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雍向来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不喜欢别人污蔑薛雨竹,所以也有些恼怒,“她怎么样和你没有关系,也不是你一个外人可以随便评论的。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如果你再去找她麻烦,对你我也不会再念及旧情了,还请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话,秦承雍不再回头,就离开了。

所以两个人单独的第二次午餐,还是没有吃成。

得到医院的看护打过来的电话,最开始薛雨竹有些不敢接,因为他们一般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她害怕又出了什么事情。

怀着忐忑的心情,薛雨竹还是接通了这个电话,“喂,是我爸有什么情况吗?”

电话那边许久才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雨竹……”

有一瞬间,薛雨竹恍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爸?”

“是我。”他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即使只是两个简单的字好像都要花费他很大的力气。

“你醒了?我现在就过去。”薛雨竹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开始收拾东西,心里急迫得不行。

挂了电话,薛雨竹直接从办公室跑了出去,也不管别人会怎么看她,但是此刻已经没有什么能够牵绊她的脚步。

看着这样的薛雨竹,Miki来不及问什么,她已经跑了出去,她有些担心会出事,便直接忍不住追了上去。

听到后面的呼唤,薛雨竹这才停下来,看着跑过来有些气喘吁吁的Miki,她有些不明所以,“Miki,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Miki吸了两口气,让自己没有那么喘气,才缓缓说道,“不是,总裁我看你匆匆忙忙地跑出来,有些担心,便追了出来。”

听到她的回答,薛雨竹有些无语,“Miki,我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管好自己才比较重要,我还有些私事要去处理,你不应该这样冒失,快回去吧,公司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看着Miki有些垂头丧气地回去的时候,薛雨竹有些不舒服,叫住了她,笑着说道,“Miki,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总裁,所以才需要一个好的助理。”

果然,听了她的话,Miki也对着她笑了,“我们家总裁确实不太合格,有什么事都不喜欢说,总是喜欢一个人将所有的事都扛在自己身上。不过她这样也挺好,独立自主。但是我会做好一个很好的助理。”

这个医院,已经来了不知道多少次,在这里曾经住过她的父亲,她的哥哥,她的初恋,她的爱人,还有她曾经的闺蜜现在的仇人。

都说医院都是经历生离死别的场所,这一点薛雨竹深有感触,多少次觉得这里就像是一个白色的魔鬼,一次又一次地差点吞没那些重要的鲜活的生命。

不过此刻,好像心情又有些不一样了,她也在这里遇见过唐君谦,在她心里这个男子一直都是她哥哥回来了,而此刻,这个白色的魔鬼也要将自己的父亲还回来了。

走到了病房门口的时候,就对上的曲父的目光,带着慈爱和歉意,带着悲痛和悔恨。

在这样的目光的注视下,薛雨竹有些走不动路,她只能现在病房门口听着那个男人唤着自己,“雨竹……”

她的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不过没有让它流出来,只不过积聚在她好看的眼睛里。

脚下忽然有了力气,薛雨竹一点一点走过去,高跟鞋的鞋跟踩在地上的声音都一下一下打在她的心上,让她感觉有些不敢呼吸。

“爸。”乖乖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薛雨竹开口。

曲父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好像有好久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了,这么多年,都是她一个人支撑着公司,自己一个人生活,好像自己并没有给予她什么,反而给了她这个年纪难以承受的沉重。

“雨竹啊,你瘦了,我变了很多。”曲父伸出手抓着她的手,忍不住感慨。

可是就因为他这样一句话,原本已经将所有的情绪都收回去的薛雨竹还是没忍住眼泪掉了下来。

虽然她从来不喜欢说出来,可是这么多年她真的有些累了。不过现在想起来,好像除了心软也没有其他的感觉了,不像是最初的不甘和埋怨。可能已经习惯了。

见薛雨竹哭了,曲父更加激动了,“雨竹啊,是爸对不起你,给了你太多的压力和期盼,所以你承受的远比其他同龄人要多很多,其实你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虽然我不能给予你回应,但是每一句我都听到你心里。是爸爸对不起你,才让你承受了这样多。”

见曲父已经浑浊的眼睛里也露出了难过的神情,她也很是难受,“爸,其实我不怪你,这些也是我应该承受的。毕竟如果不是我,活着的就应该是我哥了,如果现在活着的是他,他面对现在这些问题在他面前应该都是小意思吧。”

看着她无比失落,曲父更加难受了,“傻孩子,虽然我和你母亲总是念着他怎么样好,可是我们对你的爱也是分毫不少的。只不过你在我们身边,我们念叨的少一些,而他其实再也见不到了,才会如此舍不得。就像你,难道你不会想他吗?”

怎么会不想呢?

锦然是那么好的男子,也是那样好的哥哥,她一直都很希望曲锦然能够安然无恙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像唐君谦一样,成为一个谦和如玉的男子。

“爸,其实我只是想证明,我也可以做好,我从小就希望你们能够把目光多放在我身上一些,可是我好像一直都没有做好。我永远都记得,妈妈她摸着我的脑袋,和我说着哥哥的事,到她去世的那一天都在惦记着哥哥,她说如果不是我在娘胎的时候抢了哥哥的养分,他就不会在出生的时候这样虚弱,然后才看了这个世界三年就走了。”

这可能是薛雨竹心里一直都没有办法过去的坎,已经过了二十年了,她仍然没有办法忘掉,也没有办法不去想。

轻轻地拍了拍薛雨竹的手,曲父的神情满是惭愧,他们好像确实在不知不觉中给予了薛雨竹这样大的阴影,让她背着这个包袱过了二十年。

“雨竹啊,我替你妈妈跟你道歉,她只不过是太想念你哥哥了,对你她并没有恶意的,也没有埋怨。你不要怪她,更不要怪你哥哥,要怪就怪爸爸。”

薛雨竹整个人扑倒曲父的怀里,好像是积攒了多年的情绪一下子便忍不住想要瞬间发泄出来。

“爸,其实我从来没有怨过妈妈,只不过是心有不甘而已。更加没有怪过哥哥,他是我最喜欢的人,没有人能够超过他在我心里的位置,他给予了我很多的温暖,这么多年,我真的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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