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的一个奢华包厢中,郁锦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凑到alice的耳边说了几句话,alice顿时神色大变,慌忙站起身朝着包厢外面走去。郁锦紧紧地跟着:“我也是刚刚去洗手间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的,分明就是吉心的声音,他们也太过分了!”

alice急匆匆的朝着郁锦说的那个员工休息间走去,不经意地在咖啡馆大厅的一张咖啡桌旁看到了夜元阎,他的对面坐着袁粉,两人看上去关系很不错的样子。按理说人家两人在约会,旁人稍微有点眼色都不该上前打扰。

alice都快穿过大厅了,可是终究是没办法忍住,豪门里面的恩怨,她见得多了,却没见过这样过分的男人!

alice很是气愤的走到夜元阎坐着的桌子旁,用手里拿着的手包重重地在桌面上拍了一下,震得桌面上的咖啡杯叮当一声响:“夜元阎!你这是什么意思!做不了夫妻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男人动作潇洒地摘下鼻梁上的墨镜,很是不悦地看着突然出现的alice。

郁锦只认得吉心,因为和吉心见过几面,却不怎么认得夜元阎,不明白alice明明是要去救吉心怎么跑到了这个男人的桌边,忍不住上前拉着alice的胳膊,很是焦急的开口:“alice,快啊,不然吉心就要被他们打死了!”

alice狠狠地瞪了夜元阎一眼后,转身大步走开。见过城府深的,却没见过城府这么深的,从前他和吉心的那些甜蜜都是装出来的吗?现在竟然这么的狠心,一心要赶尽杀绝!

夜元阎一向敏锐,自然是听清楚了郁锦刚说的话。来不及多想,他站起身来,朝着alice离开的方向走去。

留在在咖啡桌旁的袁粉冲着他的背影喊:“阎少!你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阎少”她知道他的眼里,她袁粉根本什么就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是,她对他着了迷,不敢奢望他的青睐,只要能这么跟在他的身边就好。

袁粉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丢了手中的咖啡勺,站起身朝着夜元阎走开的方向走去。从前听人说起爱情世界的公式,a喜欢b,b却喜欢着c,只觉得无聊,现在想来这真的是件很无奈的事情,自己这么迷恋他,而他却只关心吉心,一听到强子说吉心要来艺雅咖啡馆,他就一大早的巴巴的赶过来。

休息间的门外,alice使劲的拍门:“快开门!再不开门我报警了!开门啊!里面的人听到没有!”

郁锦站在一旁很是焦急,刚刚还能听到吉心在里面的尖叫声,现在里面怎么这么安静,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alice拍门拍到手都麻了,正准备掏手机打电话报警的时候,忽然一道黑色的,高大霸气的身影走了过来,不是夜元阎又是谁。男人的眉头微微皱起,先前戴着的墨镜随意地挂在衬衣上,显出几分随意和补给。alice下意识的给他让了路。

男人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一抬腿就将那扇门踹开了,砰的一声,被踹开的门板拍在门后的墙壁上,整栋墙壁震了一震。

房间里面吉心胆怯的蜷缩在墙角,身上穿的咖啡馆的服务员制服沾满了污渍,一侧脸庞高高肿起,嘴角挂着点点血迹,身上被衣服盖着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伤,伤得重不重。

夜元阎扫视了一下房间,便看到了两个行凶的保安,只一个眼神,那两个保安就被他吓得连连后退。

夜元阎劈手夺下保安队长手中的警棍,很是利落的几个动作就将两个保安给放倒,一只脚踩着一个保安的胸脯,一手持警棍指着另一个保安的鼻子,语气森冷:“说!是谁让你们动手的!”

吉心冷笑了一下,擦了嘴角的血渍,冷冷地开口:“夜元阎,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装什么?演戏演上瘾了?”破门而入,教训了一顿这俩保安,好一出英雄救美,弄得好像他多在乎她似得。恶心不恶心!

