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汐眼巴巴的看着萧墨初,两只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衣角。

“小闹叫他离魂哥哥,离魂和小闹说话的语气很温柔。”她无力辩解着。

“难道你忘了小闹的爹爹是怎么死的吗?”萧墨初大声嘶吼着,情绪有些失控。

白云汐被萧墨初此时的模样吓得不轻,眼珠子转了转,“我知道,可小闹说过,离魂不会伤害他?”

“你知道小闹五岁的时候为什么会突然受了重伤?他为什么会停滞不前?他为什么永远都停留在五岁的意识?因为离魂!这一切都是因为离魂啊!”

白云汐彻底懵了,她的确没想到这些。

“我们,我们去把小闹救出来吧!”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任何补救的法子。

萧墨初的右手不停敲打着石桌的桌面,好一会他才平复下来,一脸歉意,“对不起,汐儿,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

白云汐摇摇头,萧墨初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小闹,如今却被她送回狼窝里面,他生气是应该的。

“墨,我们去把小闹救出来吧!”白云汐诚心诚意的说着。

萧墨初叹息了一声,他一把将白云汐拥入怀里,“此事还需商量,**你我都去过,如果硬抢,我们的胜算不大。”

除非,他们能破了**的阵法!

白云汐反手拥着萧墨初,“春花秋月也在离魂手上,我一定要把她们救出来。”春花秋月是她的人,她绝不会丢下她的人不管。

“我们会救出她们的。”萧墨初承诺着。

白云汐没有再追问萧墨初救出小闹却刻意隐瞒之事,因为小闹于他意义重大,她不想去触碰萧墨初关于小闹的底线。

五天后,萧墨初的身体已基本恢复,带着白云汐一起进宫请安。

大殿之上,萧傲天浓眉一抖,从龙椅上走了下来,白云汐和萧墨初还没来的跪下身行礼就被萧傲天给掺扶起来。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金安!”白云汐和萧墨初异口同声的说着,默契十足。

萧傲天将萧墨初仔细打量了一番,龙颜大怒,“皇儿身子可都好了?”

“劳父皇挂念,儿臣已无大碍。”萧墨初恭敬的回着。

萧墨初连连点头,“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啊!”

他龙袖一挥,“来,你我父子二人,许久不曾一起用膳,走吧,去慈安宫,你母妃还在等着咱呢。”

“是!”

慈安宫,如萧傲天所说,静妃早已让御膳房的准备了满满一桌。

白云汐是第一次与萧傲天和静妃同坐在一张桌上用膳,有些紧张,当萧墨初主动为她夹菜的时候,她更是小心翼翼的低下了视线。

静妃一脸慈爱,“汐儿,今日这些菜是否不合你胃口?

“啊?”白云汐愣了一下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那你就多吃点,本宫还等着你给皇室开枝散叶呢。”

静妃一语出,白云汐的小脸顿时就红了一片。

萧傲天也附和道:“是啊是啊,你们大婚也有些日子了,怎么没有一点动静?”

萧墨初贼笑着看向白云汐,宠溺的说道:“没准只是时间不够长,所以没有显现而已。父皇,儿臣敬你一杯。父皇为了给儿臣解毒,四处寻药,儿臣,儿臣无以为报。”

萧傲天嗔道:“傻孩子,你是父皇的孩子,你遇到危险父皇救你,难道还需要回报?”

萧傲天一口饮尽杯中酒,放声大笑,看起来心情甚好。

四人同坐一桌,谈笑风生,十分融洽。

下午,北风呼啸,白云汐被冻得直哆嗦,她站在城门上望向远方,只觉得寒风刺骨。

萧墨初为她披上厚厚的披风,随即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试图用他体内的热度温暖怀里浑身冰凉的人儿。

突然,一个冰凉的透明物体飘落到白云汐的额头,白云汐下意识的用手触摸,然而她的手触摸到那个物体的时候,顿时就化成了水。

“下雪了”白云汐一脸惊喜的挣开了萧墨初的怀抱。

一片又一片,洁白的雪花在半空摇曳,飘落,落到她的额头,她的脸颊和发梢。她开心的笑了,笑得像个孩子。

“墨,下雪了,下雪了!”

