纸盒，里面装满了碎屑。
她手里拿着的是被剪下来还算完整的相片一角。
是高中时候的他。
“你妈妈剪的？”他手有些抖，从一堆碎屑里面找出另外一块完整的人像。
高中时候的她，带着不谙世事的骄傲，永远笑得那么灿烂，仿佛在她的世界里从没有什么烦恼事。
那时候他嘲讽地想是因为白归云给了她无忧无虑的生活，所以她才能没心没肺地活着。
可是后来他才发现，内心纯净的人才能活得无忧无虑。
“妈妈晚上总是抱着这个盒子哭，哭得都喘不上气来，她肯定很后悔把它们剪碎了，我们把它们都拼好送给妈妈，妈妈肯定会高兴的对不对？”
卫枭撇开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眼前似乎浮现出白清泠深夜里抱着它无助而痛苦的样子。
他们结婚的时候，白归云曾拉着他的手说：“我把她交给你，你要像我一样宝贝她。”
他终究是没有做到。
“有一次妈妈把它扔了，我把它捡回来藏了好久，妈妈发现的时候很高兴，所以她其实很喜欢它对吗？”白果询问地看向卫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