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您的女伴，莫不就是贵公司策划部的聂以寒？上次，我们还见过。”慕容衡越是近看聂以寒，心里越是翻滚得厉害，那双眼睛……
他不会认错。
聂依依见人家点到她的名了，当下只能落落大方地点头回应，“慕容少爷好记性，连我这种无名小卒都记得清楚。”
“能让陆总带来做女伴，你的能力必定不小。我一向惜才，自然记得清楚。”慕容衡仍旧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可是现在的他，嘴里全是官话，只让人觉得虚伪。
“慕容少爷抬举了！”聂依依轻笑，四两拨千斤地转了话题，“慕容少爷今日的舞伴，肯定是您的妻子廖氏的千金吧？”
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因为她早就看见了站在慕容衡身后的禾苗，正一脸愤懑地看着她。
这样说，只是要让他们两个人难堪罢了。
慕容衡拧眉，总感觉聂以寒针是在对他，在何氏的那天也是这样，故意给他难堪，而且总是时不时地提到林薇薇。
她似乎……对他很了解。
“夫人今日不舒服，不能来参加舞会。”
慕容衡此话一出，刚巧走上前来的禾苗顿时愣了，不顾场合地缠着他，晃着他的手臂，娇蛮任性地不依不饶，“慕容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只有我才能做你的舞伴吗？”
“禾苗，别闹！”慕容衡耐性不佳，霎时沉下了脸色，嗓音更是冷漠至极。
陆冥瑜瞥了眼慕容衡，漫不经心地勾唇笑道，“小人物上不了大台面。”
这语气里的嘲讽任谁都能听出来，他不是在嘲讽禾苗，而是嘲笑慕容衡。
来这种地方，带着一个还像是没断奶的女孩子，这不是故意让人看笑话吗？
慕容衡的脸绷得很紧，墨黑的双眼染上戾气，陆冥瑜连看都没看他，带着聂依依从他身边走过。
“慕容哥哥，你怎么了？我怕……”禾苗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陆冥瑜的话她也听不懂，还傻乎乎的再次招惹临近爆发的慕容衡。
“滚！”
慕容衡扬手把她挥开，眼神竟然有些厌弃。
聂依依此刻正在和李诚洽谈，她纤细白皙的手中夹着一杯酒，朝李诚扬了扬：“李董，我敬您？”
李诚心里明白陆冥瑜今日的目的，心知肚明却不戳破，接下聂依依的酒，朗声大笑，“聂小姐爽快，我喜欢！”
“我先干为敬，李董您随意。”聂依依嘴角噙着笑，仰头把酒杯中的红酒一口饮尽。
喝完酒，就该谈正事了。
“李董，您是何氏元老级的人物，我们陆氏要收购何氏一案，想必您早就知道了吧？”聂依依单刀直入，不给人留任何退缩的余地。
手段狠绝，却又浑身充满知性美。
陆冥瑜看着身边的聂以寒，不自觉地勾了勾唇，今天带她来，果然是最正确的选择。
“说句不好听的话，何氏已经是垂死的骆驼，不是倒闭就是被收购，只要我们陆氏从中插上一脚，一定能彻底压垮何氏。”聂依依眼神锐利，更是一阵见血地分析了当下利弊。
她扬了扬嘴角，抛出了橄榄枝，“我知道李董是看着何氏壮大，如今没落下去，肯定是心痛难当，但是您肯定也明白，想要何氏不除名，被收购是最好的办法。”
李诚没想到聂依依的谈判方式如此犀利，但是句句都是点到为止，没有让他觉得难堪。
“聂小姐说的没错，可是我不过是跟随何老董事长一起打下何氏的一员，没有权利决定是否能让陆氏收购何氏。”李诚边说边摇头，神色有些灰败。
聂依依见李诚有些动摇，刚想乘胜追击，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李董，我就走开了一会，您就和陆总聊上了？”
这话自然是慕容衡说的，他嘴角噙着笑，慢慢朝他们走来。
李诚见到慕容衡，心里也算是明白了。
慕容氏和陆氏争着收购何氏，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只是这两家都是大家，怎么会同时想要收购何氏这块可能会倒赔钱的小鱼小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