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汇文学 > 修真小说 > 鱼落知秋 > 第七章心中有佳人
  查了三天都没什么头绪的众人,慢慢的不再这么窜进窜出了。当兵的那几人境界差距最明显,这横贯宋地的三百里奔走,一两次还没那么明显,三天六次下来,境界底的就忍受不了,白天调查无法之地,晚上奔跑出行,没有喘息的机会,外加那日灵气动荡,使得其筋疲力尽,灵气入不敷出,不得不改变方案。

  此地他们接触到的官方竟无一人是道上之人,故两天前的异变此地官家没有察觉,完全不知所以。几名兵士想传唤此地山水之灵探明,却不如本部那般轻巧,一套程序下来又甚是麻烦,几人无奈。

  随后几人商量出几个方案,分两批轮流进去查探,可有喘息之机。领头的以怕有意外为由没有同意,这里的动静不知道有没有惊动那一些不为人知的存在,他是怕如若有重宝的消息被人得知,那将是怀璧其罪,虽然他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到是否有什么重宝。他得对这支队伍负责,哪怕这是个临时组建的队伍。中途有人提出上报,也被领头的给否决了,没有伤亡,没有明面的异动,又不知是何缘由,连报告的理由都没有,还不如申请一纸此地山水之灵的调令来的简单!就是上报,处理的结果也是要先查明缘由,要是虚惊一场,岂不是小题大做?

  领头的队长也是头疼,权利太小办事儿就拘束,而且条条框框的规矩纪律也多,现在不在本职单位所在地,任务之外的条令都要经过层层上报,再层层下达麻烦的紧。很快他们又商量出第三种方案,循循渐进,试着找出灵气异动的临界点,先免于奔波。再与此地地主知会一声,上报与否让其自己决定。

  而地主在得知消息后,就立刻召开紧急会议。有资格参与的都来了!他们虽不能修行,可个个也是见多识广,管理着一方百姓,对于道上也是略知一二。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得道之人,他们亦有所接触,毕竟他们所辖一方,就算天上仙人来此人间也要遵守人间律例。会议上听取各方意见后,地主决定对此事先备案暂时不报,不惊动朝廷,以免被各方势力知晓,怕会有几位好奇不怕事儿的家伙,前来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另外,全力配合那几名兵士的调查,再与周边几座仙家修真门派请教一番,根据调查情况或结果再行处理,毕竟他们已经被异变牵连,双方都要有交代。

  几人各抒己见了一番后,就简简单单的敲定了,没人员伤亡,也没有出现灾害异像,或是直接间接危害民众的生活,也就几乎没有影响,在不影响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活与利益的基础上,还是暗中解决为好。

  第四天夜里,寅时,天空是那么的深邃,万千星星照亮前进的道路,在月光的映衬下,几人在领头人的带领下开始了试探性的进军,几人都是精神紧绷,好在都受过专业训练,行进的队形可攻可守。

  秋风半夜的蝉鸣,撩拨着绷紧的琴弦,悦耳悠扬。他们不知道再经历一次灵气暴动会出现什么后果,可他们都知道代价他们承受不住。因为他们几人都知道丹田灵气被人剥夺打散是什么后果。轻者道行崩溃沦为废人,重者身死道消。

  ——

  那个单独行进的仙人,名曰:白菏。无帮无派乃散仙也,独自游历天下历练,博见闻,厚履历。自北向南而走,起于燕赵、经齐鲁,过宋,临楚,而终于越。今途径宋地,突逢变故,故逗留几日,欲明因由。

  白菏在事发地周围大小几个镇都打听了一番,三天来,接触过的当地人大半都那他当疯子,让他也很无奈。他的条例很清晰,先弄清他那夜的经历是独家专享,还是附带?是否是刻意针对?所处的位置是多高?这些他都要弄清楚,一个这么强大的存在或者机制,还不知有无伤杀之意。在弄清楚这些后,该报仇报仇,该赔钱赔钱嘛!

  他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白菏现在只能扩大范围,得先找到同道中人,让其为之烦躁的是,因此地灵气近无,在此方练气士都不轻易行功运气,找人如大海捞针般。

  几方人马,就是那两位结伴同行的练气士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在徘徊了两天,没有任何头绪,也无任何迹象与消息传出后,毅然离去。

  ——

  常道诚在与杜金海分开后,就回学校上课。在课堂上无聊极了,老师讲的他没心情去听,也听不进去,就只好发呆。

  思绪飘摇,如风、无拘无束亦无迹可寻,如云、不可名状,又如水般清澈透明。犹在恍惚的眼神中逐渐浮现一道身影,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笑容逐渐清晰,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含苞待放,引人入胜。常道诚就这么入胜着,脸上洋溢着微笑。

  少年思春!