夜元阎听了吉心的话后,放了两个保安,朝着她走去。两个保安见着空子,慌不择路的逃出了房间,真要惹了什么大人物可就惨了!

吉心现在看到他都觉得刺眼,他整个人都在提醒着她亲人的惨死和她从前被他欺骗和侮辱的耻辱。不待他走近,她就使劲摘了手上戴着的那枚刻有他名字的戒指,朝着他的脸上砸去。从今天开始,她和他不共戴天!

夜元阎微微一侧身,躲过迎面砸来的戒指,而吉心则趁着这个空挡站起身来,捂住自己被打的生痛的胳膊,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口走去。

刚一走到门口就看到站在门外的袁粉,心里一阵厌恶,她居然帮着那个男人来对付爸爸,吉心真想扒开袁粉的胸膛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alice走上前去扶住吉心,关心地问:“吉心,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平日里不大爱说话的郁锦也围了上来:“我陪你去医院吧,你的脸肿得好吓人啊。”

吉心刚刚挨打的时候,为了护住肚子里面的孩子,不停地用胳膊和后背以及双腿来护住腹部,即便是脸上被打了,也没心思理会。alice和郁锦执意要送她去医院,她也想知道肚子里面的孩子有没有事,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alice开了她的跑车,一路将吉心送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医院里面郁锦跑前跑后的帮着吉心挂号,交钱,做各种的检查。

alice宽慰了吉心几句后就又离开了医院,从咖啡馆里出来的时候太急了,郁夫人现在还在咖啡馆的包厢里面,可不得赶快回去招待她么。

医院里面吉心做过了一系列的外科检查,只检查出来右手臂出现骨裂,病历上面写着的症状是裂纹骨折。每个人被打的时候,都习惯用手臂来挡,吉心当时有用手臂护住腹部,想着手臂骨裂也比伤到肚子里面的孩子要好。只是伤到了右手臂,以后行动难免的会不方便。

上了夹板打了石膏后,还需要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吉心不放心肚子里面的孩子,又让郁锦帮她挂了妇科的号,做了一系列的血液检查和b超之后,来到医生办公室,听到医生说:“检查结果来看,一切都正常,怀孕将近十周了。你的脸色不太好,一定要注意营养,不然孩子发育会受到影响。”

“真的一切正常吗医生?孩子没事,是吗?”吉心想要确定一下。

医生扫了一眼吉心新打过石膏的手臂,点头:“是的,现在的检查结果来看,没有什么意外。不过怀孕前三个月胎儿最不稳定,很多的流产都发生在前三月,回去以后要多加小心。”

吉心听到医生肯定的答案后,长舒了一口气,点头说:“好的,好的,我一定会多加注意。”

郁锦扶着吉心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在医院里面长长的走廊上找了张长椅坐了下来。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陪着吉心一起坐着发呆。

吉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对郁锦说:“郁锦,今天的事情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郁锦苦笑了一下:“不用谢我,我也有我的私心,我带着alice去救你,还执意要送你来医院,不过是为了不想看到我爸爸的那个老婆罢了。”

“你爸爸的老婆?”吉心有些转不过来弯,爸爸的老婆不该是妈妈么?猛然想起来以前听郁锦说过她从小和她妈妈一起穷惯了,难道说,今天和alice一起去咖啡馆的那个贵妇,是个小三?

郁锦再次苦笑:“我们家的事,我自己都觉得挺乱的。我是我爸爸的私生女,我爸他当初是准备和我妈结婚的,可是却突然不见了,我妈未婚先孕,被邻居们指着脊梁骨骂,实在没办法,带着我远走他乡。本来日子已经越来越好过了,谁知道我妈却突然得了癌症”

吉心心下凄然,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幸福,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她看向郁锦:“那你妈妈她”

郁锦一脸的悲伤:“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妈妈年轻的时候吃苦太多,好不容易供我上完了大学,我可以孝敬她了,没想到却是这样我妈临终前非常想见爸爸一面,于是我就四处托人找,托人打听,好在爸爸做了地产公司大老板,名声在外,很快就找到了我妈走得很平静”

吉心抚摸着自己手臂上的石膏,叹了口气:“难怪刚开始看到你的时候,你都不怎么爱说话。你不喜欢你爸爸现在的家庭,也不想要融入什么上流社会,对不对?你心里很想念自己以前的生活的是不是?”