沧水国极少下雪,白云汐自从五年前生病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雪,她喜欢雪花,因为雪花如冰晶一般澄澈透明,纯洁无暇。

“我师父说,我就像雪花一样,纯洁无暇。可他不知道,雪花坠入人间之后会消融,那些没有融化的雪花会凝结成坚不可摧的冰块。”

白云汐在雪中翩翩起舞,而萧墨初的脸色并不好看。

“汐儿,你还想他吗?”他问。

白云汐意识到说错了话,凤眸一低,“墨,我”她忘不了她的师父慕容书。

萧墨初突然伸出手,轻轻抚摸上白云汐的脸颊,他墨玉般的眸子深情而多情,只一眼,就足以让人沦陷。

“汐儿啊,我的汐儿”萧墨初反复念着。

一滴晶莹夺眶而出,顺着白云汐洁白如玉的脸颊滑落,她慌忙的擦掉了眼泪,笑嘻嘻的对上那双多情的眸子。

突然,白云汐凑过身子,吻上了另一片冰凉柔软的薄唇,柔声说道:“他是我的师父,是我的恩人,可你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天!”

萧墨初满足的笑了,笑得像个孩子。

白云汐并没有立刻回九王府,她去了一个地方,曾经她和慕容书约定一起看雪的地方。

站在郊外的湖边,雪越下越大,不多时就为大地披上了一层洁白的外衣。

望着湖面平静如初的湖水,白云汐嘴角微咧,她伸出纤细洁白的玉手,接住了一朵飘落的雪花,欣喜的说道:“师父,下雪了,你最爱的雪。”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隐隐之中,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歌声,白云汐整个神经都紧绷起来,她的心脏仿佛也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

是慕容书的歌声,是慕容书最爱的对酒当歌。

“师父”她惊愕的瞪大了眸子,突然转了一圈,琴音还在,琴音悠扬,仿若天上的云彩,给人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错觉。

“师父!师父!你在哪?”白云汐对着湖面大喊了一通,然而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月开从远处走来,静静的站在白云汐身后,“王妃!”

白云汐一把抓住月开的胳膊,问道:“你听见了吗?是琴声!是师父的琴声!”

白云汐说着说着就笑了,“师父没死,师父他还活着!”

月开面无表情,他犹豫着抬起头,“王妃,这里没有琴声,也没有你的师父。天色将黑,我们该回府了。”

“不!真的是师父,月开,你听,你认真听,师父他在弹琴!这是师父最爱的曲子呀!”白云汐有些抓狂,琴音还在,可为何月开听不到呢?

她不信!不信!

“王妃!我们该回去了!”月开不愿看到白云汐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在这风言风语,最好的法子就是将她送回王府。

“我不回去!我要去找我师父!”白云汐突然发了疯似的,朝着琴音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大雪飘飘洒洒,穿古树,作飞花。

她不知道她跑了多久,她只知道她追了很远的地方,琴音不再,慕容书也没有出现。

回到九王府的时候天色已黑,白云汐木讷的坐在梳妆台前,萧墨初突然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身。

白云汐身子一抖,被吓得不轻。

萧墨初连忙收回手,“汐儿,你怎么了?”

白云汐脸色发白,眼睛有些红肿,像是哭过。

“墨,师父他没死,他还活着,师父他回来了。”

萧墨初身子一僵,随即笑道:“慕容书在**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汐儿,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我没有说胡话!”白云汐突然站起身,与萧墨初四目相对,“墨,师父他真的没死,他回来了,我听到了,我听到了琴声,我听到了他最爱的对酒当歌,是他,一定是他!”

萧墨初一把将白云汐拥入怀中,柔声安慰道:“汐儿,这些日子你太累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白云汐十分痛苦,因为不管她说什么,没一个人会相信。她柳眉拧成了一个结。

“墨,我在曾经和师父约定一起看雪的观月湖上听到了师父的琴声,我和师父认识了这么久,我不会听错的。在这个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对酒当歌。”

“汐儿!你清醒点!”萧墨初摇动着白云汐的肩膀,“你所谓的琴声,任何一个琴师都能弹奏出,你也能啊!你曾以为惊鸿一瞥是你,慕容书和牡丹三个人之间的秘密,可夏嫣然也会惊鸿一瞥。这个世上,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萧墨初的这番话让白云汐平静了不少。是啊,她曾以为牡丹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弹奏惊鸿一瞥,更没人会跳这支舞,可夏嫣然会啊!牡丹在凉夏国的这些日子,恐怕不止教过夏嫣然一人。

她闭上眼,十分痛苦。

萧墨初将她拥入怀中,随即将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柔情似水的说道:“睡吧,睡吧,我的小汐儿”

白云汐原本已经闭上了眼睛,可听到小汐儿三个字的时候,猛地睁开了眼,她一把抓住萧墨初的手,冷冷问道:“小汐儿,你为什么要叫我小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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