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却陌生得很。

为了一个女子与她争锋相对,老太太只觉胸口寒冷得心慌。如冬日的狂风在割着她的心脏。

“是母亲要与儿子过不去。”

白树堂不忍再看老太太的眼神。他是一品军侯,战功垒垒。怎么可以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

“你”

老太太噎住一口气,重重的坐下身子。在外人跟前闹得如此不愉快还是头一次。她现在已经无暇顾及丢不丢脸了,身体的疲惫以及内心的伤痛快要将她压垮过去。

张老夫人瞧着眼前的这一幕怎敢再开口来,两位家主因她女儿的事情吵闹得不可开交,她怎能还去添一把火。

“母亲,儿子答应你,一定让梅玲说出实话,还丽娘一个清白,也给张氏一个公正!“

白树堂拱手罢,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拉着丽娘的手离去。

众人瞧着白树堂决绝的身影,不由的哀怨叹息。他这一走,可是与老太太彻底的僵持下去。

这个家本就是他与老太太一同支撑着,如今他气愤而走,恐怕镇西侯府日后再无安宁了。

白若潼自是知晓这个道理。匆匆闹了一夜,老太太疲惫得不行。安抚好张老夫人便携着妯娌离去。

只是苦了白若潼,回房之后用鸡蛋敷着红肿的脸颊。她呲牙咧嘴的倒吸一口凉气,嗔了眼眼前的阿宁:“你动作怎么如此粗鲁!换橙儿来!”

阿宁扁了扁嘴,将手头的鸡蛋递给了橙儿。橙儿知晓白若潼心头有火气,叹息道:“小姐你也真是的,好端端的,你与侯爷争辩什么。”

“父亲那儿我是讨不了好处的,不如靠着祖母的边站,祖母怎么搭腔,我便是怎么做,这么一来祖母心头想必也明白,我是向着她的。”

白若潼呼痛一声,解释道。

白茵菱早已深得父亲的心,在抚琴跟前,她永远都低于白茵菱一头。还不如干脆撇下父亲这根高枝,全然向着老太太。

只是令她有些意想不到,自家父亲竟真是“宠妾灭妻”之人。他今日所作所为,不仅寒了老太太的心,想必其他妯娌的心也是寒透了。

白茵菱许是并不在乎丽娘的处境,不然也不会导致今日这番局面。明眼看丽娘风光无限,可暗地里却四面树敌。

白树堂的宠爱对她而言,也正是双刃剑。

“哎呀!”

正想着,橙儿的力气倏地加重了些,白若潼疼得直接唤出声儿来。她抬眉瞪了琪儿一眼:“怎么连你也粗手粗脚的,换琪儿来吧。”

“琪儿这两日还躲在房中不敢见小姐你呢。”橙儿掩嘴一笑,又将包着鸡蛋的绢帕往她脸上凑,“您就忍忍疼吧,用鸡蛋消肿我可是没有听闻过,这不是小姐您想的方么?”

白若潼砸了砸嘴:“那日不是将话都说明白了么?她怎么还是不肯见我?”

“琪儿的性子小姐你也清楚,就是太过腼腆了些。”橙儿笑着道。

白若潼叹息一声,干脆靠仰在软塌上。她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哦,今日都快被打得毁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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