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村长的话有点呆了,既然我娘是山神不是应该守护一方的吗?怎么会害这里的村民。
而我爹按理说在我爷爷的教导下,也不会分不出我娘是不是从石头里出来的啊。
可村长却一口咬定我娘是山神,可言语中却没有尊敬也没有惧意,反倒有一种说不出的向住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词的时候,我心里居然有点恶心。
不过这时村长接着往下说了,我爷爷没了办法,只得带着他师弟也就是我现在的师父去打开竹笋尖,按我娘说的将了老太爷的尸体塞进去,再刻上束魂碑,用上巫术融合神魂,最后又封上石洞。
这一切弄完,顺利得很,爷爷似乎也有点放心了。
而村长三后就收到顾执被县委机关录取,正式成为公务员的消息。
但恐怖的是,从那之后,村长发现出了很大的问题。
竹笋尖里时不时的有黑色的发丝虫爬出来,而且直接爬到村长跟我爷爷的家里,然后吸人血,进入人体内。
而这发丝虫一旦进入人体,会让人性格十分暴躁,爷爷被那发丝虫子缠过之后,居然差点将我给摔死,从那之后,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呆在村子里了,所以就离家出走了。
村长更是几次伤了自己的婆娘和本家几个子弟,最后还是我师父找到东西,将他体内的发丝虫子引出来,这才控制住。
不过那时那些发丝虫并不多,根本就没有达到现在这种时不时成团成团的,而只是一两根而已。
师父最终经过研究发现,那种发丝虫的前身其实就是头发。
所有生物生存下来的潜能是无限的,比如说植物为了吸收到水份,会将根扎得很深,当根在石头上时,树根几乎会盘踞跟块石头,就是为了吸收更多的水份养料。
这发丝虫可能就是一个人的头发,在没有进食的情况下,为了生存,只得让头发长出觅食。
当然那人也肯定不是一般的人,普通人的头发是不可能随便变异的。
村长说到这里,不停的瞄着我,似乎不好意思说。
我心底却不停的打鼓,他的意思是,这发丝虫就是我娘的头发变出来的。
有点不大高兴的看着村长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只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对我们现在的处境没有半点帮助。”
话音一落,车子轮胎嗯嗯的打着滑,鲜红的泥土溅起老高,一股细细的泥石流从半山坡一点点的朝下流。
师父发动了几次后,我都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好像是车子有什么烧掉了。
可车子终究没有再发动,村长这时也说不出话来了,只得静静的看着师父。
师父气急的拍了下方向盘,朝我们打了个手势,推开车门就下去了。
他脚一落地,立以就陷进了泥里,鲜红的血水冒着泡泡,从他踩下去的地方冒出来。
那血不再腥甜,反倒有一股腥臭的味道,就好像是
我想了一会,猛的想到这个味道在那石洞里闻到过,就是那只被当了活棺的活蛤蟆的味道。
师父将脚抬起来,整只鞋子上全是沾血的泥,眼底有着深深的顾忌。
这时村长已经吓得在车上有点发抖了,却又不想让我看出来,只得死死的抓着前座的座椅。
我瞄了他一眼,不再去计较他说的那些胡话,推开车门就下去了。
踩进泥土中时,我发现那些血水居然不是凉的,而是温温的,好像刚从人体放出来一样。
这时我突然感觉好像有谁在望着我,连忙抬头回望,就见竹笋尖静静的耸立在我面前,无声无言,却又如此威严诡异。
那边村长不停的叹气,说当初村民不该得罪我娘,搞得现在我娘要报复全村人。
也怪他自己心动,要去坚那个长阴碑,要不然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我看都不想看到他,朝师父点了个头,抬脚就顺着还依稀能看到的小路慢慢的朝上走。
幸好现在血水还比较小,只将薄浅地方的泥土冲开了,而那些扎进去的大树还没动,我拉着那些树枝,一点点的朝上走。
脑子里却不停的闪过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似乎每次出事,都是从一个托梦开始。
村长的托梦,刻了第一块长阴碑;顾一鸣的被托梦,村长又将他老娘活埋,我们开了竹笋尖;而上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谁托梦,治顾一鸣的眼睛又开了一次。
我现在更好奇的是,爷爷一直在外流浪,没有人知道他住哪里,可我爹死后第六天,他就急急的赶了回来,而且还准备好了一切。
现在想想,就怕他的消息来源也是梦啊。
师父跟着我后面,时不时的托我一把,却一直没有说话。
一直爬到竹笋尖上头没有土的地方,那山尖里不停的朝外冒着血水,慢慢的汇聚在了一条小溪。
那些血欢快的跳动着,激起无数的血泡,让那种腥臭味更浓了。
那个被封了三次的石洞正在我们面前,那一层层的水泥依旧保持着原本的颜色,与旁边鲜红的刺眼的石头相比,显得是那么的安静。
想到村长说那些头发可能是我娘的,可那石洞里只有那只活蛤蟆跟我娘,也就是说,村长认为那只活蛤蟆就是我娘?
这个逻辑虽说有点说不过去,可我爹说过我娘是山神娘娘,且来自竹笋尖,更甚至在我爹抱我娘回家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见过我娘的脸。
而我生下来,根本就不是人样,这似乎也证明了我娘的身份。
所以她是不是一个人,就有可能是一只蛤蟆咯?
想到这里,我莫名的摸了摸脸,手感光滑,并没有那种湿湿黏黏的感觉。
我朝师父看了看,抬脚准备离那个石洞近一点,却被师父一把拉住。
他朝我摇了摇头道:“这些事,谁也说不清,你娘从来都没有讲过什么,只不过是旁人看到的罢了,以后你凭心做事就成,别顾忌太多。”
他这话说得似有所指,可刚才村长一路上讲的,他却没有发半点言,只是开着自己的车。
现在又来跟我什么不过是旁人看到的,难不成他认为村长讲的不一定是真的?
正奇怪着,就听到哗的一声大响,只见山脚下面一大块泥石蹦了下去,又顺着山路朝下滑去了老远。
师父眼睛又沉了几分,将我朝旁边一拉,指了指那个用水泥封住的洞口道:“呆会我守在那里,你赶快围着整个山体刻上符纹,将里面的东西给困死在里面,不要被那些假象给迷惑了。”
他一说完,就大步的朝着水泥封着的那个洞走去。
知道这个时候不再是纠结的时候,如果这次的山体滑坡控制不住,以竹笋尖这么高的山,只怕我们整个村都要被淹掉。
那就更不要去说什么我娘是不是人,我是不是我娘生的这种没有营养的话了。
拎出书包里的錾子,我大步的朝着旁边的石头走去。
可刚一抬脚,就见我娘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静静的看着我道:“你怎么不回去照顾弟弟,跑这里做什么?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快回去,我先档着这里。”
她的脸上带着在那后山饮塘时的慈祥,静静的看着我,无论是眼里还是嘴角都带着焦急,似乎对我现在的处境十分着急。
可我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想着刚才村长说的话。
朝她轻轻的笑了笑,然后拎着錾子就冲了过去,对着她的头就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