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崔梦溪拒绝的绿衣美人那叫一个委屈,脸上是肉眼可见的难过,睫毛颤颤的,貌似要落泪,就因为崔梦溪拒绝了她。

这一个个的真是难缠……

崔梦溪都看呆了,金虎娶的都是群什么神仙?这位美人该不会有精神分裂吧。一会笑一会难过,一会忧郁一会开朗的,发病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崔梦溪第一次主动远离避开,她真的很怕死,更怕有人想抱着她一起死。

崔梦溪忽然被一阵金光闪到了眼。

阳光偏移后,照射到里面的金匾。

金灿灿的。

十分的闪瞎眼。

这分量,这色泽,真令人发指。

崔梦溪举目看去,长一米宽半米的金牌匾正立在她头上。

看起来整块都是纯金的。

这砸都能砸死人吧?

令人发指,真是挥霍得令人发指!

竟然这么赤裸裸的挂在大厅里,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造了多少孽吗?#@$&

崔梦溪环着手看着,心里对金虎父子判的刑越来越重。

重重罪孽加在一起,死后是要被挫骨扬灰的。

不,五马分尸都是轻的。

士兵们抬来几个大箱子,都是在书房的暗道中发现的,里面放着许多金条还有金银财宝,据士兵描述,能堆成一座小山。

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满满的,都是这几年,他人“朝贡”给金家的东西。小至几颗人参,大至几千几万两。%&(&

一般人都不会记录这东西,最多让账房粗略记着,哪有详细到这么详细的?

看来金虎这人还抠门。扣到油锅里的钱还要伸手捞来花。

崔梦溪看了会后,终于发现端倪。

有些记录虽然详细,但有些记录却没标明来处,譬如这处“一千两”和“八百两”,日期和书院的账本一模一样。

不就是……

崔梦溪顿时懂了。

这里面水分很多,恐怕整个箱子的票子上,有一半都是金虎强行坑蒙拐骗来的。而且很多记录都是在李守一离开后,开始搞大动作。貌似有种要偷天换日的错觉。

谁给这厮的勇气和错觉?

“崔大人,需要盘查那群下人吗?”

肯定是要的。

下人们最知道他们平时的为人作风了。

“问,要详细的问。”

崔梦溪把票子撞进袖口里后,就离开了金家,只身去了地牢。

却不料有人比她更先一步。

这个人……

竟然是丁卯。

这让崔梦溪有点错愣。

“崔大人,我这就让丁卯那个臭小子出来,您稍等。”

崔梦溪摁住牢头。

“不用。我亲自进去就行,钥匙给我。”

金家父子被押在最深最暗的牢房里,中间要通过两重大门。

开锁声在窄小的夹道中显得十分大。

咔嚓一声,锁掉了。

脚步声走在光滑平整的地面上,没有一点声音。

这里关押的犯人精神都很正常,正常得这些眼神让人毛骨悚然。

崔梦溪走到最深处,听见丁卯的笑声。

他在笑什么?

放低脚步后,崔梦溪故意没有进去,她隐隐觉得,这件事还有隐情。靠在后面,她静静听着两人对话。

昏暗中,金虎被铁链锁着脚,一动,铁链就会发出难听涩耳的声音。

与丁卯的笑声相悖。

他笑得这么开心,跟平日里的酸腐气息一点都不像。

崔梦溪笑着看着自己的指甲,人啊,真是多变。

“金将军啊,你还是进来了,当初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兑现。怎样?说让你们父子住地牢,就真让你们住地牢了。”

“小人得志啊丁卯。想当年,你在我面前摇尾乞食,现如今,就想爬到我金虎头上作威作福了?”

丁卯拍了拍眼前这张老脸,笑出几分阴鸷:“愿赌服输啊金将军,接下来等待你的,就是死亡了,好好和你的儿子一起享受吧。”

“你以为,单凭那些票子就能杀我?可别忘了,南下离京城有多远!就算李守一回来了,本地官差与本将军交情甚好,你们能耐我何?”

“啧,金大人真是财大气粗,连说话都这般放肆,要是让别人听见了,不知道的,以为你要杀了崔大人呢。”

崔梦溪眯了眯眼。

事情越发有趣起来了。

“那又何如!丁卯,你休要猖狂!我可告诉你,现在南下的整个地皮,都是我金虎在掌控!回京路遥,万一崔大人在路上发生什么意外,也是说不定的!”

“真要杀人啊?金将军啊金将军,没想到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想着做土匪才干的事。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丁卯微笑着起身,“懒得跟你这老匹夫多嘴。只要等你死了,书院自然而然,就是我来接手。一路走好啊,金将军。”

肆意张扬的笑声回荡在整间牢房内!

金虎辱骂着他,用着各种难听的词汇,问候了丁卯的十八代祖宗。

丁卯笑着走出牢房时,笑容戛然而止!

转角处,他看见了崔梦溪。

崔梦溪靠在墙上,笑吟吟地看他。

“呃……你怎么在这?”

崔梦溪反问他:“我怎么不能在这?”

丁卯似乎有点心虚。

“我、我是——”

崔梦溪上前一步,慢慢逼近他,“是来替我杀人的呢,还是来耀武扬威的?”

丁卯很自然的后退一步,“崔大人,你这话就严重了,我只是看不惯金虎平时的为人。”

“所以你就来落井下石。”

丁卯愣道:“他是坏人,叫恶有恶报。”

崔梦溪又哦了一声,眸光变冷。“你方才说,你来接手书院,是什么意思?”

丁卯被她问得很尴尬,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崔梦溪看见他咽口水了,就知道他做了什么心虚的事。

“丁卯,其实说实话,一开始我还是挺相信你的,才跟你说因材施教四个字。现在看来,我貌似看错了。”

丁卯的嘴角在抽搐,似是应了她后半句话。

是在害怕吗?否则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崔梦溪一开始就没信这个人。她不妨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别人。

唯利是图,人之本性。杀了一个金虎,难保不会有下一个。

丁卯或许就是这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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