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晓她不是顾炎卿的明月光,不是他的朱砂痣。可至少她在他这儿,是与别的女子不同的。但自从白若潼的出现,一切都改变。

她再也不是唯一能接近顾炎卿的女子。

“你有何资格妒忌她?”顾炎卿挑眉,冷声道,“今日让她先离去,无非只是给你留一个薄面。日后你若是敢给白若潼有任何的难堪,本王绝不轻饶。”

“”

慕容怜安一怔,顾炎卿的话语并无半分的玩笑话。他从未与她说过如此狠绝的话语。

“殿下,您可还记得亡兄的嘱托?您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我的。”

“本王毁约了。”

顾炎卿转动着手头的菩提十八子,冷冷道:“你如今动了本王身边的人,还想要求本王照顾?慕容怜安,你是一个女子,不是城墙。”

慕容怜安咬咬唇,她的脖颈隐隐作痛。刚才被顾炎卿掐着的一瞬间,她真真是以为自己就这么被他掐死过去。

这个男人是没有心的,亡兄对他恩重如山,为一个女子,他竟要如此轻易的毁约。

刚才被顾炎卿这么一推攘,全身上下仿若快散架一般的疼。他是一个男人,而她是一个女子。无论做多大的错事,他都不应该对她下手才是。

这样一个不懂怜香惜玉的残忍暴君,真的值得她喜欢吗?

“白姑娘究竟哪一点比我好了?你刚才如此粗暴的对我,竟是害怕被她所瞧见?她与我并无任何差别,她心机深重,小肚鸡肠,对您毫无尊重可言,这样一个女子,如何能得到您的爱?”

慕容怜安问。

“你还不滚?等着本王现在就杀了你么?”

顾炎卿并未回答她,而是威胁道。

慕容怜安一怔,千言万语顿时噎在了喉咙口。她最后瞧了顾炎卿一眼,转儿离开了房。

待她的脚步走远,顾炎卿低头,瞧着几上的狼毫,微微叹息一声,将狼毫投入笔筒之中。刚走两步,脚底突然传来一声轻微脆响。他垂下身子,将白玉簪子从地上捡起。

看来她真的很生气啊。

但刚才的事情,他绝不能让白若潼听见。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块疤痕,顾炎卿还不想这么快的揭开,血淋淋的摆放在白若潼跟前。

是夜。

白若潼刚睡下,突闻房中有细微响动,身子微微一抖,从被窝中探出头来。

房中立着一道修长的黑影,没有月光的照射,那道黑影如染了重墨一般,无法忽视其存在。

白若潼幽幽的扫了一眼,将头又埋入被褥之中。

这个男人竟然还敢来找她。

“丫头,你有东西掉在书房,本王是来还你的。”

顾炎卿与她走近,坐在床头。手微微触碰被褥,心重重一沉:“你哭了多久?”

被褥上湿润一片,此时已过了二更天,想必她哭了好几个时辰不止。

白若潼没有回话,拉了拉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留几缕青丝露在外边。

“簪子本王给你放在这里。”顾炎卿叹息一声,知晓她心头正闷着自己的气,她原就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今日受了冤枉,怕是不会轻易的谅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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