郁锦点头:“是啊,以前我和我妈妈一起,多好,虽然赚的钱少,可是我们过得很踏实。我现在一看到我爸爸现在的老婆就不舒坦,在他们家住得好憋屈。住洋房开豪车了不起啊,我就是讨厌那个女人,天天给我摆脸色,还没有我妈年轻的时候漂亮,我爸怎么就娶了她?”

吉心没有受伤的左手伸过去握住郁锦的手说:“知足吧,你起码还有一个爸爸,还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你看看我现在,若不是你帮忙,我连进医院看病的钱都没有。而且连今天晚上住哪里都不知道。”

郁锦灵机一动,转头看向吉心:“要不我买一套房子,你陪着我住,我可以照顾你,我也不用再回去那个讨厌的家里了。听说他们的儿子最近要回国过暑假,我是真的不想住他们家,本来我爸的那个老婆我就够恶心了,再加上他们的儿子,天呐,这日子想一想就闹心。”

吉心笑了一下,以前还以为郁锦性格内向,不怎么爱说话,没想到这张嘴还挺能说的。于是回应她说:“你也不能这么躲着他们这一家躲一辈子啊,你爸爸终究是你爸爸。”

郁锦摇头:“我从小都告诉自己我没有爸爸。要不是我妈癌症临终前想见他一面,不然我这辈子都不想找他。”

这些都是人家的家务事了,吉心现在都已经自身难保,没有闲心去讨论别人的家务事,郁锦说些什么,她只是微笑点头,时不时的应和一声。

而郁锦这边和吉心聊了好一会儿,心中许多的沉郁和憋屈都发泄了出来,只感觉很畅快。心情一畅快就觉着和吉心很投缘,这么多天来,跟着alice见得都是有钱人,阔太太,大小姐,一个比一个看着别扭,今天终于交到了一个投缘的朋友了。

于是对吉心说:“今天晚上,我不回那个家了。等一下你没有其他不适,出院以后,我们去住酒店吧。明天我就去看房子,买个什么房子都行,就是不要回去那个家了。”

吉心想要推辞,郁锦却打断她的话:“好了,你都这样了,难不成今天晚上真的去睡大马路?你先跟着我,等你伤好了,赚了钱再还我人情,一样的。”

郁锦和吉心都是草根出身,思维模式和吉心比较类似,一句话就劝住了吉心,吉心想着自己现在情况特殊,以后有机会了再还郁锦这个人情是一样的。便没有推辞。

事情就这样敲定了下来。两人在医院里面坐了一会儿,吉心感觉没有其他不适,不用继续留医院观察了,便和郁锦一起离开了医院。

先就进找了一家酒店,预订了房间。看了下时间,下午五点上下,现在去房间也没事做,而且一天的时间都在医院里挂号排队做检查,没怎么吃饭,肚子好饿,郁锦打算先找个餐馆饱餐一顿。

吉心这几天来都没怎么吃东西,下午的时候和郁锦一起在医院里坐着聊天,感觉心情平静了不少。这会也感觉肚子饿得厉害。于是就没有推辞,和郁锦一起去找餐馆吃饭了。

这是一家中高档的餐厅,装修虽然不算富丽堂皇,可是也明亮清新,透过大幅的透明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摆放整齐的餐桌餐椅,服务员面带微笑,很是客气。

“就这里了。”郁锦选定了这家餐馆,拉着吉心的胳膊走了进去。吉心也很喜欢这家餐厅,不会太奢华,也没有太简陋。

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郁锦今天心情不错,点了不少的菜,若不是知道吉心怀孕了,她估计还想再来点酒。

