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汇文学 > 其他小说 > 穿越成为大妖王之颛顼棋盘 > 第二百六十九章 凭什么
  水㵘醒来的第二天,新的府邸传来了竣工的消息,水㵘一刻不停,用了三天的时间终于把自己的东西搬的一干二净,临走之前还把熳君留下的藏宝室加了好几层结界才算得上是放心。

  水㵘走的无声无息,礡凌山的火蟒族人全然不知,只是阿燎死活都要跟着来。

  侍从们把一个又一个的大箱子搬进新建的高楼之中,水㵘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抬起头看着那隐藏在云中的楼顶说“你当我有多少东西要摆?建这么高也不怕被雷劈?”

  “图纸拿反了我也没办法。”阿燎支着下巴说“我们蟒蛇自然是要住在洞里,谁知道这些工匠把图纸拿反了?”

  “屁!”水㵘对阿燎的解释嗤之以鼻“你隔三差五的就来监工,在这里跟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话?不会撒谎就不要学人家胡说八道。”

  阿燎轻笑而不语,他看着自己亲自为水㵘设计的府邸发呆,他不懂什么建筑,更加不知道凭空画出一张图纸然后让工匠们去建造是一件多难的事儿,他只知道建造出来的东西要标新立异,要与众不同,天上地下仅此一座楼!

  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东西才配得上他的姑母!

  “姑母,你不给这楼起个名字?”

  “起……不过这是我侄儿送给我的礼物,我要好好想想……”水㵘实在是不想当着阿燎的面显现自己是个起名废。“你的继任大典现在是重中之重,回去之后要上心。梵谷现在去了白猿族,等他回来,就操办起来。”

  “这件事倒是没什么急的,现在的我只是不知道将来的日子要干什么……”

  水㵘忽然很是羡慕,接下来的日子,她有很多想要做的,只是不在她预料之中的事情一件件找上门来,让她应接不暇。

  “自是好好修行,然后渡过九重天劫,让我松快松快。”

  阿燎没说话,只是看着水㵘的侧脸,阿燎已经忘了,上一次这样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在他的记忆中,姑母还是叔父的时候,眼神中总是若有若无的带着永远也无法抹去的哀伤,那种伤痛是那样的清浅不易察觉,可是阿燎却知道,自己的叔父心中有一个秘密,是任何人都触碰不了的。

  对于烼长老,阿燎也问过自己的叔父为什么不杀了他。叔父没有给他答案,只说这件事情阿燎心中有个决断就好,至少在他叔父坐在大君位置上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杀了烼长老的。

  可是叔父变成姑母之后,很多事情,终究是食言了。阿燎不知道姑母食言的原因是不是因为烼长老伤及到了自己的性命。

  “姑母,您说过不会杀了烼长老,可是现在……您这样关着他,治他的罪,是不是因为我?”

  “他身为火蟒的贵族,为祸部族,我只是关着他很仁慈了。”水㵘的眼神忽然变得冰冷无比“且我也没有食言,我并没有杀了他。”水㵘看着前方的那一盏篝火“阿燎,你这孩子最令我担心的,便是这颗仁慈的心肠。阿灼的事情我是生了大气,可是我气的并不是你自己做主的所有事情,而是你对伤害了你的人都能这般仁慈,那么将来,有人伤害了你的部族,你的臣民,你该如何?”

