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汇文学 > 其他小说 > 参缘商义 > 第19章 戢武王
  “没想到你在这儿。”张家村后山坡上,面前亮着时明时暗的火光,我走到姚钰身旁,从他手上分了点纸钱,一张一张的递入火中,“有心事?是关于我爹娘的吧?有什么事就直说了吧。”

  “唉。”他长吁了一口气,抬头向坟前望去,可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张明,是唐彧。”说着他看向我,见我神思恍惚,拍了拍我的后背,“我也是前些天才探查到,那夜唐彧派人去张家村行凶,想杀的是你,我想他应该是不想你与唐芙完婚。”

  “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握紧双拳,将手中的纸钱捏的稀烂,全身出于愤怒不停的剧烈颤抖,呼吸也开始急促了起来,“唐彧在哪?我要去杀了他替我父母报仇。”

  “别这样,张明。”姚钰用手握住了我的拳头,使劲紧了几下才松开,“现在的你根本不能把他怎么样。”

  “难道就这样算了?”我心有不甘的咆哮着,说着猛的抽出‘奉义’剑,剑刃破空声不绝于耳,“就用这把剑去和他同归于尽。”

  “总会有办法的。”姚钰缓缓站了起来,一阵冷风吹散了身前的灰烬,“永远不要被情绪左右自己的头脑,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我摇了摇头,双目无神的看向远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双手无力的前撑着,不住的反问着自己,“人为什么需要活的如此痛苦?”

  “因为人与人之间一直互相为难着。”姚钰将我扶起,顺手捡起了地上的剑,随即伸手递向我,“放心吧,你内心这颗仇恨的种子早晚会开花结果的。”

  次日,待我迷迷糊糊醒来时,阳光早已从隔窗透射进来,将屋内照得通亮。

  “这是哪儿?”我勉强支起身子,缓缓挪向桌前,只感到头痛欲裂,口干舌燥,胃里时不时一阵翻涌令我好不难受,我按了按太阳穴,努力拼凑着昨晚的记忆,“看来是又喝多了。”

  “张明亲启?”见茶壶下压着一封信函,随即打开读了起来,“张明,我有些差事需要去办,少则几日,多则月余,昨夜你喝的酩酊大醉,无奈将你寄宿在这间客栈,还望自己多多保重,姚钰。”

  “走就走呗,还怕我死了不成。”说着灌起了凉茶,仍觉得浑身不畅快,心想并无要紧事去做,便又摸回床接着再睡,口中含糊说道:“浅月,去看看行李丢了没。”

  这一觉直睡到黄昏,才收拾着离开客栈,往剑池村赶去。

  “张明,你现在骑马的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浅月掩嘴一笑,娇滴滴的说道:“简直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越来越有公子哥的模样了。”

  “倒是难得听到你夸我。”我看着她卖弄风情的样子,一阵恶心,“行了,别装了,知道你想安慰我,逗我开心,不过你自己啥资质心里没点数?”

  “哼,你再说一遍?”浅月嘟着嘴,握紧小粉拳向我示威着,不甘示弱的回道:“我是怕你一冲动去送死,自己几斤几两还不清楚吗?”

  “你看看你,如此完美的皮囊里怎么有着这么肮脏的灵魂。”我催动着坐骑加速向前跑着,嘴上却依依不饶的继续挖苦着浅月,“等到了剑池村,我帮你找个风水宝地埋了,你也别再出来祸害人了。”

  “死张明,你以为谁稀罕似的,要有的选谁会找你啊?”浅月显然已有了些怒意。

  看着她因生气而涨红的俊俏小脸,让我憋不住笑出了声,“好了,我错了,本公子给你道歉了。”

  “浅月,这里有些不对劲。”前方路旁遍插着火把,将剑池村照耀的恍如白昼,村口却死一般的寂静,不闻半点人声。

  我见状立刻翻身下马,将坐骑拴在一颗大树上,悄无声息的潜进了村子。轻声轻脚的往前走了一会儿,才在村长的房前隐约望见了大家的身影,由于离得较远看得并不真切,于是我小心谨慎的挪到前面一片大树丛后,再次偷偷摸摸的伸出脑袋向那儿窥视过去。

  村民们全都蜷缩着挤在一块,或畏惧的低头不语,或惊慌的左右张望,村长却独自站在最前面,低头不忍的看着地上躺着的数人,摇头晃脑的不知说些什么。边上大约围有三四十人,或手握钢刀,或手持长矛,凶神恶煞的望着人群,颇有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的意思。

  村长面前还有一人,似乎正不耐烦的来回踱着步,四周的火把正熊熊燃烧着,照映出他脸上那副恐怖獠牙面具。

  “红面獠牙?沧海盟的戢武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正当我心里泛着嘀咕时,村长身旁又一位精壮男子失去了他宝贵的生命,倒在了血泊之中,这一下立马令我神经紧绷起来,慌张的向人群中找寻着什么。

  “浅月,快帮我去看看灵儿一家在不在里面?”我示意浅月快去快回,右手却不自然的握紧了腰间宝剑,“顺便听下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浅月飞出去不久,急忙又折返回来,小声对我说道:“没看到他们,不过面具男威胁着村长,要他交出什么东西,否则就要杀光他们。”

  “不在就好。”我安定了下心神,大脑飞速运转着,思考了会儿说道:“撤,先去灵儿家里瞧瞧。”

  “那不管他们了?”

  “你看我管得了嘛。”说着蹑手蹑脚的缓缓从树丛中退了出来。

  “大哥?大嫂?”我在屋外轻声叫了下,见无人回应,便缓缓推开虚掩的房门,屋内凌乱不堪,触目皆是倒下的家具,显然这里发生过激烈的冲突,男主人一动不动的横卧在地上,女主人背靠于衣柜前,两人身上各有十多处不规则的刀伤,我摸了下脉搏,心跳全无,全身冰凉,想必早已断气多时。

  眼前触目惊心的画面,顿时令我全身血气上涌,右手一拳重重的锤向地面,眼中噙着泪疾速环视四周,只短暂庆幸了一秒,心里却又万分担忧起来,“灵儿,你可不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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