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初墨玉般的眸子一沉,温柔的笑了,他轻轻摩挲着白云汐那洁白如玉的脸颊,轻柔的说道:“汐儿,战争已经开始,许多事情,已经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你。”

萧墨初的声音有些低,他并不希望白云汐牵扯其中,可白云汐是白府嫡女,是沧水国的九王妃,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白云汐凤眸一低,难道萧墨初也知道了白原私自缝制龙袍之事?

她的心顿时紧张起来,试图解释,“墨,我爹爹他”

萧墨初紧握着白云汐的手,温和的笑了,“无论你爹爹做了什么,都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你是白云汐,是我萧墨初的女人!”

白云汐并不是想问这个,不过从萧墨初的话里听得出来,他似乎并不知道白原私自缝制龙袍的事情。

“墨,告诉我,我爹爹他为什么要刺杀你?高冷呢?高冷为何没有随你回来?”

白云汐的话似乎提醒了萧墨初,他一个机灵,险些从床上坐起身来,好在被白云汐及时阻止。

“高冷,高冷在哪?”他急切的问道,一脸焦急。

白云汐柳眉一紧,“春儿说高冷昨日与你离开王府之后一直不曾回来,我已派人去寻。只是我要你告诉我,你和我爹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萧墨初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屋外,白云汐警惕的说道:“屋外都是王府的侍卫,大可放心。”

萧墨初剑眉一低,“你早已知道你爹爹私自缝制龙袍之事?”

白云汐的心一沉,“墨”

“你可知这是死罪,会给白府带来灭顶之灾?”

“我当然知道,我也是昨日才知道,是云儿告诉我的,她无意间发现了爹爹私藏龙袍,谁知被爹爹软禁在房间,昨日借机偷偷跑了出来,前来告诉我此事。”白云汐解释道:“我已经和我爹爹谈过,我不会让他铸成大错。”

白云汐十分紧张,她哀求道:“这一次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放过我爹爹,好吗?”

萧墨初脸色惨白,此刻更是难看了几分,“你可知此事牵连甚广?”

“只要我爹爹及时将龙袍处理了,就不会有人发现。”至少白云汐是这么认为的。

萧墨初笑了,笑白云汐的无知,将此事想得过于简单。

他叹了叹气,“来不及了。真正刺伤我的人不是你爹爹白原,是太子萧景深的人!”

萧墨初的话让白云汐顿觉如雷贯耳,顷刻之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白原私自缝制龙袍之事被萧景深知晓,萧景深绝不会轻易放过。怎么办?怎么办?

她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万分焦灼。

萧墨初不忍看到白云汐一脸焦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柔声说道:“赶快去白府,让你爹爹把龙袍毁了,晚了只怕就来不及了。”

白云汐一听,猛然抬起头来,“烧了龙袍?”就算皇上下令搜查也查不出什么。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白云汐柳眉一挑,“可你的伤我去叫御医。”

萧墨初道:“我的伤没什么大碍,你赶紧带人去白府。”白原将白云汐视作掌上明珠,要说服白原,必须白云汐亲自出马。

然而白云汐终究是晚了一步,当白云汐赶去白府的时候,禁卫军已将白府包围,她的人被拦在大门之外,纵使她拿出九王妃的身份也不得进入。

此次带兵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子萧景深。

萧景深坐在一匹黑色的马背上,披着一件灰色的披风,脸上的肥肉似乎更多了,整个身子浑圆,越发的胖了不少。他坐在马背上,睥睨的看向站在大门口的白云汐,讥讽一笑,“我当是谁,原来是九王妃啊!”

他大笑着,不屑、讥讽的目光从白云汐身上扫过,讽刺道:“你是白丞相的嫡女,也是我九弟的王妃,如今白府的人都被抓了起来,你说,你究竟算什么身份呢?”

白云汐凤眸半眯着,并不打算和萧景深继续纠缠不清,说再多都只是浪费口舌而已。

萧景深看出白云汐的心思,再次嘲笑道:“九王妃莫不是想进去?呵呵,现在白府可是罪臣的窝,你是王妃,不该来这种地方。不过你若真的想进去和你爹爹白原叙叙旧,本太子倒也不是不能通融。”

“你想让我怎么做?”萧景深的目的再浅显不过,白云汐冷声问道。

“求我!”萧景深口气狂傲,“本太子要你跪下来求我!只要本太子高兴了,没准一时大发慈悲,让你进去见你那亲爱的爹爹和妹妹最后一面。”

萧景深毫不要脸的说着,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羞辱白云汐,白云汐是萧墨初的王妃,那就是他的敌人。

白云汐气得牙齿打架,看向萧景深的眸子,更是恨意满满,杀意深深,倘若眼神能杀人,只怕萧景深早已死了几千次。

“求我啊!”萧景深再次挑衅的说道。

白云汐的两只玉手已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

月开见白云汐脸色变化很快,冲她摇了摇头,“王妃,不可!”

