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猜点数。”言晚说，“国际通用玩法，如果你今天状态不行的话，我不会趁机占你便宜，我们可以改天。”
“就今天。”艾伦随手从酒柜拿出两只杯子，充作骰盅。
看他们两个要来真的，言泽野也坐了起来，“哎哎，干什么，你这是欺负我妹妹呢？”
许成一看这个阵仗也慌了，额头冒出冷汗，如果待会儿言晚喝得醉醺醺回家去，陆总还不得把自己的头拧下来？
“夫人，喝酒伤身。”他快步上前拦住，委婉劝道，“我替您来吧。”
“不用。”言晚轻轻松松把他的手挡开，对艾伦说，“希望艾伦先生愿赌服输，不要反悔。”
“自然。”艾伦翘起嘴角，“如果言晚小姐能成功征服我的话。”
他们两个对旁人的劝阻毫不理会。
许成只能转身偷偷给陆言深发了个消息。
陆言深此刻还坐在公司大厦，给各部门的总监开会，因为欧洲计划的提前推进，各部门的工作也变得杂乱起来，他需要提前给这些人喂定心丸。
“陆总。”市场部总监口直心快，提出疑问，“您说明年公司的业务重心会放在欧洲，但是截止到现在公司还没有表明，我们应该从哪些项目开始启动。”
江烨也坐在一旁，听到他这个问题，看了陆言深一眼。
这句话问到点子上了，陆言深转了一下手里的钢笔，说：“船舶。”
听到他的回答，下面两个总监互相看了一眼，在对方的眼里都看出了不赞同。
他们都有过跨国公司的工作经历，对各大主流市场也算了解，也发出异议：“欧洲那边对船舶市场的垄断率太高了，行业壁垒很难打破，您的……”
陆言深把手里的钢笔轻轻敲在桌子上，淡淡道：“我请你们来，是为了解决问题的。”
众人噤声，不再说话。
散会之后，陆言深才翻开手机，看到许成发来的那条消息，眉头一皱，吩咐司机取车，准备去万舒酒店。
他走了以后，公司的几个总监也各自收拾自己的文件夹，准备下班了。
在会议上发言的那两个人走到楼梯间，一起抽了会儿烟，苦笑着抱怨陆总现在施加的压力太大了。
“说得轻松啊。”其中一个人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船舶市场那么肥美的市场利润，客户又全是大手笔，谁看了不想要？我看他刚才那个意思，已经猜到明年公司疯狂投钱的架势了。”
“如果疯狂投钱能打开市场的话，也算值了，你知道前阵子那个公益疗养院……”这人特地转头看了看，确保身边没人，才继续说道，“你知道拨出去的那块地皮多少钱吗？他私人名义从公司买下来的，如果按照之前的安排，建游乐场或者度假山庄的话，三五年成本就回来了。”
总监叼着烟附和道：“不然你以为，董事会现在为什么看他不顺眼，太胡闹了，说什么为了整体发展策略……”
旁边的人轻笑一声，接话道：“假的，还不是为了讨女朋友开心。”
江烨嚼着口香糖，倍感无聊，靠在楼梯间隔墙的位置玩手机，把两人的对话尽收耳底。
等这两个人抽完烟离开，他吐掉口香糖，关了手里的录音笔。
万舒酒店顶层，总统套房内，地毯上滚着几个空掉的酒瓶。
一只空酒杯又被灌满，言晚握着酒瓶，巧笑嫣然：“艾伦先生，还喝吗？”
艾伦整个人已经从沙发上滑下去了，现在意识不够清楚，抓着地毯上掉落的几粒葡萄，大着舌头说：“再、再来……”
“老师，骰子在这儿呢。”江笙的眼神里充满同情，拿出葡萄，把骰子放在他手心里。
艾伦茫然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是吗？”
“行了。”言泽野也板着脸，立场已经截然不同，他对言晚说，“你就这么欺负人家外国友人？差不多得了，别让他喝了。”
“是他自己要比的嘛。”言晚耸肩，“自由诚可贵，理应奋力争取，是不是啊艾伦先生。”
喝完这顿酒以后，她的气也消了不少。
因为常年跟陆言深待在一起，她不太能理解，怎么会有人对待工作这么散漫。
艾伦现在已经醉得满脸通红，用手指着言晚的虚影，认真道：“你说得对。”
等陆言深赶到的时候，他们也喝得差不多了。
艾伦被江笙扶到浴室去大吐特吐。
言晚并不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她来之前已经打定了主意，所以提前吃了解酒药，反正兵不厌诈，狡猾点也没错。为了达成目的适当耍点小手段，也算得上商人的计谋。
不过，跟艾伦这样的玩咖一起喝酒，即便对方已经是半醉的程度，应对起来还是有点勉强。言晚迷迷糊糊地想着。
没过一会儿，酒劲开始上来了，她的头脑有些昏昏沉沉，靠在沙发里只想打瞌睡。
月清看她这个样子，责怪地打了言泽野一下：“你怎么让她喝这么多酒？”
“我拦过了，你也看到了。”言泽野无奈道，“她不听我的。”
许成站在一旁，忽然说：“陆总来了。”
言泽野反射性地看向门口：“你不要吓我，吓到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许成一脸大事不好的表情，心情很沉重：“这是心灵感应，言总，可能你不信，我跟了陆……”
仿佛是为了证明他所言非虚，他这句话还没说完，酒店房门就已经被推开了。
“陆总，是这间房。”
许成听到江烨这个狗腿子的声音，不由得恨得牙痒痒。
竟然来得这么快？
言泽野看着沙发上已经快要陷入瞌睡的言晚，竟然莫名有些紧张，咽了一口口水。
他连忙站起来，拉起月清：“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让他们好好休息。”
这个时候，在浴室里吐酒的两个人还没有意识到危机感。
他们在客厅都能听到艾伦不要命的大呼小嚷——“小美人，再给我倒……一杯……”
“老师，你快别说话了。”江笙也跟着鬼叫，“我的鞋啊啊啊……”
陆言深扫视过整个房间，最后用眼神和言泽野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