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正面对决
身旁，秦一鸣还在沉睡着，沉重的鼻息吵得江沫沫直到天快亮才有了几分睡意。
离开庭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分明就是期待已久的时刻，可心里总还是有着说不出的不安。即便是心里很清楚，自己策划了这么久的事情，一定是万无一失，可似乎是不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刻，总觉得也许还会有万一。
那夜以后，秦一鸣来的频率却是莫名得高了许多，甚至有时候白天和晚上都要见江沫沫一次，这在以前是从未出现过的。
虽然心里是诧异的，可江沫沫一次也没有问过秦一鸣是为什么，好像这样做就可以麻痹自己的神经，不让自己想起那些不愿记起的事情似的。
......
期待也好，恐惧也罢，终于是到了开庭的日子。
江沫沫特意换上了一身最不起眼的黑色衣裤，还配上了墨镜和帽子，直到快开庭的时候才赶了过去。
低头坐在最后一排，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落在那个好像离自己不过是几米距离，却又仿佛是远在天边的男人身上，心里有万千感触，却又是无处诉说。
厉漠谦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装，看起来高贵却严肃，他沉着脸坐在被告席上，平静的脸上不带一丝情绪，镇定得好像自己不过是一个旁观者，一旁的律师却很是紧张，双手叠交着放在腿上，额上也渗出了几滴细细密密的汗珠。
对面的秦一鸣看起来却是大不一样，即便是审判还没有开始，也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微微扬起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红色的领带让极力隐藏的情绪顷刻变得昭然若揭。
秦一鸣就这样带着诡异的微笑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厉漠谦，脑海里仿佛已经出现了自己坐上厉氏集团总裁位置的场景。
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可以打败厉氏集团，让秦氏集团一举成为在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公司。而这一切，得到的竟然还是那么容易，容易到就连自己都曾经无数次的怀疑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只不过是一场梦。
昨夜，自己还梦见了那天和江沫沫相遇的场景——她化着一脸浓妆，看起来是那么的夺目却又不媚俗，火热的礼服让她本就惹火的身材愈发显得窈窕有致。
那一瞬间，就连见惯了美女的自己心中也是瞬间勾起了天雷地火——她不是最美的，可她妖娆的眼眸看起来却是那么的野性，仿佛把自己心中所有的征服欲都给勾了起来。
秦一鸣还记得，那夜，江沫沫走到自己的身边，勾住自己的脖子，在耳畔轻声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那天她身上的野玫瑰气息，自己至今都难以忘怀，好像是有着摄人心魄的魅惑力。
后来，自己也曾经想过，自己这么一个很难轻信别人的人，怎么就会相信那一夜，那个年轻的女人毫无根据对自己说出的那一句话。
好像是自己已经认识她很久了，和曼影同龄的她分明应该是涉世不深，可却又总能够一眼看穿自己心里的想法，永远都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江沫沫于自己而言......与其说是情人，倒更像是一块为自己的口味量身定制的蛋糕。
“肃静！肃静！”直到法官的小木槌在桌子上发出三声沉稳的撞击声，秦一鸣的思绪这才又被拉了回来。
心中不禁是一阵暗喜，终于是开庭了，自己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可以放下了——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厉漠谦再怎么传奇，又还能够翻出多大的浪花来？！
桌子下，厉漠谦轻轻地拍了拍随行律师的手背，像是想要安抚他紧张的情绪——木已成舟，即便是再厉害的律师，也是回天乏术，又何必再多一个人和自己一起承担如此沉重的压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着，看着对面秦一鸣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厉漠谦第一次觉得这一幕竟是荒唐可笑到如此不真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输的一天，还是输的如此荒谬。
……
“原告和被告，请问你们还有什么需要陈述的吗？”法官例行询问着，即便是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这场比赛的胜负，从一开始就过于分明，一切都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被告申请休庭。”厉漠谦身边的律师突然站起来大声说道，顿时，全场哗然——很快就要公布结果了，万万没想到，纵横沙场这么多年的厉漠谦，竟然会是如此懦弱，懦弱到连承担结果的勇气都没有。
秦一鸣笑着耸耸肩，无所谓的模样似乎是对厉漠谦的挑衅。
罢了，多给他十分钟又何妨？十分钟以后，厉漠谦的时代就要彻底结束了。
“哟，这不是厉总嘛？”走廊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厉漠谦又碰到了秦一鸣。
厉漠谦好像是没有听到秦一鸣的声音一般，目不斜视地朝休息室走着。
“算了，你提前适应适应也好，毕竟，很快就不会有人叫你厉漠谦了。”身后，秦一鸣大声笑着，不知道算不算是在为自己缓解尴尬。
厉漠谦的脚步停下了两秒钟，却没有回头，很快便继续大步朝休息室走去。
“什么事？”
休息室里，梅风正攥着一个小小的U盘来回踱步，本就不苟言笑的脸上写满了焦虑。
终于等到了厉漠谦，梅风一边把U盘递给厉漠谦，一边在厉漠谦的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厉漠谦皱了皱眉，接过U盘，插进电脑里迅速快进看了一遍。
依然是一言不发，只是，眼底掠过了一丝浓重的寒意，而这寒意之中，却又夹杂着几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大概，秦一鸣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方才是收到了梅风紧急让自己出来的信息，所以才会在这样特殊的时刻申请休庭吧。
也罢，秦一鸣送给了自己这么多的“大礼”，自己回赠他一份惊喜也不为过。
“辛苦了。”厉漠谦收起U盘，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如水，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梅风的肩膀。
这场官司，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