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要什么态度啊？"我勉强睁开眼皮："我是真的没兴趣好不好。"
王芳质疑的瞪着我："你那么缺乏激情，该不会连恋爱都没谈过吧？"
"谈过啊。"我懒懒的说："这不是没成，分了嘛。"
她们的兴趣马上就来了："真的？说说，你前男友是个什么样的人？跟肖老师比如何？"
焰寰那张冷厉的面容瞬间侵入脑海，瞬间失神后，我扯了扯嘴角，"不同类型，没什么好比的。"
"所以就说嘛，像肖老师那么好的男人要去哪里找，对吧？"
小梅又开始准备说教，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连忙举手投降："行了行了，我知道在你们眼里，他是绝世无双最好的男人，我不同意就是我不识好歹，是吧？都说完了吗？说完就各回各家，明天还要上班呢。"
"得了吧，明天上的是下午班，至于这么着急吗？"王芳忍不住笑："我看啊，你就是嫌我们烦，故意找借口走呢吧？"
"我这是为你着想呢，芳姐。"我笑嘻嘻的望着她："毕竟你是有家有室的人，跟我们这些单身的不一样，你说呢？"
她看了看时间，一拍大腿：'还别说，居然这么晚了。不成，我得走了。"说着伸手高喊："老板，多少钱。"
小梅"噗嗤"一声笑出来："王芳啊王芳，瞧瞧你那德行。但凡你有瑟柔一星半点的骨气，都不会被男人骑到头上去。"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王芳撇嘴，又着急的喊道："老板，快点儿，赶时间呢。"
那焦急的模样，看得我们都暗自摇头。了解的就知道她赶着回去给丈夫煮宵夜，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呢。
老板乐颠颠的跑来，王芳已经急不可耐的离开钱包："多少钱，赶紧算算。喊了半天都不来，还以为你不收钱了呢。"
"还真不收钱。"老板乐呵呵的朝肖山那头一指："哪位先生已经替你们预付过了，还有一百多的剩余。这钱是继续消费呢，还是退还给哪位先生？"
"给这漂亮的妹子就成。"小梅拍拍我的肩膀，促狭的朝我挤挤眼睛："瑟柔，我发现自从认识你之后，真是福气不断啊。"
"同意。"雨晴小小声的表示赞同，见我眼神扫过去，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王芳已经急不可耐的骑着她的电动车跑了，小梅和雨晴顺路，正好送她回家。而我，只能拿着找回来的一百多块钱走到肖山身边。
"嫂子过来啦？"跟他在一起喝酒的，是两位年纪相仿的男子，看着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两人都很热情，立即端了张椅子过来："嫂子，来来，快坐，喝酒还是喝别的？"
"得了，只是朋友而已，你俩别起哄。"肖山怕我尴尬，含笑撇清关系，又转头问我："要不要坐下来喝一杯？"
"不喝了，今天比较忙，有些累了。"我摇头，冲那两人笑笑："不好意思，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喝。"
"那我先送你回去。"肖山拿起车钥匙，站起身来，跟拿两人打招呼："我先送她回去，一会儿过来。"
两人俱是一脸明了的笑意，揶揄道："去吧，就是不回来也没关系。"
"德行。"肖山笑骂一声，朝我扬了扬下巴："走吧。"
他的车就停在路边，连报警器都没按。反正人来人往的大排档，倒也安全。
那两人的目光一直跟随到我们上车，才收了回去。我忍不住小声抱怨："才多远的路，我自己回去不就成了，还非要送我，不是麻烦吗？"
"能有多麻烦？"他老神在在的拧着钥匙，徐徐从车位上退出，"这年头变态那么多，大晚上的你要一个人走回去，我可不放心。"
我无语的撇嘴，将手中攥着的钱塞到车头的置物盒里："喏，你的钱，我放这儿了。下次出来，别再帮我埋单了，知道吧？"
"我又不差那点儿钱。"他看我一眼，勾起微微笑意："怎么，她们又念你了？"
"你说呢？"我没好气的撇他一眼："你就是故意的是吧？"
他的嘴角越勾越上，"现在见你是越来越难了，不收买你身边的朋友同事，万一你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谁能拐得走我？当我三岁小孩吗？"我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缓缓划过的树木，放低了声音："肖山，超过这份距离，我会有压力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
没有波动情绪的声音，听来就像敷衍。我郁闷不已，转头看他："有没在听我说话啊？"
"听到了。"他笑，缓缓将车停下，转过头认真的看我："放心，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会做到。不勉强，不离开，你觉得怎么样舒服，就怎么样好了。"
骤然生出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正是因为他做到了所说的承诺，才更让我难受。
得多用心，才能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不过界的温柔，和不放弃的守候。越是感觉舒适无压力，就越是能体会到他的努力，越是习惯沉溺，越觉得自己残忍。
默然垂眸，松开安全带，刚打开车门，被他拉住手腕。
"瑟柔，别有心理负担，现在这样的相处，我也觉得很开心。"他低声道，眉目里满满的温柔："只要你对我的好感没有消退，我们就这么相处下去，好不好？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给彼此都留一些余地，不是也很好吗？"
"你对我而言，是余地，可我对你而言，很可能会是一种阻碍。"轻轻挣开他的手，"我回去了。"
他没再强迫，看着我下车，忽然摇下车窗，探出头来，唤了我一声："瑟柔。"
回头看他，他咧着雪白的牙齿，笑得坚定："你是我的动力，从不是阻碍。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不后悔。"
温暖自心中铺散开来，我用力的挥挥手，朝小区里跑去。
刚从电梯出来，电话传来短讯提示，打开一看，是他发来的信息。
"你在我身边每多一天，我的快乐便延续多一天。即便有一日，你有了更好的选择，这样的快乐也会永远刻在我记忆里，不会抹去。所以，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喜欢，都希望能好好把握，不轻易道别离。"
进房间拉开窗帘，果不其然看到他已下车，正远远的朝我笑着。
既无奈又感动，拿出手机回了一条信息：知道了，回去吧。
一个人的感情能分成几份，我不知道，更未想过在舍不下一个人的同时，会对另一个人产生好感。
如此下去，是否会沉溺在他的温柔之中，连我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