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出来,本少爷饶你们一条贱命!”

付文博一个一个看了过去,都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自己的怀里,谁也不敢吱一声。

秦楚楚眼底闪着贪婪,她的好日子就快来了!

想当初她们楼里好几个不听话的女子全都这样被不动声色的处理掉,她这么做,也全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博一份体面!

难道她生的儿子,就比别人要差?

那个女人不过也就是个庶女罢了,能比她好到哪里去,在她面前耍什么威风!

而那边,童南星刚醒过来就发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捆的死死的,后脑勺奇疼无比,想来那个女人是下了狠手。

箱子的密封性很好,甚至连呼吸都变得难熬了起来。

她尽量放缓呼吸,使劲活动了一下被捆在背后的手臂。

随后她就得到了一个非常不妙的事实,绳子绑的太紧,她一个人根本挣脱不开!

她使劲挪动身体,侧耳贴在箱子边上听外面的动静。

除了飒飒的风声以外听不见任何人声。

荒郊野坏,有好处也有坏处。

至少被其他人发现的几率大大的降低了,自己的性命堪虞。

不过也避免了被别的男人带走的下场。

她静下心来,慢慢思索起办法。

手脚都被束缚住,嘴里还塞了一块棉布,嘴巴里的唾沫都被棉布给吸走了,越是折腾越觉得口干舌燥。

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一天被人给‘抛尸’荒郊野岭,她居然还笑了起来。

重活一世,真是什么不该经历的全经历了一遍啊。

她稍微客气一点,怎么就有这么多人顺着竿子往上爬了呢?

想要用这种办法排除异己,手段也太低了一点!

童南星一使劲,就把箱子给推动了,直接往旁边滚了过去。

箱子哐当一声,砸在了旁边的树干上,瞬间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她贪婪的深呼吸好几口,被闷死的感觉可不好受啊。

稍作歇息,她又将力气全部集中到了箱子底部,使劲往下滚。

没想底下就是山坡,这一滚,滚的她头晕眼花,不知何时撞到了一块石头,竟然连人带箱子给撞飞了起来,啪嗒一声摔在了别人家的水田里。

正忙着犁田的农夫差点没被这动静给吓死,听到有人声,童南星连忙把脸浸到了泥水里,把自己弄成了个大花脸。

农夫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解开了绑在箱子上的绳子,咽了口唾沫,迟疑了一阵,才把箱子给打开。

谁知一下子就跟童南星四目相对,又把这老头给吓得一哆嗦,“你……是人是鬼?”

童南星转动眼珠,示意自己嘴里还塞了东西。

农夫又小心翼翼的将她嘴里的棉布给扯了出来,下颚酸疼无比,一时半会儿连话都说不出口。

不过至少能确定一点,这个是活人。

农夫又将童南星身上的绳子给解开了,看着这么一个小姑娘,他有些心疼的说道:“姑娘,你咋弄成这样了啊?”

好不容易脱开束缚,童南星站了起来,抹了抹身上的泥巴,“大伯,多谢你。”

这不活动还好,一活动,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疼。

她扭曲的动作让农夫打量了她好一阵子,才问:“要不到我家来歇息一会儿?”

到了农夫的家,破破烂烂的三间茅草屋,其中还有一间是牛棚。

另外两间茅草屋里挤了一家五口人。

她才看清楚自己嘴里的大伯,看起来年岁并不大,最多只有二十来岁,他的两个孩子还是半大不大的小奶娃。

这两个小孩儿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四个大大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瞧。

稍作歇息,童南星才问道:“这是哪儿?”

“这儿是诸葛村啊。”农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又让自己的婆娘给找来一身衣裳给她,这个小女人瘦瘦小小的,脸色有点发黄,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

“诸葛村?”童南星一直生活在京城里,就连京城周边有什么村落她都不知道,何况这还在临清。

农夫的婆娘给她打了点水让她先洗洗,农夫这才憨憨的一手抱着一个小孩除了家门。

她在厨房里头把自己稍作整理,想了想还是在脸上抹了一层锅底灰,手腕跟脖子也都均匀的抹了一层。

脱下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裳,她才发觉自己这样冲动的下山所造成的后果就是全身上下几乎没一处好的地方了。

哎,好歹得救了不是。

换上这一身粗布还带着补丁的衣裳,才从厨房里出来。

农夫婆娘这才开口说话,她好奇的看着自己,“你叫什么?”

“叫我小星吧。”童南星将荷包拿了出来,一打开才发觉里面好几个金锞子都不见了。

索性全到了出来,“麻烦你们再替我租一辆马车,我要回县里,剩下的银子你们尽管自己收着。”

“不用不用。”农夫婆娘连忙摆手,童南星直接把钱放在了桌上,“你们救了我的性命,应该的。”

看了一眼那散碎的银两,农夫婆娘没再推辞,但也只是从中挑了几个最小的银锞子,“这些就好。”

两个人一来二回的讨价还价,才硬挨给她几块碎银。

她都已经连连感谢,仿佛救人的是她童南星似的。

村里人日子过的穷了一些,但民风淳朴。

那样一个大家族,又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大度。

农夫连忙找了一辆马车过来,甚至亲自给她当车夫,把她又送到了临清县。

一路上,这农夫还东扯西扯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最后还是好奇起她的身份来。

“姑娘,你是临清县里人?”

“嗯。”童南星没打算透露过多自己的身份,随口应付道。

“几年前我也曾经在县里头做工呢。”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慢慢闲聊,乡间的路不好走,磕磕绊绊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临清县里。

马车直接停到了付家祖宅的大门口。

守在大门外的下人瞧见这么破烂的马车,车夫更是个面生的,粗声粗气道:“什么人!”

农夫被这两个人的气势给吓着了,低着头没敢直视人家的目光,撩开的帘子问里头的人,“姑娘,您说的就是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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