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另一人闻听脸都激动红了,“谁要是捉住了,可不就发财了?”
“不知道咱们兄弟俩有没有这福气,哈哈哈!”
镇南王一拍桌面站了起来,旁边魏玄拉住了他,其他人全都看过来,小二也过来问:“客官,有什么事?”
魏玄说:“没事,这茶水有点烫了。”
小二笑道:“天气寒冷,所以我们都上滚烫的茶。”
众人又都各自喝起茶来。
魏玄劝道:“王爷莫动气,若是暴露了,倒惹了麻烦。”
镇南王恨道:“这狗官,背叛本王!”
公主说:“他们听命于朝廷,理所应当。不过,”她笑了,“天不亡我,若是咱们一头扎进城区,可不就自投罗网了?”
白建章打包了一些茶点送到自家车上,此时他还不知道城中抓捕公主和王爷的事情,跟家里人还有窦老将军等人商议。
“眼下,咱们护送公主和王爷来到南边了,之后还跟着他们?”他问。
罗惠兰还想着两个儿子,低声说:“他爹,咱家老大和老二都在这边,不如咱们都找他们,在这里待着,总感觉不踏实。”
窦老将军长出一口气,“跟不跟的无所谓了,只是咱们既然选择护送他们,在别人眼里咱们就站了队了。”
陈老太忙摆手:“我们那是出于好心救人一命,我们可不站队啊,谁输谁赢都行,我们只想过安生日子。”
角落里,云团考虑着这件事。
她想,若是公主赢了,他们家对公主有恩,公主一定不会伤害他们。
如果谢征赢了,袁夫人那样恨她,说不定连他们一家都给解决了。
但眼下,不得不承认,公主赢面小。
想明白这些,她郑重道:“爹,娘,窦爷爷,眼下咱们最好的选择,还是远离这些纷争。”
“怎么说?”
“首先,窦爷爷说得对,在外人来看,我们就是公主这边的,但目前我们对于公主不能起到多大的助益,不如离开这里,寻一处安身的地方。”
“其次,若公主赢了,咱们就能继续安身立命,且公主看在咱们家恩情的份上,一定会护佑咱们家,这是最好的结果。”
“但是,公主若是输了,袁家一定不会放过咱们家,那时无人能护住咱们,咱们只能先躲着,耐心等待。”
“等什么?”
“等谢征足够强大,能够真正执掌朝政。”
“但咱们家帮了公主,谢征难道不会记恨我们?”三羊问。
他现在有些担心,自己救公主出来,将来会给家里人招来灾祸。
“不,公主和王爷能逃出来,对谢征来说,说不定是一件好事。”
“好事?”所有人都听不明白,只有窦老将军缓缓点了点头。
“因为袁家位高权重、狼子野心,公主和王爷,实际上是对他的一种牵制,给谢征掌握朝政的时间。”云团解释道。
“哈哈!”窦老将军开怀一笑,“你家这个丫头,平时看着憨憨的,头脑还真不简单,若是个男子就好了。”
云团说:“窦爷爷,这话你可千万不要让公主听到咯。”
窦老将军连忙捂嘴:“对对对,女子怎么了?女子不输男子。”
白建章还在思考刚才的问题,“所以,谢征当了皇帝,或许也不会追究咱们的过错?”
“谢征心思纯善,一向不喜杀戮,我觉得团子的猜测是对的。”窦老将军说。
“那咱们还等什么?去找大牛和二狗吧,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陈老太迫不及待。
“那就赶紧跟公主说吧。”
一家人刚商议完,就见公主等人匆匆回来。
“城中危险,咱们快绕道离开。”
白家人:……怎么又有波折?
一道偏僻难行的小路上,众人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赶路。
公主不知是害了水土不服的病,还是吃的茶点不干净,上吐下泻,路途颠簸,病情更重,整个人没有一点力气。
官员劝告:“公主,要不咱们找个地方歇息吧?再这样下去,您这身子熬不住啊。”
公主忍着不适,缓缓摇头,“继续赶路,本公主绝不能栽在这里。”
云团带着几个丫头过来照顾她,公主拒绝了侍女的服侍,却递给云团一卷书,“念给我听。”
云团打开来,是《出师表》。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呕——”谢姣又吐,胃里东西都吐干净了,只能吐胆汁了。
“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云团继续读。
谢姣只觉得眼前人影重叠,自己似乎要失去意识了。
“后面有追兵!”不知谁在外面喊了一句,云团探出窗户,见所有车辆都加速奔跑起来。
尽管这马车特意改良降低了颠簸感,但马匹奔跑起来,谢姣还是觉得自己脑浆都要颠出来了。
“公主,你受得了吗?”云团担心地问。
“赶路……赶路,我没关系……”
马车全速前进,但带轮的怎么跑得过后面的骑兵?
一个官员自告奋勇:
“我来引开追兵,你们带着公主快跑!”
一个还不够,又有几个官员奉献出自己的马车,引着追兵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很快他们就被追上了,追兵发现里面没有公主,十分气恼,“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狗官,包庇妖女,知道这是杀头的死罪吗?”
那几个官员却道:“袁贼勾结蛮子,早晚有一天会葬送我朝江山,你们还为那狗贼效力,你们才是吃里扒外。”
“胡说八道,给我抓住他们!”
镇南王一行人连夜赶路,天亮时分来到了另一处县城。
魏玄着人打探了一下,城中也贴有追捕公主的告示。
此时公主已经昏迷,不止她,很多人也快扛不住了。
魏玄同镇南王和白建章等人计议一番,再次绕行,恐怕不少人要倒在路上了,只能解了缰绳,放弃马车,乔装打扮成普通百姓从城中通过,顺便看下大夫。
魏玄背着公主,谎称她得了恶疾,官兵们没怎么检查,就放行了,他们便直奔当地医馆。
大夫诊断一番,说道:“你们来得还算及时,再晚一点,就可以准备棺材了。”
镇南王吓出一身冷汗。
大夫抓了药,云团去熬药,其他人则被安排去吃饭休息。
白建章慷慨拿出身上的积蓄,招呼大家吃饭,点数人数的时候,却发现少了人。
“咦,这孙大人一家去哪里了?”
镇南王一听,立即放下筷子,对白建章低声耳语:“快去带公主先离开,我怀疑那姓孙的通风报信去了。”
白建章不敢耽搁,找了个借口离开,跑去医馆。
镇南王则将自己身上的一个串珠散开,每位官员给了一粒。
“诸位,眼前困难重重,咱们这些人不能一起前行了,这是信物,日后你们拿着这个,到我镇南王府相聚。”
众位官员都道:“王爷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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