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锁儿大病一场元气大伤。

又因为是肺部问题,难免有些咳嗽,就在范婉他们说话的功夫就听见连续咳嗽了好几声,喉咙里

还有痰音。

曹夫人抱着孩子在旁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丈夫开口,心下焦急万分最终,就在范婉快要告

辞的时候,再也忍不住的往前一步:“谢公子。

“师母。“范婉愣了一下,对着曹夫人点了点头。

曹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托了托怀里的曹锁儿:“锁儿这些日子一直咳嗽的厉害,我这当娘的心疼

万分,不知谢公子可否拨冗给锁儿瞧一瞧。”

“自然可以。“范婉笑笑:“师娘不必忧心,待我为锁儿把个脉。“

说着便捏起锁儿的小胳膊。

天气越来越凉,大人身上还只穿两件单衣,曹锁儿已经穿上厚绸布了。

仔细把脉了一会儿范婉给曹夫人吃了颗定心丸:“孩子体质还有些弱,稍后我送几丸药先将咳嗽

止住不过这个冬日万不可再受凉了。“

“欻好。”曹夫人听到范婉这样说有听说给丸药吃这才放下心来。

就连旁边一直紧张等待的曹夫子也暗暗松了囗气。

范婉收回手:“稍后我叫砚台送丸药上门。“

“好你别耽误了时辰,赶紧上课去。“曹夫人也知道自己有些失礼更不好叫人误了上课的时

候。

范婉这才同路秉章一起与曹夫子夫妇二人告辞。

下午的课程是御射课,也是路秉章大放异彩的一堂课骑马,射箭,作为大将军这简直是身体的

本能,范婉自然也不差,她可没想过掩藏自己的技能。

一来二去的,竟然和路秉章不相上下

这下子,莫说本来就对范婉很是崇拜的梁山伯和祝英台,就连路秉章都对范婉刮目相看

范婉自然一脸谦虚的模样。

到了放学,砚台从山下回来了,他今天奉命下山去测量曹夫子家的尺寸,路秉章本来打算回房

的,结果听说范婉晚上要画地龙舆图,脚步一转,就厚着脸皮跟着范婉回了院子

范婉也不拒绝他,顺势带他进了书房。

然后就当着他的面,看了看一堆数据,然后就拿着炭笔,在纸上画奥图。

她的手好似一把精密的尺子,随手一画都是一条笔直的线,来回刷刷几笔,一个屋子的雏形就跃

然纸上,本来路秉章看的兴致勃勃,可渐渐的,神情开始变得呆滞,目光开始变得游离……看不懂。

看不懂也就罢了,还学不会

范婉见他抿嘴蹙眉,干脆开口为他讲解。

只可惜,路秉章实在不是个理科人才,听了半天,越听越迷糊。

最后干脆往椅子上一摊:“这地龙我怕是学不会了,与其让我学个半吊子,倒不如请你亲自去西

北瞧—瞧。”说到最后,又觉得自己真是想太多,对方乃是世家子弟,日后考评必定要入京师的,哪

能跟他去苦寒的西北。

“去西北啊……虽说远了些,可路上仔细些,也不是不能去。”

却没想到,范婉连由犹豫都没有,就直接应了。

路秉章顿时眼睛一亮:“你愿意去西北”

范婉点点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西北辽阔,总该亲眼看看才是。”只是说着,又面露

难色:“不过,一时半会儿咱们也是去不了西北的。“

毕竟他这个大将军还在奉旨读书呢

路秉章瞬间萎摩了下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范婉见他这样,也没再说话,而是继续低头画图。

曹夫子的房子比她现在住的小院大,所以花费的砖比较多,不过砖都是从他的窑里出的,主要的

费用是在人工工资上,当然,后续还有砍柴郎送柴的钱,那才是消费的大头。

画完图,天都已经黑了

路秉章竟然真的就在旁边等着,画完后,更是自告奋勇的带着图去找曹夫子去了,看那雀跃的背

影,丝毫看不出是曾经在战场上挥斥方道的大将军。

一旦舆图出了,动起工来就快了。

再加上都是之前帮范婉做工的熟练工,挖起地基来也是速度极快,山里烧窑的也高兴,这么大方

的东家能够不签奴籍就叫他们干活,简直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只可惜这种窑他们盖不起来,不然的话回去烧点儿砖建房子,肯走也是极好的。

因为路秉章暂时不能回西北,这些日子又天天下山盯着工匠给曹夫子修地龙,已经好几日没来烦

范婉了,范婉也松了囗气,每天抓紧时间的进空间学习医术。

不得不说,华国医术真是博大精深。

很多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完全成熟的技术,在系统中却已经早已成熟,并且经过无数个名医验证过

