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的天黑压压的,不见一丝光亮,暴雨将至,出差三天的唐幽赶紧往家走,她一只手拎菜,一只手拼命在包里找钥匙。

正在这时,却发现门自己开了,原来门就没锁,唐幽一边埋怨老公,一边向屋里走去,却看到满地的一件又一件衣物,有男士的,也有女士的,最后在卫生间的门口居然发现一件大红色的bra,这绝对不是她的!

唐幽就没有这个颜色的,难道说……

唐幽不敢相信,直接走向主卧。

听到了只属于夜晚的爱的声音实在是讽刺。

唐幽还拎着她的一袋子菜,手指勒得疼痛不已。

但是更痛的,是她剧烈跳动的心,心脏好像被插了一把刀,搅着劲的疼,喉咙里好像烧了一把火,她想喊,想推门怒斥,却整个人僵在了那。

这个正在和自己老公苟合的女人唐幽认识,不仅认识,而且还熟悉得很。

那是比她小上七岁,正当青春年华的表妹——林湘。

再也无法压抑怒火的唐幽,松开了把她手指勒得麻木胀痛的塑料袋,将因血液循环不畅而有些青紫的五指握成了满含怒气的拳头。她一脚踢开虚掩的房门,打断了一室春光。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为了不让汹涌的怒气冲散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的话,唐幽咬牙切齿,字字皆从牙缝中挤出,表情显得很狰狞。

“在干……你老公不愿和你干的事情呀。姐姐。”面对突然出现的唐幽,林湘却没有半点意外和畏缩。反而巧笑着对唐幽展开了嘲讽。

唐幽断没有想到她这个刚满二十岁的表妹竟有这般厚颜和无耻。当然唐幽想不到也是正常,毕竟她长对方七岁之多。唐幽上小学时,林湘才刚出生。唐幽来这座城市上大学时,林湘小学尚未毕业。所以她们两个从小开始就并无过多的交集,感情也算不上多深厚。

三个月前,暑假的尾声。这个与唐幽算不上多亲昵的表妹忽然被姨妈、姨夫领着送到了她家。早就听说这个没有读书头脑的表妹,在复读了两年后,仍旧考得一塌糊涂。眼瞧着年纪也大了,可又不得不读书,只能花钱进了一所民办大学的大专。那所民办大学好巧不巧的,刚好就在唐幽结婚定居的这座城市。

虽然学校里有宿舍,可林湘每逢双休和节假日都爱往唐幽家跑。美名其曰说是为了和表姐联系感情,顺便也改善改善伙食。没有想到,这个死丫头没有和她这个表姐联系感情,倒是和她的表姐夫生出了奸情。改善伙食?是改善了黄尘那厮的伙食吧。

悔不当初的唐幽脑海中闪过一丝,早知道……

早知道会这样,她说什么也不会让这个死丫头进她家大门的。

早知道会这样,她这次出差就让同事小惠去了。

早知道会这样,她……

“不是安排你出差三天吗?怎么提前回来了?”黄尘那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唐幽一阵眩晕。在这阵眩晕中,刚才在脑海里没有说完的那句话,自动飘了出来。

早知道会这样,她绝对不会和他结婚!

这还是她的黄尘吗?这副冷漠的嘴脸,竟让她有些不认识了呢?她和黄尘恋爱三年,结婚四年。她原本以为是胡说八道的七年之痒,看来是真的确有其事呢。

唐幽说呢,她只是公司里的一个小会计,怎么会突然接到出差的任务?原来竟是她的顶头上司——黄尘安排的。为了支开她和她的表妹私会,专门安排的。

此时此刻依然没有半分愧疚,甚至羞愧的男女,他们的态度让唐幽盛怒难平。唐幽上前一步,伸手甩了正不慌不忙穿内衣的林湘一巴掌。

“滚出我家。”唐幽怒吼着用尽了全身力气,一巴掌把林湘打倒在地。林湘那白嫩的脸颊上迅速浮上了五条手指印。林湘又气又急,含泪的眼睛滴溜溜一转,望向了黄尘,娇嗔道,“姐夫……”

尾音未落,唐幽便斩断了她的话,“滚!出!去!”

见到怒火中烧的唐幽如同浑身包裹着炽热岩浆的母狮,衣不蔽体的林湘这才生出几分胆怯来。她抓住自己的救命稻草黄尘,捂着被打得发烫的脸颊,可怜巴巴的向他求助。

为了平息这场战争,黄尘出言,“这么冷的天,让她一个女孩子去哪?”

“去哪?去死!”唐幽恶狠狠的等着这对狗男女。去哪?还有脸问她?她偏头,看向这个冷情的男人。唐幽名牌大学毕业后,为了辅佐黄尘,给他帮助,主动放弃了另一家企业的高薪厚职,和他一同进入创业公司打拼。黄尘的职位一路攀升,自己则为了有更多时间料理家庭,甘愿当一名无足轻重,但无需为工作花过多精力的小会计。

唐幽不愿为了家庭彻底舍弃工作,所以她白天兢兢业业当着职业女性,下班后还要买菜做饭,操持家务。现代女人要受的苦累,她成倍的在承受。可最后换来的,却是被老公这样的背叛和对待吗?

“你醒醒吧,姐夫亲口说他根本不爱你。是你那么顽固,以为抓紧了一支潜力股,就死死咬住不松口。女人呢,有自知之明才可爱。”林湘躲在黄尘身后,对唐幽说完后又对黄尘挑眉弄眼,“是吧?姐夫。”

黄尘垂眸一言不发,如同一具冰冷的尸体。唐幽咬紧牙根,用力到她的臼齿似乎都有些松动了。死灰般的声音轻轻从唐幽如吞刀般疼痛的喉头飘出,“你不走,我走。”

就在唐幽踏出公寓大楼的第一步,一道闪烁白光划破了肥厚的乌云,震耳欲聋的滚滚惊雷随之而来。闪电与惊雷隐隐蓄力已久,仿佛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在唐幽最狼狈的时候,落井下石。

孤身闯进冰雨之中的唐幽一路奔跑。羽绒服迅速吸饱了雨水变得沉重,冰冷。她脱掉沉甸甸的羽绒服,走进街边的便利店,随手抓了两瓶白酒,付了钱坐在临街的窗前对瓶豪饮起来。

这是唐幽人生中第二次喝酒,第一次是在她自己的婚礼上,喝的喜酒。这一次,喝的是什么?悲酒?

酒精的作用很显著,酒量一般的唐幽头脑很快变得混沌,血液也在酒精的驱动下逐渐热了起来。虽然难喝辣喉,可不得不承认酒真是好东西啊,既能解忧,还能取暖。

半醉半醒之间的唐幽趴在便利店的长桌上,迷蒙的眼睛看向的恰是坐落在对街的一家豪华酒店。她看见一个走路飘忽的醉汉被左右两人搀进了酒店。

酒+酒店=出轨。

一个与数学无关,与逻辑无关的算式突然闪现在唐幽的脑海里。

她刚刚喝了酒,而酒店就在对面。只需要找到那个同样喝醉了的男人,这个算式就能成立。天时地利人和,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唐幽不要当忍气吞声的怨妇,她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出轨……还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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