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紫枫笑笑:“你也说了,她后来是进了宫嘛,她当了圣女,所以我是知道的。”

朱荣也没有怀疑杨紫枫的话,他点点头,接着说:“我也算是与曹娘相依为命过,而且没有饭吃的时候我们更是共患难过。我心里一直有他,于是玉瑶便经常拿这个与我生气,我是个粗人,不会哄女子,我也不知道又怎么惹了她,她又与我吵架,还在一怒之下跑了出去,可是我再见到她时,她竟就这样去了。”

朱荣抹了几滴了眼泪,朱荣后面说了些什么姬无骱与杨紫枫都没有听进去,他们只听到了朱荣与曹初灵是“青梅竹马”。

姬无骱一直没有说话,杨紫枫倒是对姬无骱道:“看来他与你倒是有些缘份。”

姬无骱低低地笑了几声,依然没说什么。

夏家很快就将夏玉瑶的丧事办了,而办完丧事以后,便将朱荣送到了官府,说夏玉瑶的死与朱荣脱不了干系。

嘴笨的朱荣根本不想为自己辩解,而且他因为有愧于夏玉瑶也不想为自己辩解。加上当地的官员收了夏家的银子,朱荣很“顺利”地便被打入了大牢。

杨紫枫感觉朱荣倒是挺可怜的,加上他与曹初灵有些渊源,便产生了想要救他的念头。于是他打算为朱荣当一回免费的状师。

夏家以为朱荣死定了,而在朱荣画押的前一天晚上杨紫枫与姬无骱去了牢里看他。

朱荣没想到这两个人会来看自己,朱荣很是感激:“没想到与两位萍水相逢,在我死时,来看我的却是两位!”

杨紫枫问朱荣:“你的本名就是朱荣么?”

“不是,是被朱公收养了以后改的姓,我原来也不知道我姓什么。名字也是义父为我起的。”朱荣道。

杨紫枫想到了曹初灵,他便道:“你不是说曹娘也是个孤儿吗?那她的名字又是谁给起的?”

朱荣道:“也是我的义父给起的。”

杨紫枫点点头,他啧啧道:“那朱公还真是个可怜的人,本来他收你为义子是想为自己传宗接代,而你呢,一子没有给他留下,又做了别人家的女婿,现在又要被问斩,你到了地下,打算如何向朱公交代?”

朱荣一听杨紫枫的话,他立刻哭了起来:“是我对不起义父!我无脸再见他!”

“按照你先前说的,朱父也是个有些钱财的,只是朱公去后,这些钱财去了哪里了?”杨紫枫又问。

朱荣吱吱唔唔起来:“我……我与玉瑶成亲以后,玉瑶的父母言我太过愚笨,要替我管理这些财物,所以那些财物应该在他们手上。”

杨紫枫立刻明白了,他看看朱荣,他确实是个老实人,只可惜老实地过了劲儿:“唉,你也够可以的,没给朱公留个后,现在朱公的钱财也被人家巧取豪夺了去,我何止是没脸去见朱公呀……”

朱荣一听这话,哭得更为伤心。

“哭有什么用?你就没想别的出路?”杨紫枫又问。

“我……我还能有什么出路……明天画了押就等着秋后问斩了……我倒是不是怕死,可怜玉瑶对我一往深情,我去陪她也是应该的,只是就如你说的,我应该如何面对朱公?我当初给义父磕头了答应年年为他扫墓的!呜呜呜呜……”朱荣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杨紫枫反是被他气笑了。他当然知道朱荣不所死,如果他怕死的话,也就不会乖乖地中了夏夫妇夫的计了。

“那,如果我能保你一命呢?”杨紫枫开口了。

朱荣停止了哭声,他道:“如果我能免于一死,我一定要先给义父留个后!”

杨紫枫又被气笑:“就算你能免于一死,看着这夏氏夫妇在这村子里的势力,你想必也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不如就跟着我与我家公子归隐山林罢了。”

朱荣点点头,他看了一眼姬无骱,姬无骱很少说话,在朱荣面前更是没有说过话,朱荣以为他是个哑巴。

于是第二天上堂的时候,夏氏夫妇的脸色极为得意,没想到的是,朱荣被带上来时,他竟拒绝画押。

那堂上的太守要对朱荣用刑,杨紫枫开口了:“堂公万万不可。虽说那夏小姐的死与朱荣有些关系,但是她并不是被朱荣害死的,她却是被狼咬死的,怎么能说朱荣是凶手呢?”

太守与夏家的人一听,这杨紫枫是要为朱荣说话呀。

夏家的人立刻冲朱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要为他出头?”

杨紫枫瞄了那夏家说话的人一眼,他道:“其实朱荣与夏小姐吵架,夏小姐负气而出去,又被狼咬死,也算是天灾了。可这一片地区都是太守管辖,太守为何不提醒百姓那深山有狼呢?百姓有死伤,太守不应该有责任么?”

太守一听,立刻道:“我哪里没有提醒!那样大一牌子立在山口,那夏家小姐是瞎子吗?我还怕有的人不识字,刻意让人画了狼在那木牌之上!”

杨紫枫一笑:“那夏公与夏夫人,为何就怨朱荣不敢怨太守呢?我看夏公与夏夫人要置朱荣于死地,这为夏小姐报仇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恐怕是夏公与夏夫人不愿意吐出吞的朱公家的银钱吧!”

