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见鬼
35
一阵汽车引擎声急速传来，骆井和杨纯钧向前一望，只见一台黑色捷达疾驰而来，正是夏石的车。转眼之间，汽车已来到两人身前，夏石一个急刹，把车停下，接着匆匆下车，跑到骆井面前：“你没事吧？”
骆井获救以后，一直十分冷静，但此刻见到夏石，想起刚才被游志航亲吻时的屈辱，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她的外表虽然冰冷坚强，内心却脆弱无比。此刻见到自己最信任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她便再也无法掩饰心中的委屈了。
夏石看到骆井流泪，心中一痛，情不自禁地把她抱在怀里。
骆井也轻轻地抱着夏石。这一刻，她觉得好温暖。
她甚至想，如果时间就停留在此时此刻，再也不向前流逝了，那该多好？
过了一会儿，两台警车到达现场，叶秋雄和数名侦查员从车上走下来。
原来刚才，夏石在收到骆井的电话以后，马上吩咐叶秋雄带上几名侦查员，和他一起前往案发现场。他因为担心骆井，向叶秋雄共享了自己的实时位置以后，便高速驾驶，因此比叶秋雄等人快了一步。
此时夏石见同僚们到达，慢慢地把骆井放开，指了指游志航的尸体，向叶秋雄吩咐：“把尸体运回去吧。”
“是的，老大！”
接着夏石又走到杨纯钧身前：“姨父，麻烦你把刚才发生的事复述一遍，可以吗？”
杨纯钧点了点头，又把他发现游志航掳走疑似骆井的女子，随后他开车一路追踪，接着来到这里看到游志航侵犯骆井，最后在跟游志航搏斗的过程中失手杀死了游志航等事，从头到尾又讲述了一遍。
说完他还一脸不安地向夏石问道：“小夏，我杀了人，现在怎么办呀？”
“别担心，你这是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
“真的吗？”杨纯钧松了口气，“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而且，如果不是你及时出手，恐怕骆井会难逃一劫呀。”夏石感激地说，“是你救了骆井。”
杨纯钧“嗯”的一声：“阿井是我的亲人呀，她有危险，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呀。”
骆井听杨纯钧这么说，心中感触无限。是呀，虽然杨纯钧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经过这二十年相处，她早已把杨纯钧当成自己的亲人。
还有欧阳冰芝和杨永乐，虽然骆井不经常和他们交流，但他们在骆井心中，也占据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地位。
如果杨纯钧、欧阳冰芝和杨永乐有危险，她会义无反顾地去帮助他们。
就像性格平和、手无缚鸡之力的杨纯钧在危急关头为了救她而跟凶徒展开殊死搏斗那样。
“我们离开游志航的家的时候，大概几点？”夏石的话打断了骆井的思索。
“七点左右吧。”骆井回过神来。
“之后你是怎么回家的？”
“打车。”
“大概几点回到梦和居？”
“七点半左右。”
夏石沉吟了一下，说道：“也就是说，在我们离开游志航的家没多久，游志航也离家外出，之后他一直开车跟着你？”
“是。”
夏石想了想，转头对杨纯钧道：“这样吧，姨父，麻烦你跟我的同僚回去，做一份笔录。”
杨纯钧一听到要回公安局，战战兢兢地说：“这……唔……”
“你不用紧张，只需要把事情的经过如实说出来就可以了。”
夏石说罢，把叶秋雄叫了过来，“大熊，你帮我照顾一下骆井的姨父，他做完笔录后，你开车送他回家。”
叶秋雄点了点头：“好咧！老大，你不回去？”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夏石转头看了看骆井，“走吧。”
骆井明白夏石的意思，没有多问，跟着夏石走上了他的汽车。
他们要重返水岸花城，见一见游志航的妻子。
36
半小时后，两人重返游家。
夏石按下门铃以后没多久大门便打开了，来开门的人正是游志航的妻子。
她看到夏石和骆井去而复返，微微一怔：“警察同志，怎么又是你们呀？我老公出去了。”
“什么时候出去的？”夏石想要印证刚才的推测。
“刚才你们离开以后没多久，他就出去了。”
“他有说他要去哪里吗？”
“他说朋友叫他出去喝茶。”游太太顿了顿，有些不安地问，“警察同志，我老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我刚才问他他也不说……”
夏石轻轻地吁了口气：“游太太，我们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做好心理准备。”
游太太皱了皱眉：“什么坏消息呀？不会是跟我老公有关的吧？”
“他死了。”
“什么？”游太太尖声叫道，“怎么死的？”
“你先冷静下来。”
然而游太太此刻根本无法冷静，只见她呼天抢地地道：“他现在在哪呀？他到底怎么死的呀？呜呜……阿航……不会的……不会的！”
接下来，游太太失声痛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稍微冷静下来。
“警察同志，阿航到底是怎么死的？”她用嘶哑的声音向夏石问道。
夏石把游志航跟踪、掳走骆井，随后把骆井带到郊外，试图侵犯骆井，而骆井的姨父为了救骆井跟游志航展开搏斗，最后失手杀死了游志航等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游太太。
讲述完毕，他最后补充道：“游志航外出的时候，应该从家里带走了一把水果刀，你可以去看看你们家是不是少了一把水果刀。”
游太太箭步走进厨房一看，果然少了一把水果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再次声泪俱下地痛哭起来。
夏石和骆井也走进厨房，只见游太太捶胸顿足，一脸激动地道：“不可能！我老公不可能干这种事！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不！”
夏石问道：“对了，你跟游志航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按照游志航的孙女的年龄推算，游志航在一九九六年迷奸欧阳冰彤的时候，已经结婚了。夏石想要知道那段时间游志航的婚姻是否出现了什么问题，导致他竟重新迷恋起高中时代的女神。
又或者，他对欧阳冰彤的感情从来没有放下，只是埋藏于心底，后来因为发生了某些事而爆发出来？
然而此时游太太失魂落魄，根本没有听到夏石的问题，只是在喃喃地道：“不可能……阿航不会做这种事……”
忽然她尖叫一声：“对了！”
夏石愣了一下：“怎么了？”
骆井也把目光投向游太太。
游太太从地上站起来，神情激动地说：“我知道了！他一定是中邪了！”
夏石双眉一竖：“中邪？”
游太太点了点头，煞有介事地说：“对！他一定是被那个白脸鬼附身了！是那个白脸鬼操控着他的身体去干那种龌龊的事！”
夏石和骆井对看了一眼。夏石问道：“什么白脸鬼呀？”
游太太左右张望，吞了口口水，说道：“这个白脸鬼就在我们家里，他就躲在某个地方。”
夏石觉得鬼神之说是天方夜谭，有些不屑地问：“你见过？”
游太太却一脸认真：“我孙女见过。”
夏石猜测她所说的孙女，就是他们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和游志航一起出来的那个名叫慧慧的小女孩。
“你是指慧慧？”
“是的。”
“她今年几岁啦？”
“三岁多了。”
夏石哑然失笑：“一个三岁多的孩子跟你说她见到有鬼，你就相信了？”
游太太却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慧慧是从来不会撒谎的。”
骆井冷不防问道：“她是怎么说的？”
游太太想了想，开始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