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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逐渐失控，闭着眼睛都可能暴露我的想法。
一片黑暗中，却有一个清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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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佛。
什么风动幡动的，我都不信。
单纯是因为车动！
——轮胎刚碾过一块石头，颠得我心忽上忽下，现在不就平静了么。
我感受到兜里的手机在频繁的震，我忘退微博后台了。
得找个言柏的视线死角，毕竟我还在“熟睡”，这么早醒来也太不给上司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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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了一会，装作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翻身——不是咸鱼翻身的那种翻，
顺便还哼哼唧唧了两句，显得更加真实。
旁边传来一阵衣服摩擦到真皮座椅的轻微响动，我瞬间僵直。
像回到了在被窝里玩手机被妈妈发现的那些年。
好在没多久这种响动就停下了，貌似还夹杂了似有似无的叹气声。
我大气儿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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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成功摸出手机，准备一键清理时，看到微信界面“白木苍老师”头像边儿缀着个“1”，是条未读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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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
为了回消息我选择立马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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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样子还是要装的。
睡眼惺忪√
揉揉眼睛√
伸个懒……
懒腰就算了，用力过猛。
我用b站剪辑的眼神望向言柏，朦胧缥缈，岁月静好。
那张侧脸是各种微翘弧度——嘴角微翘，下巴微翘，影视剧的绝杀弧度。
车驶得还算稳。
佛说的难道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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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我开始默背24字核心价值观。
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妙，我要相信科学。
佛说的是“真相是假”，车往前动也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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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听到言柏的声音，我下意识地慌乱。在他完全扭过头之前，我率先躲过可能到来的对视。
可惜了我毕生的演技。
“恩……谢谢柏哥。”
“没关系。”
他也没问我谢什么，语气很平和，也没问我为什么醒。
我抠了抠脸，竟然有些过意不去，我解释道：“其实刚有人给我发了消息，我忘了回……”
言柏抬了抬手，说：“你先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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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了他的好意，这种微妙的负罪感是怎么回事，老师主动找我说话的喜悦也被冲淡了不少。
很异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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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未读消息是老师问我：
[为什么送膏药贴？]
没想到我因为膏药引起了特别的关注。
那位老中医办公室里挂的锦旗可以再添一面：
奔现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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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告诉老师我翻完了他微博剩下276个关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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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柏嗓子又不舒服了，他清了清嗓，我用余光看到他含了一块薄荷糖。
我暗暗勾唇。
恩？
我为什么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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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板起脸，低头看手机。
[白木苍老师]：那真是辛苦你了，费心了。
我：我闲着无聊嘛！
[白木苍老师]：片场还能闲着无聊？
额……
我下意识瞟了一眼言柏，这人是我们加班的罪魁祸首。
不提这个我们还是朋友。
趁着这个势头，我问出了那个藏了很久的问题。
“老师，你为什么那么早就关注萧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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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毅有时候也会和作者互动，我文圈小号的权重比不过自带流量的一线咖，所以我只能祭出大号。
但我每次都被萧毅压了一头，评论楼层万年老二。
关键作者的回复也无偏无党，一碗水端平，回了我必定回他，这让我很不爽！我差点想找水军控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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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丝的嫉妒心理真可怕，这堪比毒唯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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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太直白唐突，也许怕对面不好回答，我火速撤回了。
可已经晚了，对面回复道：商业互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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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
嘴角疯狂他妈胡乱上扬！
可我还没笑几秒，我就意识到：
那和我是不是也算商业互粉？
笑容逐渐凝固.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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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言柏打断了我又喜又悲七上八下的心情，他说，“一哭一笑的？”
我沉重地摇摇头，半天啥都没说出来，干瘪地说“没事”。
他朝我递来一包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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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苍老师]:对了，谢谢礼物，很实用。
商业互粉……
所以这算是商业感谢么TUT？
“没事没事。老师你要勤用啊，效果好我再买，医院离我很近！”
[白木苍老师]：别麻烦了，好好拍戏。
[白木苍老师]：对了，其他东西价格多少，还有你之前给我的打赏……
俨然一副亲兄弟明算账的势头。
让人心甘情愿打赏也是一种本事，其他作者还没被我打赏过呢！
我不要我觉得，我要我觉得，你就是活该被人打钱！
我，一集上万，不差那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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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面根本不听我说话！哐哐哐铺天盖地的红包砸来！每次都是双倍的深水鱼雷！
我怎么能收呢，我打钱都来不及！
“是你说的不谈钱！住手啊！”
对面沉默了一下，“行。”
这个事情提醒了我，我给我妈转完账后收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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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今晚的奈何桥，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寡言王小顾和言柏不相顾且无言，
刚收起的手机还没捂热就又被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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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百度，这劫全靠你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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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经验:和上司的沟通技巧。
【一:要主动给上司报告……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打量着旁边这位上司，心道这人成天在片场监工，还用得着我打报告？？？
下一条。
【二:仔细聆听上司的命令，上司通常会指定专人来负责这项工作……要用最简洁的方式明确上司的意图和工作的重点。】
言柏要是跟我主动搭话我也不会找你们网站求助啊！
下一条。
【三:弄清楚该命令的时间地点，执行者，目的，需要做什么准备，怎样去做，需要多少工作量……】
【四:上司询问你的时候你要迅速理清思路，尽快把做好的答案回馈给上司……】
……
这都啥啊？
舔狗攻略？
我不耐烦地划完剩下两张图，正准备关掉，却——
【六:要想让上司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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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返回去确定。
本来沉下来的心又冲向云端。
“想让上司喜欢你。”
——喜欢。
我指头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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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没渡成，倒是惊起一滩鸥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