的,甚至开创出各种不同流派。

范婉本就是个爱学习的。

如今有了学习系统,简直是老鼠掉进米缸,乐不思蜀了

白天在书院听夫子上课,晚上在系统里上课,单调充实的生活让范婉有种回到高中时期的感觉,

比起高中时期百忙中还得抽时间给苏宝珠检查作业,查缺补漏不同,她如今才是真正的心无旁骛

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冬天

曹夫人带着曹锁儿在山上住了一个月,求了丁夫人做伴,日日抱着曹锁儿来给范婉看诊

范婉也是尽心尽力,不仅日日把脉,还开了药,搓了桃酥丸给曹锁儿吃,到了下山的时候,曹锁

儿蜡黄的小脸已经有了血色,就连脸颊都有了肉。

丁夫人来的次数多了,丁香也跟来了几次。

哪怕丁夫人拦着,丁孴还是跟范婉说了,她也想给自己的房间修地龙

范婉都帮了一个曹夫子了,自然不差一个丁香,不过这次她没出面,而是下山让翠云过来走了一

趟,毕竟是女孩子的闺房,她如今的身份还是个男的。

自从上次范婉拒绝翠云后,翠云一直就有些别别扭扭的,可这次上山来看着公子明明身为女子

却必须恪守礼节,连女子闺房都不能进,再想想这么多年来公子吃的苦头,到底舍不得,于是单方面

和解了,又恢复了往常那絮絮叨叨的模样。

难得上一次山,翠云把砚台和墨痕狠狠的批评了一番,觉得这两个人没把公子伺候好。

砚台和墨痕也委屈啊,他们是书童啊,再说公子又不喜欢人贴身伺候…哎,算了,翠云姐姐也

就是嘴巴毒而已,心肠倒是不坏。

到了冬日,砍柴郎每三日送一次柴,地龙里柴火不断,屋子里暖和的宛如阳春三月。

丁夫人更是赖在女儿丁香的屋子里不愿出来,只留丁院长一个可怜人独宿一床,而到了年尾,书

院也开始考试,君子六艺,范婉当仁不让的独占螯头,就连御射方面,也是与路秉章斗了个不相上

考试过后,便是休沐。

距离遥远的学生亦或者家境贫穷的,则留在书院中过年,像范婉这样的世家子,则大多选择回

家。

毕竟年尾不仅代表了团聚,还有各种应酬要走。

没有哪个世家子是考评过后,才去走关系的,就连谢必琮当年,也是十几岁的时候就跟随父亲到

处走关系,最后考评了一个中上等,奈何自己没本事,硬是把官位越作越低。

范婉辞别丁院长,便带着小厮丫要,准备回家

临走之前,丁院长在书房枯坐半宿,次日给了范婉几张拜帖,都是他的好友:“这些人都住在余

姚周边,多年未见,甚是想念,这是我的名帖,子清替为师上门去拜访一番。

这是给范婉介绍人脉了。

范婉忍耐着心底的激动,双手接过这一沓名帖,恭敬的应道:“是。”

而另一边。

大崔氏和小崔氏接到信后就开始张罗着给范婉收拾院子。

谢必琮见她们这么激动,忍不住吐槽:“不就回来住两天,何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公子离家半年,老夫人与夫人心中想念也属正常。”书童平安在旁劝说,心中不由叹气,谢必

琮对他们越好,家里的老夫人和夫人看他们就越不顺眼。

家中不是没有其它庶子,外院也有两个,可就算是那两个外院的,老夫人与夫人也是给他们直接

放了身契,做了平头百姓,如今娶了良家的女儿,还做了家中佃户,一家子和和美美,过的很是不



可偏偏就他们兄弟二人,看似得了谢必琮的宠爱,可到现在还是奴籍,前途无亮,若再得罪了家

中嫡子,待谢必琮百年,公子当家,他们可就真的完了

谢必琮嗤之以鼻:“老爷我离家归来,也没见她们这般过。“

说到底,是因为待遇偏差而心存不满了。

“哼,既然如此,老爷我也就不出面了,走,老爷带你们出去走走。”既然那个儿子用不着他这

当爹的,他还有其它儿子可以照顾,不过是命好生在崔氏肚子里罢了。

平安和平和对视一眼,不由苦笑。

瞧,这就是他们的亲生父亲

可又能怎么办呢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平安和平和两兄弟低头,跟随着谢必琮出了门。

而得知谢必琮此时出门的大小崔氏婆媳顿时脸一沉,旁边伺候的丫要婆子们顿时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此时抚了虎须,被扫了台风尾

所以当范婉到家,就被告知谢必琮出门访友去了

范婉:“”

算了,对这个爹也没什么期待。

然后范婉就拿出丁院长写给他的几个拜帖,告知大小崔氏:“院长得知我要归家,特意为我写了

几张拜帖,多是名士大儒,还望祖母与母亲能为我准备些礼品,我好上门拜访。

大崔氏接过拜帖一看,就看见上面几个熟悉的名字。

那是谢必琮起脚尖都够不到的名士

顿时激动的站起来:“好好好,清儿当真是极好,能得院长的青眼,你快快去歇息,拜礼之事交

由我与你母亲,你只管好好看书,整理所学,到时上门拜访。”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范婉作揖:“那孙儿便先行告退了。“

因为治好了曹锁儿,丁院长给于的第一批资源必定是身有固疾的,范婉摩拳擦拿。

扬名之日就在此时。

正如大崔氏所言,她得好好准备才行。

尤其得看看寒食散后遗症怎么治。

谁让现在的这些名士,大半都是yin君子呢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上一章|返回目录|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