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崔婉婉反应过来之后有些后怕的询问。

薛雨竹被拉开之后,猩红的眼睛瞬间充满了杀气腾腾瞪着崔婉婉,像是一只随时要撕咬猎物的猛兽。

她倏地从沙发上跃起来,一把抓住崔婉婉的手臂,动作快到令人咋舌。

“你问我怎么了,你推我做什么,崔婉婉,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演技没我好,脾气比我暴躁,你连跟我作对的资格都没有!”

崔婉婉吓到说不出话来,只好任由她揪着自己的手臂,毫无抵抗之力,惊恐的看着她。

她知道薛雨竹的脾气古怪,但现在这般爆发力十足,那种“在座各位都是垃圾”的唯我独尊,嘴里还念叨着胡话,让人不感到害怕是假的。

但到底是崔婉婉,迅速就冷静下来,对着一旁被吓到又捂着嘴不敢哭出来的南南说:“南南,快点,去拿手机打给秦承雍哥哥。”

他猛点了几下头,逃也似的的去找手机。

这秦两个女人之间的拉扯还未停止,别说崔婉婉见到她这样不敢碰她,即便是碰了也不一定能是她的对手。只好凌乱在风中的任由她抓着自己听着她说胡话。

秦承雍接到南南的电话之后几乎是飙车过来的。

走到门口就看到薛雨竹与崔婉婉撕扯在一起,崔婉婉全身上下已经凌乱不堪。

他眼中只有薛雨竹,上前将人拉开之后,抱着她安慰了好一阵,即使她口不择言,动作之大,他没有丝毫没有松开一分劲。

直到秦承雍从裤子口袋里拿出带过来的一瓶药,放进一颗到她嘴里,她这才比之前冷静一些些。

秦承雍没有再逗留,将她带回了家。

到了她家门口,找了她身上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也没有找到钥匙,他皱着眉头轻声问还在大肆挥舞的薛雨竹:“钥匙呢?钥匙放哪里了?”

“钥匙早就被我丢去喂狗了,我平常进门都不用钥匙,你看,我都是这样进!”

她说着就要拿手去敲大门的门把,眼神极其严肃,话语极其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成分。

秦承雍生怕她将自己的手砸疼了,连忙握住,语气幽幽。

“那清醒过来之后就别怪我了。”说完就将她抱上了车,往自己家的方向开去了。

这秦,崔婉婉和南南几乎是同一时间,瘫软在了地上,看样子刚刚被那一幕吓得不轻。

崔婉婉凝眸,眼中微微暗了几分,她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关于薛雨竹的问题,只是需要等待时间来验证真伪。

而他要做的是,趁着薛雨竹还没醒过来,试图将崔婉婉的疑虑先打消。

“关于薛雨竹的事,请你当作不知道。”

他开门见山,直接了当的说出想说的话。

“你当我傻还是当我瞎?我一向看她不顺眼,抓到这么一个把柄我不会放过的,对了,她看起来像是有精神病,这个消息要是放出去,那可就厉害了。”

“崔婉婉,你大可试试,我会让你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城市!还有你家里那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孩子的孩子!”

方浩说的没错,秦承雍只要是碰到薛雨竹的事情,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原先的幽默风趣与温文尔雅都不复存在,只剩下一双冰冷锐利的眸子与染上了残忍嗜血的声音,浑身上下的气息就足矣令人颤栗。

即使是隔着手机,崔婉婉仿佛能感受到他周身骤冷的气压,没再说什么话,立即挂了电话。

她并非是一个真的坏人,只是想确定自己脑海中的念头而已。如今秦承雍这么一说,她倒是有些确定了。

突然想起薛雨竹第一次见到南南的时候,与她做了一个秘密的交易。崔婉婉下意识的认为一定会拿这件事让她保密。

薛泽宇姗姗来迟,一见到秦承雍就开始抱怨。

“为什么非得要我来家里,就不能去医院一趟吗?我堂堂一个心理精神科的高材生,我现在倒成了你的跑腿了,哼,人呢?”

抱怨归抱怨,关心薛雨竹也是真的关心。

秦承雍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的指了指楼上的房间:“睡着了?”

“最近什么情况?”

秦承雍顿了一下,似乎在想他这个问题怎么回答才好。眉眼之间都是焦虑且凝重的感觉。

“我很少有看到她躁狂和抑郁一起复发的时候,这次是看到以前自己演戏的场景就变成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薛泽宇支着下巴,想了想。

“这躁郁一起发作也不算少见了,她以前就有频繁如此。会因为一件事而变成一个暴怒的怨妇,声音也会因此而变得尖刻刺耳,眼睛尖锐到骇人,但当她冷静下来的时候,又楚楚可怜的像一个孩童。我说过不要让她一个人待不要让她受刺激,你怎么都不听!”

秦承雍缓缓闭上眼睛,脑袋靠在沙发上,有些无力。

他很少表现出这幅颓然的表情,只是局促的情况使然,薛雨竹又三番几次要将他从她身秦推开,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会每次发病期后都会睡着吗?”

“你长时间处于高度亢奋的状态试试,这是人的生理反应,累了就歇了,累了能够睡着也就表示她进入正常期了。”

薛泽宇自从进来之后就没有好语气,这么些年,他是真把薛雨竹当自己人来对待了,不会有谁会希望出这种事,但是出了就想办法解决。

他叹了一口气,睨了一眼已经无力颓然的秦承雍,语重心长道:

“她真的需要一个绝对没有干扰的地方生活与接受治疗,而且她现在已经是半退出娱乐圈的状态了,小子,你看着办吧。”

秦承雍双眼望着天花板,淡蓝的色调下没有任何的装饰,看上去就像是大海一望无际,令人痛苦迷茫。

他不是不明白薛泽宇的意思,也能够带着薛雨竹去寻找一个所谓绝对没有干扰的地方,俩人一起生活,慢慢接受治疗,慢慢一起变老,这是他一开始的愿望。

可她一定不愿意这样,也不愿意让自己拖累他。

而秦承雍,做不到狠下心来逼迫她。这才是最让他感到无力的地方。

薛雨竹翻了个身,从这个略微熟悉的地方醒来。她环视了一圈房间,都是自己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局部构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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