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汐神色复杂,如果当初她没有进入柴房,就不会遇见这个神秘的女人,更不会有今日这一出。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个神秘的女人和白原有关,她的心就有些虚,不能着陆。

她想知道真相,却又害怕真相。因为很多真相,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是!”春花秋月垂首。

白云汐再次叹了叹气,她和月开刚刚进门就有人来敲门,看来她爹爹早已派人监视着云府,若不是她早有防范乔装打扮了一番,身份早已暴露。

“春花秋月,再我没有下令之前你们二人不得再去查探,更不能被他们抓住把柄,知道了吗?”

“是!”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白云汐站起身,今日本来是为了揭晓那个神秘女人身后的秘密,不过是白走了一遭,“天色也不早了,你们歇着吧!月开,我们回府!”

当白云汐走到门边的时候,春花开口叫了一声,“王妃!”

“还有什么事?”白云汐回过头,看春花秋月的神色,似乎有所隐瞒,不过她并不打算逼问,她要让春花秋月心甘情愿的成为她的人,为她做事,光靠武力是行不通的。

秋月一咬牙,一脸豁出去了的样子,“启禀王妃,王爷来过。”

“萧墨初?”白云汐万分震惊,“什么时候?他来干什么?”

当白云汐说出‘萧墨初’三个字的时候,月开也大吃一惊,虽然白云汐是九王妃,但萧墨初可是当今九王爷,是她的夫君,她直呼萧墨初的名字,总是不太合情理。

春花道:“王爷什么也没说,只问了这座宅子的主人是谁。奴婢说我们的主人是云公子,云公子是个商人,长年游走在沧水国和凉夏国之间,行踪不定。”

不得不说,春花倒是个聪明人。

白云汐问,“那他还说了什么?”以白云汐对萧墨初的了解,他绝不会相信,只怕萧墨初也盯上了对面的宅子,那爹爹随时可能将那个女人转移。

白云汐凤眸一凛,“只怕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了。春花秋月,收拾收拾,咱们去对面的宅子逛逛。”

秋月有些迟疑,“可我们还没寻到新的落脚地,那个女人是个疯子,只怕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安顿。”

秋月的话倒是提醒了白云汐,“等见到那个女人之后直接将她打晕,至于怎么带走,这个就交给你了!”

她看向月开,春花秋月虽然也会功夫,但这种体力活,当然要交给眼前这个唯一的男人。

月开垂首,“是!”

今夜的的天格外的暗沉,没有月光,一片漆黑。

从后门而出,绕到另一个后门,春花和秋月十分肯定的说道:“这里进去是最安全的。”她们曾偷偷进去过,熟悉了一下这座宅子的具体路线。

白云汐不会武功,她站在眼前这座高高的围墙下,抬眼望去深感无奈。

月开站在她身后,突然向前一步楼住她的腰身,她只觉得脚下一轻,下意识的闭紧上双眼,当两只脚再次着地的时候,她才慢慢张开眼,不禁感叹道:“这就是飞的感觉?”回想起在白府的那些日子,每次出门她都是翻墙,摔得全身青青紫紫。

感叹道:“如果时光能倒流的话,她一定从小开始习武!”

月开一脸歉意,“属下多有冒犯!”

白云汐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在意。

在春花秋月的带领下,他们顺利的进入了来到一个房门前,春花十分肯定的说道:“那个女人就住在这间屋子里。”

秋月也点头,“我们进去,你和王妃留在门口,若是有任何情况就立刻带王妃离开!”

对于秋月的安排,月开甚是不悦,他从将大刀握在手中,然后推开了门,小声说道:“有任何情况,你们二人立刻将王妃带走!”

话音落,月开已推门而入,他的动作十分轻柔,但朱红色的雕花门依旧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吓得春花秋月纷纷提高了警惕看向四周。

月开摸着黑走进了房间,白云汐的心悬在了嗓子眼上,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

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只见一把铮亮的大刀架在了月开的脖子上,只要他微微一动,那把刀随时可能见血封喉。

白云汐直了眼,春花秋月见此状况就要带白云汐离开,白云汐挣开了她们的手,一步步迈进了房间。

当她走到月开身旁的时候,这才发现,月开的刀正抵在白府管家刘叔的腰间。

而在刘叔身后,一袭酒红色锦衣华服的白原正坐在床上,冷着脸看着白云汐一步步走近。

“爹爹!”白云汐万分惊愕,心中暗道不妙,只期盼那个神秘女人安然无事。

白原冷着一张千年寒冰般阴冷的脸,厉声问道:“汐儿,你怎么会在这?”实则他早已知道白云汐在查那个女人的事情,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为了掌握一些主动权而已。

白云汐看向月开,命令道:“不得伤害刘叔!”

