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薛雨竹究竟何德何能,这辈子才会有你们这些这么好的朋友。不能保证发生什么事都影响不了我,但我一定会好好生活的。好好的,开心的生活。大家先回去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然医生护士都进不来了。”

病房里站满了人,却安安静静的。只听得到薛雨竹清亮却又虚弱得话语。

众人点头,人也看过了,就让她好好休息,于是一窝蜂地往门外走去了。

可也在这时,他们又倒退着脚步回到了病房里。

薛雨竹正疑惑着,就缓缓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门口。

秦承雍的情绪比她高涨些。

男人与男人之间某些东西总是互通的,看到穆昱第一眼的时候秦承雍就知道这个人一定会是自己的情敌。所以,他知道穆昱对薛雨竹的心意,也知道穆昱收留时俊青的理由也是因为薛雨竹。

可如今薛雨竹因为时俊青变成这样了,穆昱自然不会再收留他了。

当找了两天的人出现在面前,愤怒就像洪水猛兽般袭毫无预兆地来了。

秦承雍冲过去将时俊青拽过来,拳头快要在他脸上落下的时候,薛雨竹喊了一声。

“秦承雍!”她皱眉,刚才脸上温情的表情已经荡然无存,声音淡淡的:“放开。”

秦承雍回过头来看她,她越移开了目光,“你们都出去吧,我跟他单独聊聊。”

所有人不理解,却也走了出去。

秦承雍牵着她的手柔声说:“有事一定要叫我,我就站在门外,哪儿都不去。”

“嗯。”她笑着点点头,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心。

门被关上,病房里鸦雀无声。

时俊青‘嘭’的一声在薛雨竹的病床秦跪下,激动的抓住她的手,语气近乎恳求:“薛雨竹,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你父亲我啊,不然、不然秦承雍和穆昱都不会放过我的……”

薛雨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沉思皱眉,要说秦承雍不会放过他,这薛雨竹是相信的,可为什么穆昱也不会放过他?

她笑了嘲讽一句:“我以为你没有脸见我了,但我低估了你的脸皮。”

甩开他的手,从床上站起来。

时俊青听到她的话有些沉不住气了,从地上起来,脸色不太好,说出来的话也像被火烧了眉毛一样着急,大声指责她:

“薛雨竹,你不能这么没良心,我是你父亲啊。你怎么能看着我陷入窘境!你的良心一定会不安的!给我钱就原谅你!”

“你跟我讲良心?你先问问自己有没有这东西才来讲吧!扬言要让我身败名裂的人是你,我现在已经如你所愿了,来求我帮助的还是你,时俊青,午夜梦回你真的不会害怕吗?”

薛雨竹的母亲在世的时候,两夫妻总是吵架,她去世了,就变成了父亲对薛雨竹这般剑拔弩弓,差点拔刀相见。

这两天的家庭事故让薛雨竹想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敌人变成战友多半是为了生存,而战友变成敌人多半是为了金钱。

他父亲,果真是金钱至上,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剥削她。

亲情似纸,此刻被撕碎撒在风中,但它也让薛雨竹记住,它也曾有一瞬,是“故穿庭树作飞花”的绚丽。

最害怕的事情已经过去,所有的一切也就不过如此了,她真的无所忌惮了。

唇角冷蔑一勾,低低地说:“你永远都别想再从我这里取走一分钱!”

没有吼声,没有怒骂,只是低低的声音,却一字一句都如深海里冰冷晶莹的珍珠,一颗颗落入玉盘之中,溅起点点清冷寒芒。

她从小就有一种能够看透亲情关系的想法,即使再糟糕的亲情,最多也只是老死不相往来,直到今天她才知道,最坏的关系其实是置对方于死地。

所有的关系都会如此,亲情也一样。

秦承雍开门进来,她立刻恢复了轻松的表情,虽然此时的笑比哭还难看。

“他们呢?”她问。

“我让他们都回去了。”

“回去也好,一群人待在这里也不方便,等出院了我请他们吃饭。”她浅笑盈盈。

说话的同时,秦承雍已经走到床秦,在她身旁坐下,然后将她搂紧怀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不开心的情绪都跟我说说吧。”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凑到她耳秦,温热又有些发痒,像是在呢喃,听到他的嗓音薛雨竹的心都跟着柔软了。

薛雨竹如果见到他去找时俊青的时候,听到那种嗜血阴狠的声音就不会这么想了。

她不动声色的叹了一口气,轻拍了几下他的手,“我能求你帮个忙吗?”

“嗯?”

“放过他吧,他已经答应不会在我面前出现了,你也不要再打听他的下落了,好吗?”

秦承雍的呼吸一窒,顿了好几秒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他应该早就想到了,薛雨竹这么了解他,早就猜到了他会暗中找时俊青并教训他。

“他是你的父亲,你都松口了,我自然不会再对他怎么样。”

话虽这样说,如果时俊青还有下一次,他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我总会让你担心,下半辈子不出意外的话,也还是会让你担心,这样你真的不会烦吗?”

“说什么呢!”

临近中午,薛雨竹抵不住困意,睡了个午觉。

秦承雍将她放在床上,随后走到走廊外打了个电话。

“放过时俊青,别找了,另外留意点穆昱,别让他伤害他。”

电话那头显然停顿了一下,随后也什么都不问,应了一声好就挂了电话。

薛雨竹在医院休养的这些天,秦承雍没有提领结婚证的事,俩人都很默契的等薛雨竹身体好些出院了才会去领红本本。

半个月后。

晴雨来到薛雨竹家,想约她一起吃饭,两人吃着吃着就去了酒吧。

晴雨可以说是个很疯狂很张扬的女人,秦承雍有一段时间很排斥她和薛雨竹走得近,怕她会把薛雨竹带坏。

人的本质是难以改变的,晴雨就是这样。

她带薛雨竹来的不是解飞尘管理的Z酒吧,是一家她从没来过的嗨吧。

来的时候是下午两点,酒吧还没开始营业,但俩人毕竟是川城知名度较高的人物,老板恨不得用八抬大轿请她们进来,还给送上了几瓶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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