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汇文学 > 其他小说 > 青山多妩媚应青山何有 > 第一百章 毒发
应青山听后简直想哭又想发火;“什么叫有两个坏消息,这我们还能选吗?”如果都是坏消息,那还有什么区别!

刘神医翻了个白眼给她,“一个糟糕的坏消息,一个更糟糕的坏消息,怎的不能选?”

不管这话听后应青山会是个什么态度,旁边的十二先是表示自己很想现在就一拳把这明显活腻的满口胡话老头打的一口老牙全部稀碎!

不得不说,同样有这个想法的十一还是要比十二冷静自持许多,他极力阻拦了想要动手的十二,然后咬牙切齿的说现在主子的情况不容乐观,刘神医有话不妨直说,他们都接受得了。

见十一等人并不上套,刘神医无趣的撇了撇嘴,然后先告诉了他们第一个糟糕的坏消息。

何有会提早毒发是因为他又中了一味毒,因此加快了毒发的速度。

闻言,应青山心头一紧,心已是高高悬起,她干涩的吞了口唾沫,问道:“第二个坏消息呢?”

“那味毒暂时不知是何毒,如果现在贸然医治可能会导致情况更严重。”

“那要是不医治呢?”应青山一下抓住了关键点。

刘神医摊手:“如果现在不医治,那么就是死马一条,没法活。”

应青山双手紧紧握拳,一条不明显的青筋都鼓了出来:“那就是说…..无论这治不治,我叔父的情况都很危险?”

刘神医点了点头,表示是这个意思,但到底要如何,救不救都是看他们的决定。

“可是药引子我们已经有了,就不能先把主子前面中的毒解了,然后再想办法控制这味毒吗?”想起这事,十二便带了几分希望的问他。

“你早晨吃了饭,午间又吃了甜点,排出来的东西你能知道这玩意是早上吃的还是午间吃的?”刘神医面无表情的看向他,而听着这粗鄙之言,一众人的脸色都是不好看。

“这就是一个道理,他现在身中两味毒,已经在身体里融合为一体,原本的解药本是可根治他的毒,多了这一味毒后,或许只能解一半,又或许根本就没作用,反而胡乱服药之后更加重病情!”说完,刘神医狠狠皱了眉头,其实他现在心里也不好受,还没有人带毒从他这药庐出入两次都没有治好,简直太丢了他一代神医的脸面!

应青山哪里能接受这种基本是叫人绝望的结果,眼含期许的看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刘神医定定看她,“但是要赌,赢了固然好,输了,那你们输的起吗?”

十一立马接口道:“怎么个赌法?”

“我这里有一种从祖上传下的九针十八道攻穴秘法,九道针刺病人全身的十八个重要穴位,令体内的血液短暂滞留,把毒液从十八个穴位渐渐逼到心房,再迂回从十指逼出,十指连心,这是最近也是最好的破血解毒的穴位。”刘神医一字一字的给他们细细解释,“但是有利也有弊,心房乃是重中之重,十八个重要穴位也非同小可,若是病人的身体承受不住,亦或中途哪个穴位出了意外,那么轻则留下一点后遗症,重则当场死亡!”

见应青山此刻已然怔住了说不出话,十一便再问:“什么后遗症?”

“很难说,可能他只是睡个几日,醒后会有几日脑子不清楚,也可能是四肢中的一部分不大灵光。”刘神医叹气摇头,“还有可能是,下半身直接瘫痪,一辈子都是个只能坐轮椅的半残废。”

听完,一干人都沉默了,这最后的可能代价太沉重,他们谁都不敢轻易下定论。

正当这时,一声闷重的嗓音响起:“我愿意赌。”

众人视线随之看去,但见一直埋头不说话的应青山忽然神色郑重,目光正色的看向刘神医,咬牙说道;“我愿意试一试,反正横竖是死,就算是再坏的结果,我都不在乎,只求叔父能活!”

哪怕到时何有再绝望再生气,恨她怨她,她都甘愿承担。

只要活着,其他都没什么了不得。

“当真一赌,不反悔?”刘神医庄重的问她。

“不悔。”

应青山重重的点头,一脸决然之色。

事不宜迟,当日刘神医就用九针十八道攻穴配合了奇花做成的药引,再用上自己数年不舍一次的宝贵丹药,在药房足足为何有施针解毒忙活了一个晚上才是筋疲力尽的出来,一出了门就被十一小心翼翼的送入后院休息。

幸好这场布针解毒的过程还算胜利,中途没有出什么太多的岔子,何有除了中途吐了几口黑血,面色惨白以外看着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这之后,就是磨人心房的等待,看解药到底有用没用,何有到底能不能苏醒过来。

不想一等,就是四日过去,人还是一动不动的沉睡,丝毫未见醒来的征兆。

“夫人,这样等下去不行啊。”这日,十一走近对正守候在何有床边的应青山,试探的虚声道,“主子之前就嘱咐过,五日之内必须出了荆州地界,返回皇城,这已是第四日了,咱们应……”眼见何有迟迟不醒,但之前吩咐的命令历历在目,他也心急。

听完这话的应青山好久一字不说,仍是两眼定定的望着床上的何有,这几日她基本都是这般的守着他,一字不说,就好像她坚持着何有一定会醒来,而他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人肯定会是她。

正当十一以为她不会开口说话,要失望离开时,忽就听一声淡淡的宣告:“那我们走吧,现在就出发。”

十一愣了愣,随后领命下去准备了。

于是一伙人风风火火的收拾了行礼,好生的拜谢了刘神医一番就离开了,驾马赶往凉州城。

回去的途中,青桃把换过水的锦帕递给了应青山,应青山接过仔细的给何有擦着脸,她知道何有爱洁,所以这几日都是她在照顾何有的外物干净,青桃就蹲在一边乖巧的看自家小姐忙活,一边小声的问她:“小姐,老爷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啊?”