夏氏夫妇一听杨紫枫的话脸立刻涨红了起来,那太守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杨紫枫立刻又说:“我与我家公子本来是退隐到这里的,但是退隐归奶隐,见了这等不平之事是要出头的。如果太守感觉此事不好处理,我倒是可以上疏给王城里的高官。”

太守也不是瞎子,一看杨紫枫与姬无骱便知道他们来历不凡。尤其是那个姬无骱,他虽是戴着兜里,可是身上却散发着让人不敢轻视的气息。

当下太守便道是夏家在胡闹,是夏玉瑶自己跑去了山里,却要让朱荣来赔命。当下便放了朱荣。只是朱荣却安慰着夏家的人道:“那些银钱我也不想要了,就当是赔给玉瑶的吧。”

夏家的人窃喜,白了朱荣一眼便离开了。

夏家的一一走,朱荣立刻向杨紫枫跪下了,他道:“谢恩人救我一命,我愿意为恩人当牛作马,永生报答!我也要将朱家的香火传下去!”

姬无骱与杨紫枫带入了深山,自从朱荣便在樱花谷留了下来。

平日里闲来无事,姬无骱便与杨紫枫下下棋,教朱荣一些功夫与兵法,朱荣知道姬无骱是归隐的高手,他肯教自己东西他自是高兴不已。

姬无骱没想到朱荣虽是表面上有些愚笨,但是军事上却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他本来是为了消磨时间,把朱荣当“宠物”养的,不想他却培养出了一个旷世大将。

姜眉看看朱荣作的手好菜,她便笑着对姬无骱道:“他倒是个全材,什么都会。可见你平日里是多么无聊。你有多无聊,他就被你训练的多厉害。他这样,直接上战场也是可以了。”

姬无骱也笑笑没有说话。姬无骱只是与杨紫枫归隐在这樱花谷里而已,他的门客们可没有散。而外界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灵通的很。

“听说东灵要北上了。”姬无骱看了看朱荣,他的话却是对姜眉说的。

“你有何想法?”姜眉问。

“这小子的机会来了。”姬无骱道。

姜眉很是认同姬无骱的说法,她抬头看看天空,自言自语地道了一句:“师哥的鸽子倒是还不来?”

姬无骱也眯着眼睛看了看天上,没有出声。

安神殿。

慕昊天在等着东灵的军队靠近西凉。他问了胡公公一遍:“东灵的军队到哪里了?”

胡公公弯着身子道:“皇上,东灵的军队到了真州城了。”

“真州?哪里也是交通要道,眼下朕要派谁去真州与李靖一较高下呢……”慕昊天虽然是嘴上这样问着,但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胡公公没有说话,慕昊天过了一会又道:“传令给福田成,就说朕要见他。”

胡公公应了一声,慕昊天的话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福田成从皇宫里回来后便叫自己的跟随收拾自己的行程了。福夫人进门便看到自己的丈夫正看着远天发呆,她温柔的问了一句:“皇上要你出发了?”

福田成回头看看自己的夫人,眼色沉重的点了点头。福夫人也不再多说话,只是默默的靠在了自己丈夫的肩头。

福田成是一名悍将,他这一生几乎都是在战场上度过的可惜的是他年事已高却还没有子嗣。别人都说是他杀戮太重,上天不愿意在给他子嗣。随着福田成年纪越来越大,他的心事也越来越重,因为常年在战场之上,他感觉都冷落了他的夫人,福田成没有妾室,也不想纳妾,为的就是让他的夫人心里好受一些。

这个时候,身处枫叶山庄的曹初灵也开始做准备了。康相好像在派人盯着她,而这是东灵的大军与西凉的大军马上就要对上了,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曹娘打算帮哪边?”闻人姒儿问。

“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本来两国相争只是国君的野心,与谁对谁错没有关系,但是这一次,孟宣是入侵者,而慕昊天要保护自己的百姓,我当然会帮慕昊天。”曹初灵道。

“那,东灵的国君应该会不高兴吧……”闻人姒儿又道。

“他如果感到不高兴,那得有多厚的脸皮?他才是入侵者!”曹初灵瞪了闻人姒儿一眼。

“原来曹娘是帮里不帮亲……”闻人姒儿小声的道。

曹初灵没有理会闻人姒儿,她深深的蹙了眉,像是在下一个极大的决定。

天色暗了下来,角鹿与鹿瞳抱着曹初灵在床上,鹿瞳已经睡了,角鹿还睁着眼睛眨巴。曹初灵轻轻的拍着他们两个,然后问:“角鹿,娘亲去找爹爹,你们暂时去戚太爷那里好不好?”

戚太爷就是戚如意。

角鹿不再说话了,曹初灵紧紧的抱着他,想起了汝真以前对她说过的话,汝真要曹初灵千万不要以为小孩子小不懂什么就轻视或者欺骗他们,他们会受伤的。

曹初灵想,也许自己带着角鹿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他长大的更快,他始终都是要离开自己的。假如他长大后自己还没有教会他生存的本事,那更是害了他。曹初灵咬咬牙,又轻声问角鹿:“如果娘亲带角鹿去,角鹿会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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