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归无极在桌上的原因。
原本性子很活泼的小姑娘，自从上了桌就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我本想带着人去饭店吃的，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忌口的，想了想，还是领着人去吃自助。
归无极带着乔路去吃冰激凌的时候，花莲才小声跟我说到：“乔乔姐，我是真的有眼无珠，不识泰山。”
“我走南闯北也有一年了，第一次……”
她还没说完，目光瞥到归无极的身影立马噤声。
我瞧着她的反应，觉得特别有意思。
桌上的时候问了问，这小姑娘才满十七岁。她也不喜欢上学，小时候在小学跟人打了一架被勒令转学，他爸之后就专心在家教她修习道法。
十五岁那年，龙虎山出了事情，得了召令，匆匆离开。
时隔半年再次回来，是龙虎山一名小弟子，只给了她一笔钱。告诉她，尘归尘土归土。
她说这事儿的时候，眼圈都是红的。
“其实我也有预感的。”
花莲哽咽着往嘴里塞烤肉：“我爸走之前，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妈说，特别想他，想带他一起走。”
“我都说了，此番前去肯定有危险。可是，师门有令啊。”
她逃出门时，全身上下就只有不到一百块钱，坐车到了九江，就开始在各个地界里面晃荡。
之前头发她剪得很短，乱糟糟跟个假小子似的，也没人在意她，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混，那晚上在山坡上睡觉，看见我家宅子上面凝起了一朵乌云，觉得奇怪。
还没跑过去，就看见噼里啪啦的雷电直击一个地方。
“我数了，足足九道。”花莲说道：“这肯定是有什么邪祟，借着你们家的风水渡劫呢！”
若是把故镇描述成一条龙，我家就是在龙头处。
花莲暗搓搓看了一眼归无极，一见他抬头，连忙垂下去。
“你怀疑我？”
归无极轻声开口。
花莲的肩膀颤了颤，赶紧摆手：“没没没。不敢不敢。”
“我是聚天地灵气而起的，不必渡天劫。”
“可你分明是个……”
花莲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场面上谁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归无极叹了口气，没说话。
我问道：“除了九道天雷，你还发现什么异常了吗？”
“异常……”花莲愣着想了想，捏了捏下巴：“似乎有一点。”
“有妖气。”
花莲说完，肯定道：“我确实捕捉到一丝妖气，不过它冒的是红光，我什么准备都没有做，不敢贸然上前。”
我跟归无极对视了一眼。
这就很奇怪了。
故镇那边儿有什么东西，除了我爷爷以外，就属我摸得透彻。
确实深山里面有几尾小妖，毕竟年纪久，山也大，出几个精怪不足为奇。
可这冒红光的，就是凶煞之物了。那镇子里的凶物，除的连根都不剩，其余的哪还有胆子来我家作孽？
“呐，吃饭。以后再说吧。”我把烤架上的肉挑给花莲：“我之前有些衣服小了，都没穿过几次。明儿我去店里的时候，给你拿上。你现在也没多少钱，就少花一个，你看怎么样？”
“谢谢乔乔姐！”
我觉得这姑娘，就差对我感恩戴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