白云汐凤眸锁定在萧景深的身上,那是一张让她仇恨的脸。

萧景深笑了,“你若是再不求我,那本太子可就要把人带走了。”

萧景深骑着马一点点向大门走去,大门缓缓被打开,最后被彻底大开着。

萧景深没有下马,而是骑着马儿跨进了白府。

自白府修建以来,没有一个人能骑着马直接进去,那是大不敬,很显然,此时的萧景深根本就不把白原放在眼里。

白云汐的两只手咯咯作响,却被月开阻拦。

“王妃,事已至此,就算你进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白云汐凤眸一沉,“爹爹”

不过多时,白府所有人都被萧景深带来的禁卫军拿下。白原被禁卫军死死钳制住,半点也动弹不得,而白紫云更是早就被吓得梨花带雨,脸上泪痕犹在。

当白紫云看向大门外的白云汐时,仿佛看到了希望,大喊着,“姐姐,姐姐,救我,救救我们!”

白云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目光看向满院子的下人丫鬟,他们都低垂着头,惊恐万分。

月开道:“王妃,我们走吧!”与其留在这里无可奈何,倒不如离开想想其他挽救的法子。

只听到庭院里的白原怒吼道:“太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萧景深骑在马背上,一脸鄙夷的笑了笑,“干什么?本太子要干什么,白丞相心中应该十分清楚才是。”

白原怒视着他,“我乃当今丞相,太子,抓人也该给个理由吧?”

“理由?”萧景深笑了笑,“你想要理由?”他连连摇头,“来人!”

萧景深一声令下,身后的侍卫匆匆走了来。

萧景深道:“证物呢?拿上来!”

话音落,只见一套崭新的龙袍被侍卫们抬了上来,这龙袍上绣着龙飞九天的图案,绣工精致,不难看出,这身龙袍花了不少功夫。

白紫云脸色大变,错愕的看着被呈上来的龙袍愣是说不出话来。反观白原,他相对冷静,但老脸上也能看出他此刻的心虚。

萧景深得意的笑了,“白丞相还想要什么证物?你要什么,本太子就给你什么。只要是你想看的,本太子都会满足你,让你心服口服。”

白原脸上的青筋抽了抽,青须不停抖动着,“我要见皇上!”

萧景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得十分开心。

“你想见父皇?可是父皇并不想见你啊。”萧景深温柔的抚摸着他的黑马,那是一种阴谋得逞的诡异笑容。

白原再次吼道:“我要见皇上!我要面见皇上!”

“父皇听闻此事,十分震怒,白丞相只怕这辈子都休想翻身。”

萧景深一挥手,“来人,将白原打入天牢,至于白府二小姐,呵呵,倒有几分姿色,就跟白原关在一起,至于白府其他人,全部收押!”

站在大门外的白云汐双脚一软,下意识的往后趔趄了一步。眼前这一切,和前世的画面完全重合。前世的她也是站在大门外,目视着白府上上下下一百二十九口人被全部收押。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的轨迹,看似改变,然而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

白云汐只觉得心口一紧,她有些窒息,她的手紧紧压着胸口,快要呼吸不过来。

一百二十九条人命,一百二十九条人命!难道她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在她面前死去?

不,她做不到!她不做到啊!

一滴晶莹顺着白云汐光滑如玉的脸颊滑落。

“王妃!”月开有些担忧,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都会显得毫无存在感。

白云汐一把抹掉了脸上的晶莹,凤眸一凛,“进宫!”

白云汐二话不说翻身上马,骑着马儿飞速奔驰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

月开连连追了上去,及时将白云汐拦住,“王妃,且听属下一言!”

两人并列着,在大街上十分抢眼。

月开情真意切的说道:“王妃,此刻皇上正在气头上,你若此时进宫求见,只会让皇上更加恼怒,根本就救不了白丞相,反倒会惹火烧身啊!”

“除了进宫,我还能做什么?”白云汐的心一片混乱,她的大脑也停止了思考,前世是她亲手将白府推向深渊,这一次,却是她的爹爹白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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