  “常道诚!”堂上老师喊了一声,那人却没反应。随即又喊了一声:“嘿……,常道诚?”

  常道诚还是一脸笑意无应答。老师也有些笑气,拿起粉笔头轻轻砸了过来,可惜距离过远失了准头。这时旁边同学机灵的用手肘撞了一下并小声道:“老师喊你。”

  常道诚一激灵,顿时引得同学们轰然而笑。老师也笑了道:“你看到啥了,这么开心,分享分享,我们也开心开心!”

  常道诚一脸迷茫的站了起来,由于是被惊醒,此时的他出现了短暂性的失忆,我是谁?我在那儿?老师问的他也没听到。就这么傻站着,空气最怕突然的宁静。

  老师无奈的挥了挥手道:“坐下吧。上课要认真听讲,来,咱们接着讲“失孤遗志,不得……”。”

  李道诚尴尬的低下头坐回座位。随即小声问到:“刚才咋了?”

  他同学忍着笑,同样细语道:“老师问你在干啥!”

  “对呀?我刚才在干嘛?”常道诚心里认真的回想着:“上课了我在这坐着,老师在讲课,我看着窗外,好像在看树?对,我就是在看树,想着树上飞过来一对鸟儿……”想着想着又发起了呆。几息后,脸上又洋溢着微笑,春气盎然。

  生活回到原来的轨迹,白天上课夜晚睡觉。上课虽然不认真听讲,可是只要去,肯定不会空着手回来,近朱者赤嘛!

  杜金海走后第三天,入夜,常道诚已入睡。常涛晃晃悠悠的回到民舍,摸了摸口袋才想起自己不经常回来就没带钥匙,每次都是诚子开门,现在只得叫门了。

  喊了几声见没反应,嘀咕:“这货睡得真死。”埋怨一句还是得叫门,还不能太大声,容易被隔壁人说道,这么晚还不睡的应该都在学习。

  在门外拍叫一盏茶的功夫,里面的终于有反应。常道诚悠悠醒来,伸个懒腰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张望了一会儿,才起身开门,还不忘呢喃着:“你今儿个咋回来了。”

  常涛有些无语,心想:“我租的房子我还不能回来啦?”没回答他而是换个话题道:“你那个啥叔来着,他这两天怎么没来找你了?”

  “你说杜大叔啊!他这两天有事儿,要到明后天才过来。”常道诚清醒些回到。

  “哦,你睡觉吧!”常涛心不在焉的说着。他现在特困,这几天天天晚上在通宵,一个礼拜七天能去六个晚上,所以急需好好睡一觉,就没再关心其他。

  “你信山鬼人神嘛?”常道诚突然问到。

  “信……”常涛适才躺床上,就已入周公局。

  “哦,我也睡了。”

  “……”

  杜金海离开当天在楚地边缘,随便找处落脚点就直接休息。他要先把失去的灵气找补回来,不然出现意外无法应对,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第二天他直到巳时才出门,一夜还多的时间吐纳已然让其灵气充沛。他心情也随之大好,没有其他问题,只是单纯的丢失了一半灵气。

  他一步步的走着,边走边感受着灵气的厚薄多寡,越靠近边境灵气相对越淡薄,当走到两国交界处,他并没有感觉到明显的泾渭分明,此处还算正常,与平常之地并无区分。他继续往敦木寨的方向走去,一里处,这里只是细微变化可以忽略不计。他加快些脚步行至离交界五里处,此处已有明显稀薄感。随后行至十里,出现更明显淡薄感,此处只有平常地方的九成,还不影响修炼。二十里处只有七成,对修炼已有影响。三十里处已不足五成,在此修炼吐纳者,事倍功半,很难再形成气候。五十里前后灵气已十不存一。五十五里处,虽可以在空气中能有所感知到灵气的存在,却无法进行吐纳吸收,道行低一些的可能都感受不到。外界的灵气溢散至六十里已是极限。六十里处,杜金海已明显感觉灵气有回馈天地的感觉,就停止了前行。

