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汇文学 > 其他小说 > 慕晚茶薄暮沉 > 坑深461米 你不说话的意思是,宁致死了吗?
李修弘说是当红明星,原来是宁致。

他心头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感,他素来沉稳的嗓音里几不可察的染了微末的颤意,他朝身后的人喊,“医生……不是带医生了吗?人呢?都死了吗?!”

无论是谁伤了宁致……原本这个男人对她就有所企图,如果她对他的愧疚占了上风……

他不敢想……

有医生快步上前,“这位小姐,请您退后一些。”

慕晚茶木然的神情这才有了动静,那双死灰般的眼眸里仿佛被注入了光,她惶然无措的道,“好好,我退后,你们快救他,他还有呼吸。”

医生动作利落的的翻看了下宁致的眼皮,然后检查他的伤口,朝身侧的助手道,“先止血。”

助手应声,打开医药箱,熟练的操作着医用镊子和止血纱布止血。

医生这才抽出空来跟薄暮沉道,“患者目前还有心跳和呼吸,但因为没有仪器,所以并不能精准的确定子弹距离心脏的位置,以及颅内被子弹伤害的程度,只能尽快将患者送院做检查。”

薄暮沉脸色沉肃,“那就尽快送医院,务必全力抢救。”

医生公式化的点头,“您放心,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

说完,他指挥助手将人小心的放上担架,跟警队队长点头示意之后一众人风一样的抬着宁致小跑出去。

南则稍稍来迟,恰恰与医护人员擦肩而过,他粗粗看了眼担架上的人,却在看清那人的脸庞的时候不由的拧紧了眉。

沉着脸色想开口问什么,却见一众医护已经匆匆而去。

他便不再多事,转而进了屋。

慕纤纤还在昏迷,她的情况要比宁致轻的多,只有身上绑着的炸弹还在显示着危险并未完全解除。

和排雷工作者一起过来的还有两名拆弹专家,医生在确定慕纤纤暂无大碍之后,那两人便上前趁着她昏迷之际拆弹。

慕晚茶仿佛游离在这一切紧张的气氛之外,她一张脸蛋从头到尾都是木然而没有表情的。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连最了解她的薄暮沉此时也无法揣测出她的情绪。

他一身黑色西装,站在那里的时候仿佛一株苍劲的雪松,他抬手想抱她,却见她受惊一般猛然的往后退开。

他伸出的长臂就这么僵在半空。

慕晚茶垂着眼,不说话的时候显的沉默又寂静。

薄暮沉并没有收回手,而是在僵持片刻之后蓦然将她拥在怀里,用力的抱紧,像是对待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想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他薄唇吻着她的发,低低道,“别怕,结束了。”

结束了吗?

慕晚茶的下巴搁在他的肩头,看向他身后沉沉如墨的夜色,有些茫然,“薄暮沉。”

“嗯。”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问道,“宁致会死吗?”

“不会的。”薄暮沉很快的回答,“他不会死的,你别怕。”

慕晚茶被他压在怀里,鼻息间全都是属于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和气息,隐隐携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而慕晚茶也在紧绷着的情绪突然的放松之后晕了过去,她就这么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

男人深色的瞳眸重重缩起,霎时间目呲欲裂,瞳孔如同平坦的地面皲裂出一道道破碎的裂痕。

医院里。

慕晚茶醒来的时候最先看见的是雪白的天花板,稍稍偏首,窗外是透白的浓雾,以及逐渐亮开的天色。

她怔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发生了什么。

猛然间有种劫后余生又恍然隔世的错觉。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眼手上扎着的静脉注射,面无表情的将针头拔了下来,然后掀开被子下床,床边没有拖鞋,她便光着脚走了出来。

她不知道要走哪里,只是沿着走廊茫然的走着,前面走过来的护士远远的便看见了她,小跑两步过来,焦急的道,“薄太太,您怎么下床了?呀,您的手还在流血。”

慕晚茶将被护士攥住的手挣开,淡淡的问道,“宁致在哪里?”

“啊?”

小护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看见她身后匆匆追来的人时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薄总,您快来看一下,您太太的手还在流血,她不让碰她。”

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大约是有些急,气息有些微微的喘,他看着她沿着手背蜿蜒而下的鲜红血液,以及踩在冰冷的地板上的光着的脚,剑眉皱的很紧,低沉的嗓音里也有了斥责的意味,“慕晚茶,你不知道疼的吗?”

他侧眸对一旁的小护士道,“给她处理一下。”

小护士连连点头,赶紧将托盘放在一旁的休息椅上,从里面捡出药棉给她消毒止血。

慕晚茶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表情,她开始的时候挣了两下没挣脱,便没再做徒劳的动作了。她只是面无表情的问道,“宁致呢?”

薄暮沉一张俊脸暗沉晦涩,薄唇紧紧抿着,周身的气息都是阴沉冷厉的。

慕晚茶等了好一会儿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抬着眼眸看着他,眸色尖锐,“你不说话的意思是,死了吗?”

她的眸色太冷,如同带了锋锐的刺,所过之处必能刮出鲜红的血痕。

男人拧着的眉头间的褶皱更深了,他面无表情的厉害,除了冷漠再没有过多的表情,“没有。”

听到这两个字的慕晚茶不由的松了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喘匀,男人冷漠的言辞仿佛一柄利剑,直直的刺穿她的心脏。

他说,“没死,但跟死了差不多。”

慕晚茶仰着脸怔怔的看着他,嗓音很轻,仿佛连呼吸都跟着放轻了,“什么……意思?”

薄暮沉只觉得她此刻木然无神的模样说不出的刺眼,而他是将她变成这样的间接凶手,他才是最没有指责权的那一个。

他微微偏开了俊脸,声线平淡,“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能不能醒来犹未可知。”

胸口那枪偏离心脏两公分,手术成功的取出了子弹,但打在头上的那一颗伤到了神经,虽然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对神经的伤害是无法预估的。

而宁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醒来,至于什么时候会醒,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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