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谝工_背运_一醒君

　　
叮铃铃……叮铃铃……“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左右正睡的香呢！他好像没听见外面茶几上的座机一直在响个不停，石慧无奈之下穿个拖鞋跑出去速度提起话筒。”
喂……？
“听筒里是婆婆唯唯诺诺的声音里并透漏着胆怯的意思……”。
小慧，我……我是妈，把你们给吵醒了，哎……
石慧连续打着哈欠应声道；妈，您这是咋了？还是爸又咋了吗？
不是，“左母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怪自个今天白天没和儿子提前沟通好，现在打电话过来把他们吵醒了。”
妈，您倒是说呀！怎么了？
你把左右叫起来让听电话吧！
好，妈那您等着啊！
石慧走进里屋推了推左右，快点，是妈，要你听电话呢！
左右二话没说迷迷瞪瞪起来坐沙发上接起了电话有点不耐烦的说：
喂！妈，您怎么这会打电话过来？有啥事您快说呀！人正睡觉呢……
“佑”儿呀！妈思来想去的还是想让你明天去帮你两个表哥把你大姨给埋了！这个“工”咱得早点“谝”哈呀！
啊……？哎吆喂，我地个亲妈呀！您怎么不早说？我明天要去兰州的呀！
是妈不好，妈知道我自个儿没安排好，可是妈也是看你整天忙的很，本打算只是想让你去奔个丧就得了，可是突然想到“当我和你爸蹬腿的那一天要是来了，你说？埋的时候没几个亲戚们帮助的话，你一个人能成吗？儿子……。这可不是说花几个钱雇来几个人把你爹和娘给埋了就成了的事呀……！
晚上吃完饭以后你爸和我说让你去把你大姨给埋了，是他提醒让你去“谝工”的呀！“
“左右听着老妈电话里一句一字的话，真的是句句在理”。“谝工”可是我们兰州方言，通俗点就是指：以帮助对方再来谋求对方的帮助。
听完他妈的话他态度又变得特别好，悄悄地小声说，妈，您老提醒的太及时了，放心吧！儿子明天去再送我大姨一程。妈，您赶快歇着吧！
哎……哎！好，我就知道我儿子又懂事还孝顺了，那明天早上下葬的时间可是早晨九点一刻！别去迟了啊！快睡去吧！
好了，妈，应该是今天早上了，这会都马上半夜两点了，您这会打了半小时电话了。
哎……哎！妈去睡了啊！我儿辛苦了，妈挂了啊……。
挂完电话左右接着去睡了，石慧也迷迷糊糊中听出了他们母子通话的意思！所以懒得问了。
挂完电话，左右再也没睡着，反复想她妈刚才的通话，感叹到；这就是所谓的养儿防老，送终啊！叹了口气，想点燃一根烟，怕熏着孩子。没敢……。
就这样想了好多好多……迷迷糊糊又被闹钟叫起来，去送完娜娜直接开车到了顺水村堂姨家。
今天是大姨出殡下葬的日子，他来了，远远就看到门口穿白孝衫的他大姨的儿子“谢磊”，他得称呼他“两姨”哥，也就是表哥！
谢磊，谢花玲他表姐，表嫂等……老远看见他又前来送殡，很是高兴，老远就呼叫道；“两姨”来了呀！你大姨看见你用这么好的车送她一程指不定有太开心呢！
呵呵嗯！那是必须的呀！让我大姨入土为安后才算是完成了我们晚辈的孝心呀！再说我不来你四姨她不得骂吗？我开车才十分钟就到了。
谢磊笑着说，别贫嘴了，快进屋喝点羊汤，八点整就起灵了。
没事，我送完孩子吃了牛肉面。
八点整：“起灵时间到了，鞭炮鞭啦啦鞭啦啦……唢呐，开启，孝男孝女们开始哭嚎了，“妈呀……呜呜……您一路走好……妈呀……呜呜……您一路走好……。”左右随着谢磊抬起了他大姨的棺材，随着唢呐声，鞭炮声，哭嚎声。将棺材抬放上一辆“跃进”货车上。
他开动着自己的车，随众多辆轿车慢慢一路到了山里早就打好的墓坑旁。
车停下来了，棺材停放在墓坑旁边。
八十多岁的老人去世就和喜事一样。那个管事的“大东”跑到墓坑前呼叫道：孝子们呐！往前呀！
这时候孝子孝女全部哈哈哈哈笑起来了，因为“大东”喊的意思孝子们心里都清楚，现在又得往墓坑里丢毛爷爷嘞……！
先是大表哥谢磊两口子，还有他们的儿子谢紫豪，朝着墓坑正正规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每人两百。
紧接着二表哥一家……谢玲表姐两口子都是两百。
亲属们磕完头了，那个管事的真会看更会咋呼……
孝子们，完了就是外甥、侄儿、侄女们了，来呀！怎么没反应了……？
那还再能说什么？左右当然是大老板，也丢了两百……。
墓坑里丢“毛爷爷”的游戏算是结束了，铁锹开始一下一下铲土填满了墓坑，画的如此好看的棺材一点一点被黄土吞没着，瞬间堆起了高高的坟墓！所有的孝子们脱掉了白大褂扔进点燃的花圈，纸钱和所有纸货……，童男童女、随着一股黑呼呼的烟在大姨的坟头慢慢变成了灰烬……
这一刻大姨已经和我们彻底阴阳两隔，兰州人的习俗，老人去世后，被帮忙抬着埋了死人的人都得去摸一下门口放的水盆子上的那把“刀”，
意思是从此以后和死人彻底切割开了。
门口会有孝子们一个个跪着挨个磕头谢恩！
左右也摸了下水和刀，随着大表哥进院内，留守院外的两个孙子们还在挨个磕头……。
送完殡以后开始喝羊汤，吃羊肉，喝酒。
左右，索性吃完后，和表哥表姐们聊了一会生前大姨的生活。然后打完招呼就走了。
他直接把车开到了他妈住的地方！
敲门，咚咚咚……
左母打开门，结束了？快进来！给妈说说。
哎吆！妈，放心，给您老人家撑足了面子，墓坑我也丢了两百！
是吗？你丢一百就行了！又不是亲外甥，
妈，去都去了还能在乎这个？再说您说的对，您和爸都老了，咱们得早点“谝工”。
左老爷子和左老太婆都呵呵呵笑起来了！
左右和父母聊了半天家常，下午四点半，又去接娜娜了。
滴滴滴……
娜娜又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跑过来自己打开车门坐副驾驶。
“娜娜系好安全带，走老……”
到修理厂门口，左右说，娜娜先下去，爸爸去洗一下车。
好的！爸爸！再见。
和你妈说让姥姥做点浆水面了晚上吃。
知道了爸爸！
洗完车他到家后岳母做好了“虎皮辣椒、凉拌黄瓜、、卤肉、蒜泥茄子。
洗手之后吃着酸甜爽口的浆水面！左右嘴里不停的夸道：妈，您炸的浆水真香。
岳母笑眯眯地说；哎！我和你爸这也是在“谝工”呢……。
言罢，整屋的人包括两个孩子都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