等待上菜的时候,郁锦给她爸爸家里的保姆打了电话,让保姆转告她爸爸,今天开始就不回去住了。一通电话打得很简单,没说几句话就挂了。看来她对她爸爸那个家里确实没有什么好感。

吉心正处在落魄的绝境线上,而郁锦又何尝不是徘徊在私生女的痛苦和尴尬里,一个需要帮助,一个需要朋友。两人很快地就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的有趣,你说它残忍冷酷吧,偏又有着这些不经意的意外发现,交上个好朋友,一起吃饭侃天,你说它幸福愉快吧,灾难袭来的时候,真的是让人绝望的想要立刻死掉算了。

菜很快就上齐了,吉心右手不方便,左手别扭的拿着筷子扒饭吃。郁锦时不时的给她夹菜,劝她一定要多吃点。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天,从小学聊到大学,从这座城市聊到另一座城市,反正又不赶时间,慢慢吃慢慢聊呗。

当天晚上,吉心便和郁锦一起住进酒店。郁锦一口气付了六天的时间的房钱。六天时间足够在外面找到房子了。

胳膊打了石膏,自然是不能再去咖啡馆打工了。第二天吉心拜托郁锦将从李亦雅那里拿来的那些钱还了回去,既然不能去打工了,还拿着人家的钱多不好。

郁锦离开酒店,去找房源,买房子的时候,吉心就呆在酒店里面,因为没有地方可以去,因为现在浑身青紫,胳膊打着石膏,没办法出去找工作。看来只能在郁锦这里多欠她一点人情了。

吉心就这样站在酒店房间的窗子边,透过窗子,看着窗外城市中繁忙的景象。叹了口气,这几天来,她似乎是把这辈子能叹的气都叹了一遍。她也不想这样子唉声叹气,可是现在的状况,她除了叹气还能怎么样?

八月了,时间已经进入八月了,想当初自己回到袁家的时候才是五六月份。那时候夏天还没有完全开始,而现在夏天却快要结束了,走过八月,进入九月后,就将迎来秋天。

短短几月的时间,有的人看来极为平常,而吉心却感觉自己在这段时间里面都不知道褪了多少层皮。看透了太多,失去了太多,也成长了不少。若从前自己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话,那么现在就只能含着满腹的苦楚,能说出来的只能是,天凉好个秋了。

人生有太多的苍茫和无力感。

夜元阎毁了她全家,她却不能拿他怎么样,她甚至都找不到他的行踪,只能带着侥幸,等着他自己现身。就像昨天早上一样。

吉心正站在窗前发呆的时候,突然门铃大作。她走了过去,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李亦泽。

李亦泽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吉心的胳膊上面打着石膏,当即就很是关心:“你没事吧?我昨天下午去咖啡馆找你,他们也不说,今天早上要不是遇上你那朋友,都还不知道你出了事。严不严重?你一个人住这里怎么行,还是去医院吧!”

吉心想着还好今天脸上的浮肿消了一点,不然这一会儿李亦泽的表情会更加夸张。她摇头说:“没事,不过是骨头裂了道纹,打半个月的石膏就好了。”

李亦泽忍不住问:“怎么会这样?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前天都还好好的。”

吉心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她能说什么?难不成告诉他是他妹妹关照了咖啡馆的保安把她打成这样的,然后他回去再和他家人大闹一通,再害得他妹妹来报复?

有一些事情,当真是极无聊的。

李亦泽见吉心没有说话的意思,也没有再问,只是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了,试探着问她:“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肚子里面的孩子还好吧?”

吉心好奇地看了李亦泽一眼,他又是如何知道她怀孕的事情?