“很快,很快就会醒。”刘神医说过他可能只是会多睡几日,所以不该急的,应青山柔声回答她,却是不知这话是说给青桃听,还是给自己。

虽说可能他只是多睡几日,但刘神医后面的一句也有可能是睡一辈子,她绝对不愿承认这话。

“何人敢拦马车?!”

一声怒斥响起车外,同时感受到行走的马车突兀停住,正给何有擦脸的应青山听出那是十一的声音,心生疑惑,不知谁会拦他们马车,便让青桃照顾何有,自己掀帘出了马车。

出了马车后定睛一看,原来那拦马车的不过是七八个地痞流子,手持锋利刀尖,面容煞气,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们一群人,应青山便知这几人是附近山上的流氓山匪,靠着抢劫扣财过日子。

这种刀口舔血,图钱要财的山匪她无论前世今生都见的多了,因此并不太放心上,便跳下马车向前行驾马的十一甩去个眼神,示意暂时勿动,赶紧打发了这群人再即刻赶路,在未彻底离开荆州地界,到达白湖镇他们都不愿惹出太多事,只想尽量安静无事的出了荆州,与等在白湖镇附近的十二等人汇合。

得到应青山暗中的眼神安抚,还是头次遇见山匪打劫的十一纵有不快,仍把腰间要出鞘的插了回去,忍怒的站在一侧静声不语,看应青山扬起无害的笑脸同那等刁民有商有量:“诸位壮士,我们就是路过的普通小老百姓,平日里做点生意勉强糊口,只要你们不伤害我们等人的性命,钱财之物都是好说的。”

“哼,算你们识相,那快把车上值钱的家伙什都交出来吧!”看架势是为首主事的壮汉见他们连一句威胁都未说,这人就已是懂得的退让姿态,便极为得意的一甩两尺宽的大刀背在背上。

应青山等人的‘识相’令身边的同伴都洋洋笑开了,鄙薄之意满盛眼中,那为首之人却是笑意不显,一双狰狞丑陋的眼睛在这看似一介温润典雅的公子哥身上来回扫射后,又定定看向了那辆暗纹流光,一看非凡的马车,嘴皮一掀,忽冷声问道:“那马车里还有谁?”

“是我的叔父,他伤病未愈,不好下来,但财物都是给了你们,还望壮汉体谅。”听他一说,应青山嘴角的笑意都僵了两分,但仍是面色不改,然后从冷着脸的十一手里接过一袋沉甸甸的银钱,再让旁边的图南转手丢给了那人。

按理说财物到手,这群只是索要钱财的山匪就该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才是,但偏偏有人贪心不足蛇吞象,拿了那袋足够平凡人家吃十多年的银钱仍是不肯轻易作罢,把刀往地上一插,不怀好意的瞪着那辆马车,对应青山冷笑说道:“我这个人也是讲道理的,你给了钱我放路,但那辆马车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值钱的物什没拿出来呢?”

他就是看中了这年轻公子哥的忍耐退让,以及这不过区区三两守卫的马车才如此大胆,不然要是知道这随便一人都能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满地找牙,他哪里还敢再多说其他,贪心膨胀的一想再贪!

“那马车里只有我的叔父与一名小丫头,确实没有别的值钱东西了,还请壮汉放我们离开!”看他贪婪的目光灼灼看向马车,再想到里面的人,应青山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她是不想小事化大,徒惹事端才想着舍钱免事,但这人贪心太多,甚至还妄想其他,她就真是不能忍了,便眼含警告性的看他。

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应青山面后的隐隐不耐的烦躁与怒意,以及周围那两三名护卫打扮的人们投来的冰冷视线,但可惜的是人都有过高的好奇心与贪婪,只看得见利益好处,不怕死的往坏事跟前凑。

“把那马车打开,让我的兄弟们过两眼,若真是没有值钱的我就放你们走!”那为首壮汉一挥大刀,不容反驳的让身边的手下往车边靠近。

没想到这群人贪心至此又不讲道义,应青山还未说话制止,早忍耐不足的十一终于爆发,从马上一跃而下,抽剑护在马车前,厉声斥道:“放肆,你们这等肮脏的刁民也敢靠近我家主子的马车,赶紧给我滚得远远的,否则定让你们血溅五尺!”

