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小儿,要是抱女人就回你的夏宫,别在这里腻歪!”西楚的主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搂着女人上战场,这一仗大夏必败!”

“大夏必败,大夏必败!”

北宫喆冷冷的扫了眼城墙之下,视线再次落到安文夕脸上变得温柔,“若你为妲己,朕为你做了这商纣又何妨。”这一声气势恢宏,众人皆不再作声,一阵嘘唏不已。

安文夕心底一颤,这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她提醒着自己,缓缓扬起了嘴角,温顺的贴在他的怀里,透过冰冷的盔甲听着他清晰地心跳。

“不过,与那商纣不同,朕要送你一个盛世!”说完捧起她的脸,在她眉心浅浅印下一吻。

“击鼓,开城门迎战!”月白的披风在风中招展。

楚君靖望了眼城墙上的那抹红衣,握紧了手里的长锏,这一战他一定要将安文夕带回西楚,一定!

合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鼓声和冲锋的号角,城墙下传来一阵阵刀戟厮杀,安文夕立在城墙之上冷冷瞧着那刀剑碰撞,血肉横飞。

浓浓的血腥挥之不散,这曾经一度令她害怕、令她逃避的殷红,如今在她脚下的土地上盛开了一抹抹妖冶。

“时间也差不多了。”安文夕勾唇喃喃道,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城下大夏的烈马开始一匹匹倒了下去,将马身上的将士狠狠的抛了下去。

楚君靖含恨的盯着北宫喆,挥着手里的长锏砸了上去,几个回合下来,他的身上已被北宫喆手里的长剑划破多处,正汩汩的流着血。

“啊——”他双眸嗜血,再次朝北宫喆刺去,他早已被刚才的那一幕乱了心智,失了理智。

北宫喆淡淡的勾起唇,嘴角挂着极轻的嘲弄,手里的长剑指着楚君靖的喉管而去。

就在这时,一抹红色的身影从城墙上跃下,袖管里飞出一条红绸,缠住北宫喆手里的长剑,一把扯落在地。

回头望去,安文夕墨发飞扬,双瞳血红一片,冰冷的瞧着北宫喆。

“夕儿……”楚君靖惊喜的唤道。

北宫喆眸子里闪过一抹难以置信,淡淡的受伤飞快的掠过他的眼底,想伸手抓住那抹红衣,不料红绸轻扬,遮住了他的视线,红绸之下,一把青柄短剑迅速朝他刺来。

速度之快,如风驰电掣!

“北宫喆,你去死——”

接着他耳边传来清晰地刀剑入体之声,浓郁的血腥掩盖了他眼中的凄惶。

胸口的痛意直达心底!

他在她的眼里没有看到半分犹豫,那决绝的神色令他心寒。右手握住胸前的利剑,紧抿了薄唇,二指斩断了剑身。

“皇上——”惊魂惊呼道,立即提剑刺向安文夕。

“砰——”北宫喆挑开惊魂的长剑,厉声道:“不准伤她!”

“可是,她伤了您。”

“那也不准!”北宫喆凌厉的眼神扫向惊魂,扔掉手里的长剑,将安文夕牢牢揽在怀里,随手封了她的穴道,这样的安文夕太过诡异!

“夕儿……”楚君靖不顾一身的伤口,策马追来。

“拦住他!”北宫喆吩咐青玄,挟着安文夕跃身上了城墙。

“不好,这马有问题!”彭将军大声惊呼,举目望去,几乎所有大夏骑兵胯下的马都出了问题,马背上的将士被甩下去,卷入马蹄下被活活踏死。

不过一盏茶功夫,大夏的将士哀嚎一片,三千铁骑顿时溃不成军。

“杀啊——”

“杀啊——”

西楚士气大涨,厮杀更加激烈。

彭将军立即调转马头,大声道:“收兵——关城门!”

原本贴在北宫喆怀里的安文夕突然伸手扣住了北宫喆的脖子,力气大得惊人,她竟然没有被点穴!

安文夕双眸血红一片,盯着北宫喆的眼神嗜血而狠戾,恨不得将他活活掐死。北宫喆紧紧握着掐着他脖子的小手,蓦地,一寸冰凉抵在他的腰间,那是一把雪亮的匕首。

“夕儿……”

他话音未落,腰间的匕首已经插进去了一寸。

“咚——”月清绝在安文夕后脑勺重重一击,怒道,“你是不是傻啊,看不出来她要杀你,为什么不躲?”

