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芳无奈地说，“陈家人到现在压根儿也没给过一份生活费。”
“你就没去告他们？”段二夫人觉得不可思议。
“妈，陈家人不来找我麻烦，已经是很好了，我再去找他们，那我当初何必离婚？”段明芳说。
段二夫人拦着段明芳的手，苦苦哀求，“明芳，你帮一帮妈吧。”
段明芳叹了口气，“你到底投资了多少？”
见女儿松口了，段二夫人欢喜地伸出了四根指头。
“四十万？”段明芳问。
段二夫人摇头，“四千万……”
“妈，你把家当都拿出去了吧！”段明芳倒吸了一口凉气，四千万的现金啊。
段二夫人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四下看了看，“你小声点啊。”
“妈，你疯了吧。”段明芳这会儿的心情已经不能用肉疼来形容了，“你这要我去哪里凑？”
“那也没要你拿这么多，这里面还有我自己的私房钱，你只要帮我把你爹的那部分钱凑齐就好。”段二夫人觉得自己还是挺体谅女儿的，“妈也知道你的难处。”
“爸那份多少？”段明芳伸手扶住额头问她。
段二夫人说，“不多，不多，就一千万。”
段明芳直接不说话了，“妈，我就是把自己卖了，也凑不齐这么多钱。”
“我知道你凑不齐，不过有人可以……”段二夫人倒也不是没脑子，来的路上，她早就仔细想过了对策。
段明芳疑惑地看向她，“既然有人可以，你怎么不去找那人借？”
段二夫人一脸的为难，“那个人你也知道……”
段明芳皱眉，“谁？”
“就是苏家的那位二老爷。”段二夫人说，“上次苏家的宴会，他瞧上你了，听说你离婚了还跟我打听过你的消息。”
段明芳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母亲，“妈，那位二老爷可是跟爷爷一样的年纪了……”
“胡说，也就是比你爸大上几岁，哪里有你说的那么老。”段二夫人一拍她的手背，“况且年纪大会疼人，苏二老爷说了只要你愿意嫁给他，他愿意出一千万的聘礼。”
“妈，你这是打算卖女儿？”段明芳似乎第一次认识自己的母亲，“把我卖给一个老头子，你也说得出口。”
“傻孩子，我这是给你指条明路，你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再嫁好男人的机会少之又少，当初你若是肯听我的把两个女儿留在陈家就好了，眼下这样你还哪里能找到比苏二老爷更好的？”段二夫人说，“再说，你一嫁过去就是当富太太，吃香的喝辣的，压根儿不用在外面抛头露面，挣一点辛苦费。”
段明芳抽回自己的手，语气渐渐冷了下去，“妈，我挣的是辛苦钱，可我觉得自己有尊严，不用看人脸色，靠自己吃饭，我很满意眼下的生活。”
“你这个傻孩子，妈……”段二夫人还打算继续说服女儿，却被段明芳打断。
“妈，你要是真为我好，就别说了。”段明芳说。
段二夫人气得一拍她的手背，“你这个不孝顺的孩子，你是真打算看着妈死在你面前，你才高兴！”
“妈，我劝你回去和爸爸好好说，别瞒着他，夫妻间至少要坦诚。”段明芳好心劝说母亲，“再说，二弟也是成年人了，你也别老是纵容他，也该让他承担起家庭的责任。”
最后她说，“我记得当初出嫁的时候你给了我一套房子，那套房子我也不要了，回头我把房子卖了把钱给你汇过去。”
“那套房子能值多少钱！”段二夫人骂道，“不过几百万。”
“那也是钱。”段明芳说。
段二夫人气得甩了她一个耳光，“到头来，我养了头白眼狼！”
段明芳生生挨了这一巴掌，她撇过脸，“妈，没事的话，你就先走吧，回头我给你汇过去。”权当她这个做女儿的回报母亲的养育之恩了。
“你……”
段二夫人气得伸手指了指她，骂人的话才说出口，那边程一申进来瞧见这一幕，他连忙上前将段明芳拉到自己身后，护在她跟前，对上段二夫人埋怨的目光，“你凭什么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