李亦泽没底气看着她的眼睛,别开脸说:“王妈替你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了那个验孕棒”

吉心了然,她对李亦泽说:“孩子很好,没出事。阿泽,谢谢你前几天对我的帮助。真的感谢。你今天来过以后,以后就不要再来了。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吧,不用再来管我。”

李亦泽眼睛看着地板的某一块,动作略微的有些僵硬,前天回到家里以后,李夫人拉着他推心置腹得说了好些话,从李家的创业史到李家今天的成就,从对他辛苦的培养说道对他的期许,正面反面的说了不少婚姻失败的例子,说了这许多就是为了劝他不要再和吉心来往。

作为李家家业的继承人,作为李家唯一的儿子,李亦泽当然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他有动摇过,不再和吉心进一步发展,她已经有了夜元阎的孩子,他没有底气和勇气再随口说出和她结婚之类的话来。可是当他看到她负伤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的关心她,为了她方寸大乱。

李亦泽心里很矛盾,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吉心说让他以后都不要再找她,他扪心自问,他做不到。可是这样子和她关系暧昧,只能连累了家人最终也连累了她。

到底该怎么办?李亦泽坐在吉心身旁,动作僵硬,眼睛死死地盯着地板上的某个地方,内心不断地挣扎着。

吉心坐在一旁,看出李亦泽的犹豫。开口劝他:“阿泽,你是个好人,我们以后做朋友吧。不要嫌我啰嗦,我以朋友的身份劝你一句,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子,早点结婚吧。我祝你幸福。”

现在的她,心已经彻底的死掉,再没办法爱上任何人。早点把话说清楚,对谁都好。

本来还在苦苦挣扎着要听从家人的话还是要选择自己所爱的李亦泽,矛盾的内心因着她的几句话,而尖锐的痛了一下。他为了她的用心和付出以及为了她不惜和家人闹翻的决绝,在她的眼里根本就是多余的!

他的矛盾和痛苦,在她的眼里一钱不值。

忽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得有点稀薄,心头堵得难受,李亦泽扭头看向身边的女子,清秀美丽的面容,黑亮柔顺的发丝,这些天袁家的许多悲剧没有磨损掉她的柔美,反而使她平添了几分沉静和坚韧。略显清冷的柔韧和与生俱来的素雅,使她宛若一朵天山雪莲一样的美丽出尘。

李亦泽痴痴地看着她,想爱而不能爱的滋味,真心要把人折磨死!

异常安静的房间里面,顿时又门铃声大作。酒店服务员显然是不会这么不礼貌的乱按门铃,郁锦出门去找房源不可能这么快回来,吉心准备起身去开门。李亦泽却已经抢先一步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紧跟着开门声的是李亦雅的声音:“哥,我就知道你来了这里。”

“小雅,你这是做什么?跟踪我?”李亦泽气不打一处来。他好歹也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居然连自己的行动自由都没有?

李亦雅连忙说:“不是,不是,是爸爸让我来找你的,说是你在迎瑞市的公司总部也呆了一段时间了,该到外地的那些分公司去看一看了。”

“外地?”李亦泽重复。要让他去外地,怎么不给他说,却让小雅来传话?看来妈放心不下,请出了老爸,铁了心的要阻止他和吉心了。

李亦雅道:“是啊,是啊,哥,以后我们家就全靠你了,你谁让我是个女孩儿呢。你的秘书已经把机票订好了,今天下午就出发。”

李亦泽忍不住回头看了吉心一眼,吉心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胳膊上打着石膏,身上穿着碎花棉布睡衣,披散着头发,放她一个人在这里,李亦泽真的很不放心。

吉心站在一旁,刚刚这对兄妹的谈话她都听到了,笑了一下对李亦泽说:“下午就要出发的话,你现在就该回去收拾行李了。我这边很好,我的朋友会关照我的。去了外地好好干,千万不要让你爸妈和妹妹失望。”

李亦泽还想要说什么,李亦雅已经等不及了,拉着他的胳膊撒娇:“哥走吧!爸妈在家里等着你呢!”

吉心抬起没有受伤的胳膊挥了挥手:“再见!”说完后转身走进房间,再不看他一眼。心里升起无边的苍凉,世情薄人情恶,爸爸当初和李伯伯这么多年的朋友,到头来爸爸出了事,他们李家却是这样的洪水猛兽一样的避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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