长剑烁烁,阳光下清晰可见剑尖的银光寒冷,识剑的人一见都知剑非凡品,执剑之人更不消说,但那壮汉见后分毫不惧,甚至听见十一的怒斥更是变本加厉的架势霸道,拥簇着剩下的兄弟们就呼啦啦的往车马靠近,看样子是不把所有值钱的物什掏个干净不罢休。

见状,应青山也懒得与这些故意找死的莽汉们多费口舌,直接从马儿驮着的包袱拿出武器,然后头都不回的向图南与十一丢了个脸色过去,示意他们快些解决了这些人就驾马赶路!

十一两人懂意,紧随应青山的身后从左右包抄扑来的十几个山匪。

那群山匪哪里知道这等之前还任他们索钱呵斥的富贵公子竟是个个都身手不凡,抽刀断水的利索厉害,而应青山不愿取他们的性命,只是伤人打退不下重手,因此十几个山匪没多久就被这三个人打的鼻青脸肿,连连痛唤,四处躲避,再不见刚才的一丝霸道蛮横。

眼见这群人逃得逃,倒的倒,就剩了几个人还在边躲边骂,哀痛叫唤,人脚杂多,场面一度混乱的很,应青山便顾不得太多了,就想着赶紧驱走这些人,无暇多顾及马车那边。

正当她一脚踹翻那为首扬言要抢劫的壮汉,再弯身架刀在他脖子处欲出口威胁他迅速带着这群人滚蛋时,那壮汉许是以为她要一剑把他劈成两半,便面色惊恐的抖着手使劲摆动,连连道歉,说他是被迫来打劫他们的,并非真要为难他们,希望放过他一命。

“被迫?什么意思?”

听后的应青山尚,在一愣,忽听背后不远处响起的一声尖叫,随后大叫小姐,她当即反身回看,这一看血色顿无。

只见本该陪伴在昏睡的何有身边的青桃被人随手扔出了马车外,重重摔倒在了地上,她一个小小软软的丫头几时受到过这般粗鲁暴力的对待,立刻就痛的哭出了声,本能的呼唤小姐救她,而应青却不敢上前相扶,只因下一刻那马车里出来的两人让在场之人都脸色大变,而应青山更是怒不可遏,甚想冲上去把那半抓半抱何有的人一剑捅个对穿!

何有沉睡未醒,手骨无力,那人不好控制他,兼对何有怨恨不已,索性就一手紧紧拽住了何有的后颈,半是强迫半是引带的把何有困在身前,另一只手拿软剑抵在了何有的脖间,他此时恨何有恨得要死,拿剑的力道哪里顾及许多,那剑刃锋利,已是在何有白皙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点点鲜红,看的应青山眼眶通红,心内浴火。

应青山此刻又气又恨的,一字说不出,瞪着那力道狠厉的抓住何有的人目目带血,暂且冷静的十一就率先出声调停:“温幕僚,凡事有话好说,你先放下剑,莫要伤了我家主子的性命!”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明王派人围剿而到处东躲西藏的温柏阁,现在的他丝毫未见当初的温雅端重,青衫上随处可见颜色沉暗的血迹斑斑,容貌憔悴的过分,很明显这近段日子都过得是水深火热,死里逃生。

而他现如今这幅样子,自然都是因为何有。

“我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果然,温柏阁一听更气,怒极反笑的盯着十一等人,抵在何有脖间的利剑更是往里,眼见伤口越深,十一几人哪里还敢多说话刺激他,一个个的越发焦灼急措,何有昏睡不起,不能反抗,更不能同温柏阁打商量迂回自救,而他们与温柏阁所熟不多,自然更不知到底怎样才能让他放开何有。

他先是看了看目光含恨的瞪着他,一副欲出而后快的应青山,才偏头看向身前闭眼不知一切的何有,冷哼一笑,不尽哀凉:“我帮着他掩藏他的身份,告诉他明王的兵符被藏在了哪里,我都做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一心要置我于死地,你们说,我与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应青山冷冷反问:“若你不是心中有愧,又何必要帮他至此?”

“说的好,我的确是对他有愧!”到了这一刻,温柏阁反而有些放开了,他含笑的望向应青山,忽是语气变得无比讽刺,“应青山,那你好不好奇我到底对他是有什么愧?到底是什么样的愧我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他,而他仍是恨得我牙痒痒呢?”

“我没兴趣,也不想知道!”应青山不禁咬牙,心火渐起,字字咬牙切齿,她目光如火箭的射向温柏阁,“我劝你现在立刻放开他,只要你放开他,我就做主让你走,事后绝对不向他提此事!”

旁边的十一听完大惊,不知她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答应放过这等敢伤害自家主子的贱种,而且听着她颇有烦躁妒恨的意味,而温柏阁冷笑,不应反问:“你是不想,还是不敢?”

“你走不走,一旦千岁醒了,你还有命活嘛!”应青山声音更冷。

应青山是一点都不想见这人,这段时日她基本已经猜到了这人与何有在以前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一度牵扯的暧昧不清,纵使这两人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翻脸无情,互视对方为大敌,所以何有才会对他这般厌恶恼恨,在她偶尔试探提及此人的存在时就脸色诡异,左右周旋不谈他。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上一章|返回目录|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