北宫喆刚将安文夕放下,就被月清绝一把扯了过来,“放心,她死不了,倒是你,我看看你的伤。”

北宫喆的胸口处早已血红一片,银白的盔甲鲜血尽染。

“她到底是不是你女人,下手这么重。”月清绝将竹片塞到北宫喆嘴里,“我给你取出来断剑,会有点疼,你忍一忍啊。”

随着断剑的拔出,鲜红的血液划出一道妖艳的抛物线,月清绝利索的上了药,拿了纱布将伤口包了起来。

“清绝,好像有些不对劲。”北宫喆扫了眼昏迷的安文夕,垂了眼睑。

“看样子她是中了傀儡术。”

“我一直也这么猜测……”北宫喆沉吟。

月清绝给安文夕把了把脉,从腰间取了小瓷瓶往她嘴里倒去,然后欲扯开她胸前的衣物。

北宫喆一把扯住月清绝,“你做什么!”

“没什么,你看看她胸口是否有一片血红色的花瓣,如果有的话,那她就真的被人操控了!”月清绝跨步出了营帐。

北宫喆清冷的目光锁着床榻上的较小的小人儿,片刻缓缓扯开她上身的衣物,在她的胸口处一片拇指大小的花瓣十分妖艳。

一抹戚色掠过他的眼底,指尖划过她精致的锁骨,慢慢扣住她纤细的脖子。

夕儿……朕是该恨你,还是该怜惜你?

蓦地,安文夕睁开了黑白分明的杏眸,感到胸口微凉,眼角的余光瞟见上身的衣物被人扯开,露出了大片光洁的肌肤,利眸扫向北宫喆,双手攫住他的手,怒道:“你在做什么,放开我!”

安文夕拢好胸前的衣服,看着四周,挑起妩媚的黛眉,她不是在城墙上观战么,怎么突然到了后方营帐,后脑勺似乎还钝钝的疼。

一道冰冷的视线朝她砸来,北宫喆脸色如霜,拉着她的手贴上他胸口的纱布之上,力气大得骇人,摩擦之间,白色纱布上沁出点点殷红。

“不记得了?这是你伤的!”他的眼底划过苦涩,“安文夕,你就这么想朕死?”

“放开我的手,北宫喆,你疯了,我什么时候伤你了?”她一点都不记得发生了何事,难道有人又对她施傀儡术了?

果然又不记得了……

“皇上,不好了——”青玄闯进营帐禀报道。

“何事?”北宫喆松开了安文夕的手。

“皇上,我们所有的马全部被喂了巴豆,在战场上全部都拉稀拉得软了马蹄,我军伤亡惨重!”青玄垂下头不敢去看北宫喆的脸色。

惊魂单膝叩地道:“皇上,有人说昨晚看到安……安姑娘的贴身侍女靠近了马厩……”

“皇上,如今外面呼声一片,都要皇上处置……处置公主……”青玄犹豫道。

“皇上,请您下令处死这个祸国妖姬……”

“给朕闭嘴!”北宫喆抬脚朝惊魂踹去,眉宇间多了抹戾色,“都给朕滚出去!”

北宫喆一步步逼近安文夕,双眸沁满了寒冰,她亦冷冷的与他对视,不闪不躲。

“唔~”下巴被紧紧捏着,安文夕嘴里溢出一抹轻哼。

“从马车上的苏牡到城墙上的做戏,再到现在的巴豆,安文夕,朕真是小看你了!”北宫喆扔开安文夕,出了营帐。

“给朕看紧她,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朕为你是问。”北宫喆厉声吩咐守卫道。

“是。”

“青玄,你去将她身边的那个婢女给朕带来!”

——

红衣凤服的女子靠在美人靠里,一只手紧紧攥着衣角,另一只手捂着小腹。原本妩媚的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双眸血红一片,蛇蔓枯藤爬满了整个额头,如蚯蚓一般在皮肤下面乱爬,仿佛要透过苍白的皮肤破体而出。

“啊——”她难受的蜷曲着身子,枯瘦的手无力地抓着前方。

“给我,快给我!”

“来了来了,你忍一忍。”男子急忙端来一碗殷红的鲜血。

女子急不可待的接过来血碗,将鲜血的血液一饮而尽,末了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殷红的嘴角,她额头上的蛇蔓慢慢消退下去,最后全部缩在她的掌心,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

“你现在是双身子,力量最弱,何必施法呢。”男子大掌温柔的抚摸着女子的后背,暧昧的在她的腰间画着圈。

女子凤眸含恨,声音嘶哑,“我怎么会轻易放过那个小贱人!”

男子耐心的哄道:“等咱们的孩儿出生了再收拾她也不迟,何必急这一时。”说着将她抱进内室,扔上床榻,放下层层叠叠的床幔,挡住了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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