  一路马不停蹄的行了六十里,从午间巳时一刻不停的走到现在,他需要找个地方休息一番,填饱肚子,然后静静等待寅时的到来。六十里的路程只用半天,这脚力也是上乘。

  ——

  书院这边,老三带着七师弟踏上了游学的路。

  从踏出书院大门的那一刻,七师弟就摒弃了书院规矩和自我拘束,彻底放飞自我了。那种自由的欢呼,老三都看在眼里。当年自己第一次去游学与七师弟如出一辙,当然,只是心情上,行为上可没他这么奔放。当时与两位师兄同行,作为和事老的他并没有表现的属于他的那份活脱。

  大清早两人就已然出发,一路由北向南,奔着徐州方向而去。俩人行进的速度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一个时而步态蹒跚、时而健步如飞,一个步履平缓,举重若轻,由始至终皆如此。

  七师弟姓李,名曰中闯。性子中正,虽不是乐天派,却也开朗得体。身高近七尺,偏瘦,还未及弱冠,已是一表人才。如不是面如黑炭,必当玉树临风。然,空有半肚子学问,未曾风流倜傥。

  老三姓何,名曰尚书。被师兄弟们冠以和尚之称,后又被小师弟戏称‘三德子’师兄。他本人倒也不是特别在意,只要他觉得你是在喊他,他都会应答一声。

  起初老三何尚书计划是走水路,水路比较方便,水域两岸的人流量也大。可以一路探查,还不用担心小师弟李中闯的脚力问题。可李中闯却觉得走陆路比较好,走累了就休息呗!再则,在书院里那可是天天在微山湖畔泛舟游湖,对水景最是乏味。

  一天下来两人已是风尘仆仆。第一次游学的李中闯对于游学还没有具体的理解,玩耍的时间更多于对事物的观察。对沿途风景更多的是走马观花,新奇的就多看几眼,好玩的就摆弄一番,也不去长时间专注某一景一物,一花一树,一石一鸟。有没见过的也只是简单的记住它们的体态相貌,证明自己有看到过它们。如有特别之物,或让自己目不转睛的,亦或者从未见过的新奇之物,去对比自己曾经看到过的相似之物略有优势等,林林总总,一天下来只有少数被粗略记在脑海里。毕竟此地与书院临近,并没有太多不一样。

  晚间,俩人在徐州地界找了家客栈住下,客房不是很大,两张单人床就占去一小半,简简单单的一副桌椅,一副茶几,俩人住在一间,好在临街,还能瞧个热闹。

  一路走走停停,一天下来也就二三十里的路程,行进虽不远,也是弄的有些灰头土脸。

  在一楼大厅里吃过晚饭,就回了房间。俩人本想在大厅里多坐一会儿,谁知客栈生意惨淡,可能是客栈的位置过于偏僻吧!好一会儿都不见其他人来此打尖住店。适才与掌柜的攀谈几句,想询问最近可曾听说知晓宋地的一些奇闻趣事。奈何掌柜不常出门,店里近来也没有接待过宋人,所以对他们所询问之事并无知晓,无奈两人只得回去休息。才出行头一天,俩人也没有希望就有何建树。

  赶了一天的路,俩人也都挺乏累的,师兄何尚书询问了小师弟一句:“今晚还做功课不?”

  小师弟疲懒道:“都溜达一天了,你还想让我读书丫?改天吧,今天得要好好休息。”

  何尚书身有感触,点点头道:“也是,那就好好休息吧,明天起早赶路。”

  李中闯有些皱眉道:“吆?三德子,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呢,你下次得注意一下,我们儒家以礼待人,下次记得称呼我三德子的时候加上师兄二字。”何尚书不以为意的说道。

  “吆呵,看你这意思是要越俎代庖咯?”李中闯有些愤然!

  “有嘛!你是我师弟,我代师傅教育你,可是即合情又合理。”有些得意的何尚书坦然道。

  “搭理你!”李中闯一下子被噎到,竟无理反驳,重重的哼道。说完就趴到在床上,显然被气的不轻。

  何尚书也没再撩拨他,轻轻一笑,从行囊里翻出毛巾洗漱去了。洗漱时心里还想着:“当年你大师兄二师兄那么强势,跟我一起游学时,都得听我安排。就你还能跟我横!过两天你就知道游学的酸甜苦辣咯!”

  李中闯在床上趴了一会儿,迷糊间居然睡着了。

  等何尚书洗漱完,看到小师弟还是刚才那王八蹬腿姿势,就知道他是睡着了,帮着他把鞋子脱下。嘴里还喃喃自语道:“看来是真的乏累。”照顾好小师弟,他也就倒头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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