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动窗纱，修长的指间烟无声地燃着，烟雾弥漫在两人之间，衬得厉北擎的脸庞愈发精致迷人。他狭长的墨眸半眯着，就那样看着叶小眠，那感觉像是将叶小眠的灵魂深处都看穿窥探一般。
看着这样的厉北擎，叶小眠莫名心头一颤。
“叶小眠，你为什么不说？”厉北擎挑高眉峰，绯薄的唇瓣轻启。
“听说，明天是那个女人的忌辰……”叶小眠想了想，终究是喃喃地开口道：“明天我们带着团子，一起去看看她好不好？”
叶小眠不希望厉北擎和厉墨琮活在过去，但是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他们将那个女人太过容易地忘记。
毕竟，她在这两个人的生命里曾经重要过。
闻言，厉北擎冷声斥问道：“是谁告诉你，明天是那个女人的忌辰？”
“我……”
叶小眠没想过厉北擎会因她的话愠怒，就算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人要愠怒也应该是她，而不该是他吧！
怕厉北擎怪罪老李，叶小眠望着厉北擎，认真地质问道：“你不需要知道是谁告诉我的，我知道就知道了。你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要追究是谁告诉我的？小团子很想念她，难道你就一点点都不想她吗？”
沉默，突然冗长的沉默。
厉北擎的目光忽然变得犀利深沉起来，他望着叶小眠，目光里有太多晦涩难懂的情愫：“叶小眠，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么想她……”
叶小眠的心陡然一痛。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叶小眠明白和一个已经死掉的女人去计较，这样做很傻。
可是，当她真的听到厉北擎说想她的时候，叶小眠的心里像是浸在白醋里面，酸酸的，涩涩的。这样的自己，好像比想象中更喜欢厉北擎。
“既然你很想她，那明天一起去看看她吧……”叶小眠甩开心中纷繁的思绪，唇角挤出一丝上扬的弧度：“我…只是我，可能我永远都替代不了她在你和厉墨琮心中的位置。”
厉北擎看着怅然若失的叶小眠，眼底泛过一丝沉痛。
她为什么要和她比？
她就是她！
厉北擎钳住叶小眠的胳膊，一把将她抵在冰冷的墙上，用自己高大颀长的身子将娇小的她堵得密不透风。他不知道她的脸上为什么要流露出那样悲恸的表情，如果可以，他愿意倾尽一切来换取她脸上的笑容。
“叶小眠，你在胡说什么！”厉北擎的目光掠过她精致的小脸。
“厉北擎，我说错什么？”叶小眠停直脊背，杏眸毫不畏惧地望向他：“是你说我永远都不知道，你有多么想她！既然想她就去看她！如果换做那个女人是我，我死了，我也不希望你和小团子因为有其他女人出现，把我忘掉！那这样，我有多亏！”
叶小眠气血翻涌，这些话还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自然而然地从口中说出来了。
厉北擎听叶小眠说着这话，手掌捏住她的小脸，把她的下颔处都捏得有些变形：“叶小眠，我说过，你不许说死……”
叶小眠也就冲动地打了个比方，可是没想到厉北擎会那么较真。
他的墨眸似乎酝酿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仿佛随时都要让她在这场暴风雨中被撕裂。
“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你不用这样凶吧……”叶小眠后面的话越说越轻。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自己一说到死，厉北擎就会非常紧张。
厉北擎的手指很用力，用力到叶小眠觉得自己的脸骨都要被他捏碎了。
猛然间，厉北擎卸下手指的力道，把头埋在她的怀里。
他身上有着男性特有的气息，混合着烟草的味道，萦绕在她的鼻尖，他的身躯太过高大，他一低头，她的距离和他的就更近了，两个人之间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叶小眠，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厉北擎的声音很低沉，也有几分沙哑：“叶小眠，我要的只有你，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都要留在我身边。”
五年前，厉北擎已经失去过一次。
那一次的失去之后，他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即使她给他留下了厉墨琮，他都依然沉浸在失去她的悲伤之中。
现在……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次失去她，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他敏感易躁，不允许她有任何离开他的念头。
如果叶小眠真的离开他，他会怎样？
叶小眠看着眼前的厉北擎，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脆弱敏感，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厉氏太子爷。叶小眠有些心疼这样的厉北擎，那个女人肯定给他带来很大的创伤，他才会不想去面对。
“我不走。”叶小眠莞尔道：“我会停留在原地等你，等你回头看我。”
厉北擎猛地抬眸，对上叶小眠充满笑意的小脸。
这样的她，这世上只有一个……
“我喜欢你。”话音一落，厉北擎就凶狠地吻住叶小眠。
哪怕这不是叶小眠第一次和厉北擎接吻，可是厉北擎依旧强势得如恶魔一般。
他不断地索取，而她也只能随之掠夺。
可是，厉北擎还是在最后放开她。
他不想再……伤害她了。
“我今天睡客房。”厉北擎淡淡地开口：“不然，我怕自己自制力太弱。”
叶小眠舔了舔红肿的唇，知道厉北擎没在开玩笑。
“嗯。”叶小眠把身子藏在被窝里，看着厉北擎，乖巧地点了点头。
叶小眠洗了澡之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她觉得口干，想去楼下厨房喝水。
可是，刚要去厨房，却发现客厅里厉北擎和魏旭风都在。
“魏旭风，是你告诉叶小眠忌辰的事情？”厉北擎冷冷地问道。
“天地良心，我没有！”魏旭风连忙为自己辩驳：“我真的已经把叶小眠当嫂子了，我又不是长舌妇，怎么会在她面前搬弄是非？”
“不是你？”
魏旭风给自己和厉北擎倒了一杯伏特加，难得敛起身上那份玩世不恭：“哥，虽然我没见过唐语希，但是我从来就很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