  “自然不许这样的人活在世上!”阿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可是你是你臣民所有的指望,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都不能安康,何谈保护别人?”水㵘道“现在的你已经是渡过了九重天劫的人,姑母自然是不担心你在这个世界上如何立足,可你不要忘了,妖族孱弱,”说着,水㵘指了指天上“有人说灭了我们轻而易举。所以现在,姑母为了不让这件事情发生,自然是要做一番事情,你只需记得,若是出了事,你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摘出来,你在,我们天火氏才会生生不息。”

  “姑母说的话总是这样薄情!”阿燎明显的不高兴“你……”

  “你们是我的拖油瓶,我为啥离开礡凌山,还不是怕你们拖累了我?”水㵘冷冷的说出一句,使得阿燎愣在原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水㵘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忽然不敢去看阿燎的眼睛,就算是背对着阿燎,她也知道现在的阿燎正在怔愣的看着自己,有些话,说出来就是这般的钻心刺骨,可又不得不说。

  她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去牢牢守护阿燎万世平安,哪怕是要了她自己的性命。她知道在这个世界,自己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自己应该离群而居,可自己要做的事情,却没有办法一个人完成。

  “阿燎,总之你记得,离我太近,你一定会受伤。而你有事,就算是我死了,也会从阎王爷那里爬回来,保护你。”

  说完,水㵘起身向着楼子里走了去。她踏进这楼中,就命人关了大门。站在楼中她抬起眼向上望去。那一层叠着一层的楼梯旋转而上,阿燎知道自己喜欢亮眼的颜色,这楼中的配色用尽了红色与金色,让水㵘有一种住进了番茄炒鸡蛋的错觉。

  可是那雕梁画栋,那施金措彩,墙壁上的彩绘都是她所喜欢图案。

  日月星辰图。

  大到日月,小到星辰,都是用一颗颗闪耀刺目的宝石堆砌而成!水㵘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阿燎这个傻孩子,用了最贵的钱,造了一座最艳俗的堡垒。

  “王上,”卿见水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走过来说“其实,在后山,少君还为您建造了一片房舍,少君说您是妖王,早晚会有自己的军队与势力,会有自己的一座城,倒不如一早就为您准备出来,以防不时之需。”

  水㵘侧过身看了看卿,卿的脸色有些尴尬,她喉头微动道“王上恕罪,您与少君的对话属下听见了……知道您是为了少君好,可是……”

  “有些话不说的狠一点,如何戳心啊?只有戳心了,才能记得,才能去想,去想了,才能有结果,明白这话中的意思。”

  “可少君要是无法明白呢?”

  “他是我的侄子,怎会不明白?”

  嘴上这样说,可是水㵘的心终究还是痛了一下。如果可以,她不想让阿燎看见这个世界上腌臜丑恶,不想让他听见冷言冷语。可……

  水㵘摇了摇头,一颗心却忽然提了起来,她猛然回身眼神凌厉的看向了已经紧闭的黄金大门。

  “所有人,一个都不许给我出去!”

  丢下这句话,水㵘便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只听“啪”的一声,大门被重重的合上,卿虽然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水㵘开门的一瞬间,外面散发的气息让卿有一瞬间的头昏眼花,她喘着粗气费力的保持着自己的神思清醒。

  外面究竟来了什么人,就算是卿没看见那人的眉目,心中也大概知晓了个七七八八。

  她的脸上涌上担忧的神色,自家王上与那人的孽缘,自己便是始作俑者。

  水㵘站在楼外白色硬玉铺就的广场上,看着背对着自己望月的青年。

  那青年披着一头棕色的长发,在血红色的月光照耀下笼罩上他的头发上煞是好看。他的手负在身后,并不去看已经从楼中走出的水㵘。

  “红月州的月亮,果然名不虚传。”月明子目光柔和,他轻轻眯着眼睛凝视着天边那如血色弯刀一般的月牙“做道士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好好看过。”

  “御灵观不在红月州,道长您自然不能时常看到,”水㵘这次收起了原本的戾气,难得愿意和月明子好好说话,她漫步走到月明子身边说“你这样隔三差五的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月明子收回了目光,把手向前一送,水㵘发现他的手中竟然是拿着两坛子酒。

  “贺你乔迁之喜。”

  “我不喜欢喝酒。”水㵘知道魔尊向来没有恶意,但是自己与魔尊,也没有要一起把酒言欢的交情。

  “是你不喜欢喝酒,还是那天上的神仙,不喜欢你和我喝酒?”

