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喋喋不休的样子,言晚十分怀疑基因的可靠性。

为什么这家伙看起来和白歌一点都不像?

就算是表兄弟,也该有点相似之处吧。

他们两个的性格看上去截然相反,只有一点还挺符合的,文艺天赋超群,一个当漫画家编剧,一个当国际名导,相辅相成。

等菜的过程中,他们的对话也走到了正题上。

姜锐饶有兴趣地问,她和白歌是怎么认识的,难不成真和绯闻上传的一样,纽约定情?随后还一起浪漫巴黎双人行?

他们文艺工作者对感情作风的态度很宽容。

姜锐也跑去问过白歌,但只换来一个冷冷的白眼。

“您误会了,我和白老师认识……纯粹是偶然。”言晚苦笑,“而且我去巴黎也只是参加朋友婚礼,没想到会和白歌老师见到,刚好回国顺路,大家就一起回来了。”

她只是没想到异国他乡还能碰到穷追不舍的狗仔。

说话间,他们点的菜也上来了。

姜锐说的没错,这家店里的餐盘都是小号的,十分精致美观,每个盘子里装着一小撮菜叶。

姜锐一边帮着侍应生摆盘子,一边对她说:“真不容易,你知道么,之前有个女明星想签尧歌这个角色,白歌没答应。她允诺要给他五千万,最后也没成。”

“还有这种事?”言晚一时没太明白他跟自己说这些的意义何在,是要提醒自己懂得感恩?

姜锐笑了笑,说:“也许是你和这个角色有缘份。”

言晚想起来,白歌曾经跟自己说过,她和他妹妹有点像,而尧歌正是以他妹妹为原型创作的角色。

正好今天赶上这个机会,她问姜锐:“白歌的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锐伸向盘子的筷子停在半空中,略微停顿了片刻,随后才恢复正常。

他问:“是他跟你讲的?”

“只提过一点,说她身体不是很好,现在不能出门见人。”

姜锐沉默了一阵,表情也不似刚才那么活力非凡。

他说:“这个是白歌的禁忌点,言小姐以后在他面前,尽量还是少提吧。”

看他这副表情,言晚也不好追问下去,只得安静地夹着盘子里的竹笋,三言两语和他聊着其他话题。

等到各自吃了七分饱,姜锐才放下筷子,忽然对言晚说:“他妹妹现在被冻在纽约实验室里。”

“什么?”

言晚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等过了两秒,才能确认,姜锐说的是白歌的妹妹。

姜锐说,她十几岁的时候就被诊断出脑癌了,当时医生判定说,以现在的医疗技术无法完全治愈,病程一直拖到晚期,小姑娘痛不欲生,死活也不肯再治疗了,白歌的父母才不得已选择了人体冷冻技术。

至今为止,那个小姑娘已经被关在纽约十年了。

冷冻池至冰,至寒,孤苦十年。

白歌每年都会去纽约专程看她一次,待在实验室里和她静静说一会儿话,虽然明知道她听不到。

《启明之刃》这部作品的时间线发生在未来世界,或许,也蕴藏着白歌想和妹妹再度相见的愿望。

言晚听完之后,哑然。

那天吃完饭,她回到家里,看着陆嘉佑伏案勾画着漫画的线稿,笨拙地临摹白歌的画作。

她走过去,摸了摸儿子的头发。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白歌早就已经成为享誉世界的大漫画家,但他的妹妹却毫不知情,仍然等不到一个苏醒的日期。

陆嘉佑已经在家等了言晚好久,他放下笔,说:“妈妈,你去和导演吃饭了吗~”

“嗯,Daddy回来了吗?”

陆嘉佑乖乖说:“Daddy和叔叔们在楼上开会,让我玩完自己去睡觉。”

言晚往楼上望了一眼,说:“走吧,让管家爷爷带你去冲个澡,我们待会儿睡觉了。”

书房里,陆言深手里转着钢笔,听江烨汇报欧洲市场的行情。

江烨点开一页ppt,说:“现在受全球经济影响,欧洲经济面临很大的下行压力,我认为这个时候推进资金不是很好,按最最保守的估计来算,我们也要等到明年春天过后。”

陆言深把视线转向许成,问他:“你觉得呢?”

许成翻着自己面前厚重的资料,沉思片刻,说:“现在公司考虑往影视产业转型,也正是需要钱的时候,这个还是看陆总怎么衡量吧,两个并行来运作的话,确实会有点吃紧。”

他和江烨是站在一边的。

陆言深看了看表,说:“先吃点饭吧,边吃边聊。”

他让厨房把晚饭送到楼上来。

管家送饭的时候,顺带跟他提了一句,夫人已经回来了,带着嘉佑去房间休息了。

“好,我知道了。”陆言深从匣子里抽出筷子,随口问江烨,“最近有谈女朋友的打算没有?”

“……”江烨最近真是要被这个问题逼疯了。

怎么谁逮到他都要问这么一句?

全都被婚礼刺激到了还是怎么着?

而且陆言深的口吻丝毫不像是玩笑,反而像是审核部门业绩一样冷漠。

“没,打算先忙工作,感情的事再看缘分吧。”江烨硬着头皮答。

“抓点紧。”陆言深吩咐道,“你都快28了。”

江烨闷闷答了一声:“知道了。”

看他这副吃瘪的样子,许成乐得够呛,一直在旁边看热闹。

“你也是。”陆言深用手指叩了叩桌面,说,“你们两个谁先订上亲,我奖励二十万,结婚红包另算。”

许成啧了一声说:“您要是早有这句话,我现在孩子都抱上仨了,我真……”

“你就有耍嘴皮子的能耐。”江烨怼他。

“那也比你好……”

吵吵闹闹吃完饭,他们三个又开会开到十一点,许成好长时间没经历过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了,困得脑袋直垂。陆言深看他困成这样,干脆就提前结束会议,让他们两个各自找一间客房睡下。

他担心吵到言晚休息,也特地在楼下的浴室冲完澡,才轻手轻脚地到楼上休息。

床头的灯是感应的,等他走近,便柔和地亮了起来,陆言深看到言晚恬静的睡颜,帮她盖了一下被子。

他看到言晚伸出被子的小腿上还有练习时候误撞的淤青,床头柜的漫画书也被圈上了密密麻麻的笔l记,上面有她写的笔记,是为了方便理解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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