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一个巴掌砸下来,金薇薇就算不死,也绝对要毁容了。

心中发紧,金薇薇忙不跌地想往后退,哪里料到身后正站着陶小庆,如此一来,前面的人踩到后面的人,后面的站不稳身子,更要不受控制的往后摔。

“糟了!”金薇薇暗自叫苦,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感觉到肩膀上传来向前的力量,整个人趁势站稳。

她心有余悸的转过头来,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夫君小富贵儿。金薇薇还未张嘴道谢,却见面前的胖子突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结结实实给自己来了一个三拜九叩的大礼。

“哎哟喂!疼死老子了……”胖子眼泪汪汪的哀嚎着,两只手情不自禁的揉搓自己的膝盖。

模样别提有多狼狈了。

金薇薇心中觉得痛快极了,敢惹她,也不问问她身后的这位仁兄手上的功夫答不答应。

她故作惊讶的喊道:“哎呀,这是怎么了?这位死胖子仁兄,就算你知道自己必输无疑,也不用这么快就跪地求饶吧,小女子如何受得了你这样的大礼?”

胖子气急,当即一边指着金薇薇的身子大骂:“你个贱人!说谁跪地求饶呢?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一边扶着桌子想要站起来。

万万没想到,他嘴上刚痛快完,暗地里,小富贵儿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又悄悄伸出指头一弹,一粒石子爆射而出。

胖子只是觉得膝盖骨上突然又是一阵剧痛,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

他原本就生得胖,稍稍运动一下肚子上的肥肉就上上下下的弹,这么一跪,众人都听听楚楚的听到噗嗒一声。

这个时候他再傻也明白有人在暗算他了,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眼前的金薇薇和小富贵儿。

是谁?是谁在暗算他?

“哎,所以我才叫你死胖子啊。”金薇薇忍住笑,有感而发诚恳的说道:“你听听你这身肥肉互相的撞击声,就算是三百斤的大母猪也发不出来。”

噗嗤!立刻就有人忍不住爆笑出声。

“唉呀妈呀,今儿个出门儿没看黄历,这位姑娘舌灿莲花的是要把老子笑死呀!”一个壮汉趴在桌子上狂笑。

“哈哈哈……”

“哈哈……咳咳……”这位是笑到一半儿被茶水呛着的。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胖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又变成了铁青,他咬咬牙,怒吼道:“本大爷今天非要撕了你这贱人的嘴!”

“还请这位公子适可而止!”一道醇厚又有磁性的男声,不轻不重,徐徐而来。

宛如一道略带清凉之意的流水,注入到沸腾的人群中。当真是玉质环声,叫人心神一醒。

是谁在说话?

众人纷纷向后望去。

金薇薇和小富贵儿三个人也看了过去。

只见一位青白色长衫的公子翩翩而来,步态优雅,衣角飞扬。

他嘴边含着轻笑,明明看似是三月的春风,却又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叫人不敢轻瞧了去。

“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赶紧给本大爷滚!”胖子恼怒成羞地怒吼道。

小二和那侍从打扮的男子都瞪起眼来。

“大胆!这可是我们家公子!”小二双手叉腰。

那侍从更加直接,一脚踹到胖子的腰间,在对方的惨叫中笑呵呵的提醒:“我家公子乃是这临水县第一大户成家的大公子,也是你这种腌臜之辈能轻视的。”

什么?什么?

我们没听错吧?

成家的公子,还是大公子?那可是成家的嫡系呀,据说这位公子自小聪慧过人,不到十岁便接手过家族产业,短短一年的时间,将整个成家的产业翻了两倍。

现如今虽然不在插手商贾之事,可这凡是从商的有谁不知道他的丰功伟绩。

“这位才是真正的后生可畏呀!”

“啧!不过我听说这位成玉公子现在似乎是去了书院进学?”

“幸好这种天纵之才去了书院,否则哪还有你我的活路?”

此人一说,其余人皆是深有体会的点点头。

酒客们的议论,金薇薇和小富贵儿都听在耳中,放到了心上。

没想到小二嘴里这位庄家竟然是成家的嫡公子。

关于他的事迹,金薇薇也略有耳闻。

“在下成家长子成玉,不知姑娘芳名?”成玉双手作揖,微微行礼,一派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我……”金薇薇正要回答。

小富贵儿忽然眯起眼睛,挡在金薇薇的面前,看着成玉,冷不丁丁的抛出几个字:“与你无关,你只要说出谁输谁赢就够了。”

“小富贵儿,你干什么呀?”金薇薇拉了拉他的衣角,却被对方反手攥住了手。

成玉的目光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顿了一顿,这位姑娘原来已经许了人家吗?内心深处那淡淡的遗憾油然而生。

他依旧轻笑着,从袖中拿出二百两银票递到金薇薇的面前:“这一轮斗酒姑娘赢了,恭喜!”

“什么?”胖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猛的弹跳起来,指着成玉几个人大吼:“不可能,这是假的,你们一定就是串通好的!”

“放肆!我家公子这样风光霁月的人物,怎么可能作假,再胡说信不信我揍死你!”侍从举起了拳头。

吓得胖子脸色煞白,急忙往后退。

成玉举手制止,踱步到胖子的身边,微微一笑:“金姑娘有句话说得好,得意的越早倒霉的越快,既然你质疑了,那便由我亲自给你说清楚。”

他拿起托盘上的宣纸,一松手,写满了答案的纸张纷纷扬扬的展开来。

“第一轮你写的是状元红,而金姑娘写的得是状元红和女儿红混合……”成玉说到此处,转过身来看向金薇薇,眼眸中暗含赞叹。

“金姑娘当真有一副好味蕾,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尝出那里有女儿红的?”他笑道。

金薇薇有点儿脸红,连连摆手的说:“哪里,成公子实在过誉了,我之所以能够品出也是偶然,状元状元,跨马游街人生一大喜事,酒性当更烈,可我咽下之时唇齿之间却偏偏有一股柔意。”

说到此处,金薇薇笑了笑:“我身为女子,最是清楚何为柔肠百结,有此缠绵意不是女儿红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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