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瞳一副想说什么又顾忌莲熙的模样。
围观人群见也瞳如此，也看向莲熙。
莲熙，“……”
莲熙蹙眉，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
她明知也瞳要对付自己还必须看着她演戏，不然就是自己心虚更惹人怀疑。
也瞳看出莲熙的恼怒，忍不住感慨。
莲熙想要的太多了，做坏事还想要好名声，烦恼多全是自找的。
莲熙心底恼怒，却笑得大方得体，“姑娘，我自小生在太京，在此之前从未见过你们姐弟。能让你们姐弟都认错，想必我和你那位大姐真的很像。这倒是巧了，我对你那位大姐起了兴趣，今日珍珠行不忙，我可以听你说说她的故事。”
围观群众听到这里，对莲熙的怀疑少了几分。
“哦？看样子是我们认错了，真是稀罕事，你们长得这么像。”也瞳很忧伤，“小李娘子，真是对不起你了。”
莲熙，“……”摸摸你的良心，你说的是实话吗？
“你对家姐感兴趣，我一点儿也不意外。既然你务必要求我说说家姐的故事，那就说给你听吧。”也瞳很为难，“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莲熙，“……”没人要求你务必说出来。
也瞳见莲熙还想说什么，瞬间加快语速，“我们全家都住在定南，有一次长姐失足落在大明河里，被一个书生救起来。”
她说自己住在定南，围观人群不觉得奇怪。
很多人都见过她，见过她的人会模糊对她的记忆，他们再看也瞳时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却想不起来。
至于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见过也瞳，全赖也瞳没有正形，经常出入茶肆酒馆听八卦，偶尔还去胭脂柳巷偷看美人。
坏心眼的也瞳没什么负担地往莲熙身上泼脏水，“长姐喜欢书生的好颜色，带着家里的财宝和书生私奔了，后来长姐和书生用那些财宝办起商铺。”
围观群众纷纷看向莲熙。
莲熙，“……”
也瞳憋着笑，看到莲熙面纱下的嘴角正在抽搐。
所以说，北地面纱根本遮不住脸，戴这东西纯属炫富。
莲熙心生恼意却笑得很温柔，“你那位长姐挺混账的，这故事我听了，心里难受得紧，来人……”
“在，夫人。”小伙计应声。
“去账房取百两银子，给他们姐弟安家吧。”
莲熙很大方，百两银子足够一般人家花十年的。
有些人觉得莲熙是个善良的好人，听了陌生人的遭遇还肯砸下百两银子。
有些人觉得莲熙给出银两是心虚，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很难拔除。
小伙计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端出一盘银子。
也瞳快收不住笑意了。
不愧是莲熙，明明心眼小得穿不过绣花针还想装大方，活该被束缚。
但愿莲熙永远都改不掉，因为她喜欢。
然后也瞳看向银子，发现银子上有小阵法。
莲熙的阵法天赋很高，也瞳没有那么高的天赋，还是看出银子上的阵法隐隐散发着不友好的气味。
啧啧啧，莲熙还是变了，变得不实在了。
幸好问题不大，她可以解决。
“姑娘，我们夫人给你的银子。”小伙计如此说。
也瞳轻轻点着装银子的木盘，一步步后退，“小李娘子，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以为我说这故事是想得到你的同情？这些银子还请你收回去吧。”
一直沉默的皮皮虾听到这里，几下从地上站起来，“那不是大姐，二姐我们走。”
也瞳对着莲熙抱了抱拳，“山水有相逢，小李娘子，再会。”
曾是姐妹的两妖，一个站在结界外进不去，一个不会走出结界。
她们隔空相望，只是一瞬却仿佛过了很久。
莲熙传音过来，“也有你不敢拿的银子么？可笑。”
“啊哈哈哈，您的阵法很厉害，我不想招惹。”也瞳传音回去，“你让伙计拿干净的银子，我铁定连装银子的木盘都端走。”
“呵，说那么多你还是怕了我的阵法。”莲熙眼里浮上笑意。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也不重要。”也瞳懒洋洋地回话，随后和皮皮虾一起离开。
莲熙目送他们离开，晚上清点银子时她才知道这一刻她的脸被打得啪啪响。
也瞳和皮皮虾走得潇洒，围观人群闹哄哄地散开。
经此一闹，皮皮虾的脸色恢复了红润。
他现在活力十足，甚至可以跳起来武一套剑舞。
可惜皮皮虾很敬业，演戏演全套，他是个失去大姐的弟弟，他按下心里的躁动，板住脸上的笑容。
最终他脸上表情似笑似哭，他抽搐着表情，行人见他这样，默默离他远了些。
也瞳看不过去，狠狠地拍他一下，夏夏现在的脸是她的，看着这张脸不停抽搐实在是太难受了。
皮皮虾没得瑟多久，吃掉两个糖雕的报应就来了，他捂着肚子跑没影儿了。
也瞳没追上去，慢悠悠地走进酒铺。
恰是午时，酒铺客人很少，也瞳进去后慢悠悠地挑酒。
她挑得仔细，看得彻底，轻轻嗅着酒味，路过一坛坛酒坛。
酒铺老板总觉得也瞳眼熟，又看她像是懂酒的，乐呵呵地为她介绍酒水。
也瞳细细听完，已经过了三柱香，她哈哈一笑，“老板你这儿的酒很好，却不是我想要的。”
“姑娘想要什么酒？”酒铺老板问。
“此酒只得天上见，人间没有。”也瞳道，“那酒醇香甘美，只一滴便可让人白日飞升。”
“白日飞升？姑娘说的是，喝了那酒就像到了仙境？”酒铺老板问。
“不，喝了那酒的人会死。”也瞳道。
“姑娘说的可是毒酒？”酒铺老板挑眉。
“喝了那酒会上瘾，说是毒酒也不为过。”也瞳道。
“……”
然后也瞳就被酒铺老板赶出去了，木门咔一下关上，差点拍到也瞳鼻子。
也瞳笑着离开，她每次见这老板都会这么说，老板的反应也每次都一样，无聊时听这老板讲酒很解闷。
……
皮皮虾从茅房里走出来后，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
然后他就看到莲熙站在自己面前，瞬间惊悚了。
莲熙对他的表情很满意，“怕了吗？”
皮皮虾点点头，“我我我…你你你…这是男茅房！”
莲熙，“……”重点是这个吗？
莲熙不想废话，向虚空一抓，抓出一个带着倒钩的鞭子。
被这样的鞭子抽中，会被勾下血肉。
莲熙挥鞭向皮皮虾抽去，鞭速太快，抽来时风声呼呼作响。
皮皮虾迅速跳走，随后手里灰光闪烁，变出两把短叉。
莲熙挥鞭打过去，皮皮虾能躲就躲，躲不了就用短叉硬接。
可惜两妖修为相差太多，不过一会儿皮皮虾就一身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