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嘴里满是酸涩。
“走吧，上车。”秦承雍看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心软了。
可薛雨竹还是往回走着，秦承雍心里的怒火再次生了起来，“你还想怎样？”
那个被骂了的女人回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我只是去付钱，刚刚追过来忘记给钱了，我们总不能吃霸王餐吧。”
秦承雍嘴角抽搐，他堂堂席氏总裁，用得着吃霸王餐吗！
车子在马路上平稳的行驶着，可是薛雨竹的内心却没有办法平静下来，车子内的空间很狭小，她下意识地连自己的呼吸都放轻了。
“秦承雍，上次策划抄袭的事情，真的不是我们，今天你也看到了，所以……”
后面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我知道。”在她觉得秦承雍不会理会自己的时候，他出了声，“但是这次结果已经敲定了，没有更改的机会了。”
原本燃起的一抹希望又在瞬间被掐灭。
看着耷拉着脑袋的薛雨竹，他突然觉得心里原本的埋怨和不满好像一瞬间减弱了不少。
何必和她计较呢，她只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承担着不少于他的压力，所以为什么不能给她一点力量呢？
“这个案子是原本就已经有了合作对象的，只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他们有一点危机感，这样才能引起他们的重视。还是和上次一样，你们的策划确实很新颖，很吸引人，可是薛氏没有资金链条，一切都是空话。”
秦承雍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他刻意放低了声音，如果不是此刻没有这个心情，薛雨竹会觉得他的声音就像是深夜电台里男主播的嗓音，娓娓道来，可以瞬间让她觉得安心。
“所以，我们只不过是一个靶子？所以我们这么多人一个星期没日没夜的努力，只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秦承雍，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对于我来说，这个真相更加残忍！”
薛雨竹有些尖锐，再次竖起了她的尖刺。
然后，秦承雍知道她哭了，手握紧了方向盘。
“你不觉得是你们自己太急功近利了吗？”虽然很尖锐，但是秦承雍却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
那个人抬起眼睛瞪着他，眼眶红红的，充满了攻击性。
秦承雍叹了一口气，“薛雨竹，上次我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是你自己想不明白，能怪谁呢？其实薛氏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斗不过是你自己造成的，与人无尤。”
一个字一个字都重重地打在她的心上，仿佛要击出一个坑才罢休，薛雨竹呆呆的，安静地承受着来自一个成功人士的“说教”，心里平静无波，如同一潭死水。
“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可是你有没有仔细静下心来想过？如今的薛氏已经面临资金链条中断，为今之计，就只能养精蓄锐，徐徐图之。可是你害怕它会撑不住，想凭借席氏这次的案子一举改变如今的局面，这看起来是没错，可是你想过自己能不能吃得下吗？欲速则不达这句话你应该不陌生吧，可是为什么你却想不通这个道理？”
那个人没有说话，但是秦承雍知道她听进去了，“没错，你们的策划确实是最让我满意的，但是薛氏策划泄露，这就已经给你们自己带来了风险，席氏就更不可能将火引到自己的身上，这不划算。薛雨竹，你难道没有发现今天你们的股票不再往下跌了吗？因为吴成德知道你们已经没有机会威胁到他们了，所以不想继续浪费这个力气。这些，你从没有想过对吧？”
薛雨竹脑子里乱成一团，今晚秦承雍的话给了她太大的打击，很多原本蒙着迷雾的东西也开始在她眼前慢慢变得清晰。
“谢谢。”薛雨竹收住了情绪，看向秦承雍，慎重而又真诚，“这是发自内心的。秦承雍，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举手之劳。”秦承雍说得很随意，可是眼睛里都带了不易察觉的欣喜。
到了薛雨竹家楼下，想起了什么，她忍不住问道，“所以，最后的赢家还是耀阳了？”
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但是薛雨竹一想到吴家带给自己的压力，就恨得牙痒痒。
秦承雍挑了挑眉，“这次耀阳是赢得了这个项目，但是最后的赢家……只能是席氏。”
丢下这句话，秦承雍便将车开走了。
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车子，薛雨竹嘴角微扬，“还真是一个自恋又自大的人！”
薛雨竹洗漱完准备睡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竟然是宋凌天。
她皱了皱眉，“宋凌天，你又想干嘛？”
对于这个渣男，她已经不想再多接触了。
“心儿，心儿……”那边的那人一直在唤着，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应该是喝酒了。
只不过这句“心儿”，倒是勾起了很多薛雨竹的回忆，那段她原本觉得无比幸福，可到头来却给了她一个大耳光的过往。
以前宋凌天对她总是有些冷淡，她不停地安慰自己，是因为这个人天生性格就是这样，可是直到后来他和安碧如在一起，她才知道自己真的太过自以为是了。
“宋凌天，你这个样子真让我觉得恶心！”薛雨竹对着电话骂道。
可是那边并没有回话，她不知道宋凌天是不是真的醉了，“我不知道你现在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们早就已经不应该有所瓜葛了，过去就当是我瞎了眼，现在我能够看得清了，所以请你，宋大公子，不要烦我！”
这些话说完，薛雨竹就已经准备挂电话了，可是那边还是传来了宋凌天的声音，“心儿，你爱上秦承雍了，是吗？”
她竟然从电话传来的声音里听出了悲伤，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薛雨竹觉得自己疯了。
“够了，宋凌天，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还有，以后你没有资格再喊我心儿。你要还是个男人，就不要这样婆婆妈妈了，当初你能将一切做得这样决绝，那么现在就不要这样来恶心我！”
将所有的话都骂完，薛雨竹挂断了电话，原本还不错的心情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破坏了。
而此时在酒吧里的宋凌天看着手机，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随后将酒杯摔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随后，他盯着地上的碎片笑了，是张狂的，控制不住的大笑，慢慢的，眼角出现了泪珠。
旁边的人都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以为他疯了。
看到那些人或害怕、或鄙夷的目光，宋凌天吼道，“看什么看，滚！”
被这样一说，大家也自觉地散去，只不过嘴里还抱怨着，“这什么人啊，喝醉了就开始发酒疯，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啊！”
另外一个人碰了碰那个女子，“算了，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遭受什么打击了，就别跟他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