月开眸子一紧,缓缓收了刀。

然而老刘却并未收手,白云汐咧嘴一笑,“刘叔,都是自己人!”

老刘听罢,这才不甘心的将大刀放回到刀鞘里。

白云汐早就看直了眼,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看着她长大,一向和蔼的刘叔竟然也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

月开是她从王府里选出的侍卫,虽然是老刘早做埋伏,但能与月开打成平手,功夫自然也不低。

偌大一个房间,突然安静下来。

白云汐犹豫了一番,走上前,与白原并坐在床上,她浅笑着,气氛沉重而又压抑。

沉默了许久,最后白原先开了口。

“汐儿,这些日子你一直派人盯着这座宅子,爹爹想知道为什么?”白原面无表情,不怒而威。白云汐从小到大,极少看到白原这种神情,心中颇为忐忑。

她挥了挥手,示意让其他人都出去,老刘迟迟不愿退出去,直到白原点了一下头才退出了房间。

烛光摇曳,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崭新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女人准备的。

白云汐不打算在拐弯抹角,她开门见山的问道:“爹爹,那个女人是谁?”

“什么女人?”白原有意装糊涂。

“爹爹心知肚明,又何必和汐儿打哈哈。自从那日我在柴房里见到那个女人之后,爹爹突然将她送出了白府,为什么?爹爹不想让我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可那个女人在白府里生活了多年,汐儿却从不知道。难道爹爹就不想解释什么?”

白原冷着一张脸,鬓角的青丝早已泛白,他皱着眉头,似乎很是生气,但又忍着不向白云汐发火。

“汐儿,爹爹老了,以后你和云儿都嫁做人妇,爹爹一个人守着白府,有时候也需要一个人来陪。”

白云汐心中一凛,看来白原是不打算实话实说了。

“爹爹若有意娶小妾,汐儿自然不反对,可是那个女人不是小妾,而是娘亲的贴身丫鬟鸣翠!”

一直以来,白云汐都把白原当做心中最最牵挂的亲人,对于前世的种种,她无限的悔恨着,只希望这次能弥补前世的错误,尽可能的尽孝道,报答白原的生养之恩。

只可惜,很多事情并不会顺着每个人想象的方向发展。

白原脸色大变,从床上弹起,他扬起手,“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了白云汐的脸上,这一巴掌十分用力,声音十分响亮,以至于屋外的春花秋月差点冲了进去。

白云汐捂着脸,只觉得火辣辣的疼,不过对于白原的欺骗,这点疼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她笑了,笑得有些惨淡,“从小爹爹就告诉我,汐儿没有娘亲,因为一场大火,娘亲死了。翠姨为了救娘亲,也随娘亲去了。可事实却是,这些年来翠姨一直被爹爹关在白府,汐儿只想知道为什么?”

她站起身,在白原身后继续说道:“翠姨是娘亲的贴身丫鬟,娘亲视她如亲姊,爹爹若是深爱着娘亲,为什么要这么对待翠姨?”

白原两只手暴起了青筋,脸上略显狰狞。他突然放缓了语气,“爹爹不告诉你,自然有爹爹的原因,汐儿,如今你已经是九王妃了,你应该事事以九王爷为重,从你嫁给他的那刻起,他就是你的天,只有他才能让你遮风避雨。至于白府的事,下不为例!”

白原推门而出,带着白府的人气势汹汹的离开了这座宅子,白云汐双脚一软,坐在床上,木讷而空洞的目光看着不知名的地方,她不停重复道:“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春花秋月和月开走进房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秋月大着胆子说道:“王妃,或许白丞相说得对,倘若那个女人真的是你娘亲的贴身丫鬟鸣翠,你爹爹这么多自然有他的缘由,不要与你爹爹为敌。”

春花却不以为然,“那个女人疯疯癫癫的,可白丞相却派这么多人监视她,却也是一种保护,这其中的关系只怕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王妃若真的想知道,春花秋月愿意继续追查鸣翠的下落,有任何发现,都会即刻禀告王妃!”

白云汐闭上双眼,她需要好好想想,在她仅有的记忆里,鸣翠对她极好,她的娘亲柳絮死的时候,她五岁,对于柳絮和鸣翠,她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五岁以前,但那时年幼,能记住的东西又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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