  水㵘愕然的抬起头,看着语出惊人的月明子“你……”

  “你这样的美人,喜欢你的人自然是多的。有一两个情敌,我是不在乎的。”月明子笑的风轻云淡,那笑容仿佛一吹就散,脆弱无比。

  就连水㵘都看得出这笑容如此的揪心,任谁看了都不忍拆穿的虚假。水㵘甚至觉得面前的人有些可怜。

  “您还是……”

  “妖王!”月明子忽然打断水㵘,丝毫不给水㵘拒绝自己的机会“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问,您可曾受伤之后在一个天坑之中疗伤?那个时候还遇见了一个道士?”

  水㵘忽然一惊,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人。

  “是我啊!”月明子激动的指着自己“那个时候要不是你,我早就被天坑中蛇类吓得半死的道士!”

  “那么说,道长您……还有恩于我了?”水㵘指了指自己,低下头思忖了片刻。那个时候若是没有月明子每日扔下来的丹药,自己的伤确实没有办法好的那般的快,说到底,自己还是欠了月明子的人情。

  “前一段时间,我确实是陷入对您美貌眷恋中无法自拔,不过这几日我也算是清醒了。”月明子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给你带来什么,总之,我人就在血荒城,你有了困难,随时来找我。”

  水㵘听着月明子的话,神思有些恍惚,她仿佛看见了一个棕色头发,碧绿眼睛的少年逆光而立,对着她甜甜一笑“在英国,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那人的影子与月明子的容貌缓缓重叠,终究是变成了一个人。水㵘呆傻的站在原处,莫名的,她很想对着月明子大哭一场。

  每一次见到这个人,这个传说中毁天灭地的魔尊,她的眼皮子便这样的浅。

  “道长,你不是想和我喝一杯吗?那就喝一杯吧!”

  水㵘打了一个指向,身后的楼子大门忽然大敞四开,一楼的正厅乌泱泱站满了随她从礡凌山出来的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外面的热闹。

  毕竟按照套路,自家的王上是有可能嫁给这位魔尊成为魔后的。

  “去准备一桌好酒菜!我与魔尊,要喝上几杯!”水㵘高声喊着,楼子里面的人得了消息,立马左右开弓,带来的厨具和食物还所在大箱子里,只听楼子里乒乒乓乓的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膳房在哪儿?”

  “牛肉呢?”

  “鸡呢?还有王上喜欢的香菇!”

  水㵘不管那些人的手忙脚乱,她抬起眼正迎上月明子看她的目光。

  那目光中,就是一把钥匙,开启了水㵘与锦家少爷的过往点滴。那个时候水㵘觉得,只要有锦家少爷在身边,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她的身后永远站着一个人,支持着她所有的决定,只要她累了,回身便有床榻可栖。

  “水㵘,打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爱过我,这些年,你甚至都没想动过想要嫁给我的念头!你的心中只有你的家族!”

  相爱的第十个纪念日,她因为会议晚到了餐厅一个小时,他打翻了桌子,盘子与水晶杯碎了一地,她看着被踩的稀巴烂的各色玫瑰花瓣,选择了沉默。

  这是他第一次与她发这样大的脾气,原来他不懂她。

  她以为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已经不需要她一直对他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回到自己的家,室外泳池的波光涌进她的大厅,斑驳了她的墙面,割裂了她的思绪,她看着面前已经改了三次的婚纱,自嘲的笑了。

  她活的太过自负,自负的以为她与自己的爱人心意相通,自负的以为她与他会这样忙着各自的事业,在一起的时候便格外珍惜这份甜蜜。

  她自负的认为,自己的爱情,绝对不会落了豪门婚姻的俗套。

  可她只是一个肉体凡胎的俗人,凭什么与别人不一样?

  她只是出身在了水家,凭什么期待与众不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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